劍氣染紅塵 第219章 神秘的惡人

    午飯過後，蘇曼卿與英姨說了一些別後經歷，二人都是感慨萬分。他此時才知道那風伯是英姨的丈夫，只因年輕時發生口角，她離家出走，前些時才偶然相遇。風伯痴情不減當年，但是風夫人卻對往事耿耿於懷，不肯輕易原諒丈夫。

    這次出外遇到險事，雖然說是壞事，不過在風伯看來，卻也是好事。當面對困難之時，妻子還是會顧念夫妻情份，相助自己退敵，所以他心裡高興之情，比之蘇曼卿還要強烈。

    風夫人忽道：「曼卿，不語一會兒說有禮物要送你，我雖然猜不出是什麼，但有件事你要記在心上。」蘇曼卿見她說的鄭重其事，正色道：「英姨說什麼，我都會記得。」

    風夫人笑著點點頭，道：「不語一直叫我奶娘，其實我並是真正的奶娘。」蘇曼卿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你一直在我家，怎麼可能又到這裡照顧她呢。」風夫人道：「這件事情很奇怪，不語一見面，便這樣稱呼。我當時剛要說明，但是老頭子一直使眼色，我就沒說。後來我問他，才知道不語頭腦受傷，以前的記憶有些都忘了。她只記得幾個人，而我恰巧是其中之一。」

    蘇曼卿奇道：「難道英姨跟她以前認識？」風夫人搖頭道：「我在你家十幾年，從未與外人接觸，怎麼可能認識一個小姑娘。」蘇曼卿覺得有理，想了想，又道：「大概你跟她記憶中的那人很像吧。」

    風夫人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件事情先不要對她說，免得她又頭疼。」蘇曼卿道：「難怪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原來有傷在身。不過我看她性子倒是很強，真是人不可貌相。」風夫人「嗯」了一聲，欲言又止，心想：「有些事不說為好，還是讓他自己慢慢去理解吧。」

    二人在屋中閒聊了一下午，別人知道他們久別重逢，有許多話要說，也就沒來打擾。蘇曼卿與風夫人說一陣，笑一陣，有時又很傷感，不知不覺又到了掌燈時分。

    蘇曼卿最近幾年來很少有這樣快樂過，仿佛又回到了兒時，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白天在草地上捉蟋蟀玩樂，晚上聽著英姨講著鬼怪故事，既覺驚奇，又十分害怕，直到在她的安慰中甜甜地睡去。

    既然會到英姨，蘇曼卿再回青石峪也無意思，便在霧竹谷住了下來。這一日，幾人正閒聊，蘇曼卿道：「聞人姑娘，風伯說這次有人跟你們為難，便是王公公麼？」

    聞人不語搖頭道：「不是，王公公也是聽了那人的鬼話，想占些便宜，他並不知道多少內情。」蘇曼卿道：「那日在道觀分手，風伯大概就是對付那人去了吧。」風夫人道：「憑他的才智怎麼對付，不過是想亂人耳目罷了。只是此人狡猾之極，才沒那麼容易上當。你們一出道觀，大概那人便知道了。只不過這個惡人沒想到曼卿會來，所以棋失一著。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蘇曼卿道：「那惡人究竟是誰？」聞人不語黯然道：「我只知道他叫江湖不肖生。」蘇曼卿奇道：「江湖不肖生？這名字是假的？」風夫人道：「自然是假的，不肖是自謙之詞吧。」蘇曼卿沉吟道：「我看不然，這人自稱不肖生，不肖便是不相像，說不定他自視甚高，認為與眾不同，不屑與一般江湖人為伍呢。」

    聞人不語笑道：「蘇大哥這番解釋倒是很貼切。」蘇曼卿道：「聞人姑娘。」風夫人接口道：「不語不叫你公子，你也不要叫姑娘了，聽著多生分。」蘇曼卿笑了笑，道：「那我便稱她不語妹妹。」風夫人笑道：「在我的眼裡，你倆便如我的孩子一般，當然要像親兄妹才好。曼卿，你可不許欺負妹妹。」

    聞人不語忙道：「奶娘，蘇大哥一直待我很好。」風夫人看她忸怩的樣子，說道：「是麼？那我看你怎麼不高興？」聞人不語面頰生暈，輕聲道：「奶娘。」風夫人笑道：「我知道了。」

    蘇曼卿正色道：「英姨放心好了，不論任何人，我都不會讓他欺負不語妹子。」風夫人道：「我當然知道，你也不用一本正經的了，像個道學先生似的。都是早先周先生教壞的。」蘇曼卿想起那位教書先生，心裡倒是很感激他，如果沒有他的督率，自己很可能斗大的字都認不得幾個，更不可能讀懂太玄心經了。

    他忽然想起在楓葉禪林挖出的那塊蓮花奇石，上面的文字自己便不識得，如果有周先生在，大概能看出些究竟。

    風夫人見他有些發呆，笑道：「我說你像道學先生，不高興了麼？」蘇曼卿搖了搖頭，笑道：「哪裡會生英姨的氣，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所以走神了。」風夫人把臉一板，故意說道：「閒我說話嘮叨了。」

    蘇曼卿道：「你提起周先生，正好勾起我一樁心事，有些事我要請教他，可惜他不知道去了哪裡。」風夫人道：「找他能幹什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見到綠林強賊，腿都要嚇軟了。」

    蘇曼卿笑道：「這次恰恰相反，不要打什麼強賊，也不需要什麼高明的武功，而且非他不可。」

    風夫人心中懷疑，冷哼一聲，道：「我不信。」她是蘇曼卿的乳母，憐他自幼無父無母，甚是疼愛。但是周先生教功課時，極是嚴厲，蘇曼卿為此吃了不少苦頭，風夫人為這件事與周先生爭執多次。但是周先生寸步不讓，自言收了束修之禮，就要盡人師之責。

    由於風夫人的干預，周先生不但不放鬆，反而更嚴了。風夫人氣得直瞪眼，又沒有辦法，只好找機會挖苦他。不過周先生自有應付之道，無論風夫人說什麼，他都是泰然處之，毫不生氣。多次之後，風夫人也不禁佩服他的胸襟，有一次又藉機奚落了這位夫子，周先生面不改色，揮揮衣袖，施施然出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