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島,據傳是古之仙禽死後所化,千萬年來便是一處風水寶地。
凌勝前來紅鳶島並無他意,只是要取紅鳶島內核心的一顆仙禽玉晶。
此物所在之地,便是風水寶地,這事本乃秘聞。凌勝在水晶龍宮密庫當中見到此事記載,但還不知真假,恰好水晶龍宮遷走之後,風水稍微變化,雖也極好,但是在猴子那真神天眼來看,還是稍微有些美中不足,便來紅鳶島取此寶物。
此行一路,俱是施展步步生蓮,既然趕路,便順勢把這非凡神通道術練上一番。
「一劍斬了島嶼,取了內中仙禽玉晶,島上眾人分毫不傷,看來道行增長果然厲害。」黑猴說道:「你這劍氣已不再是威能四溢,能夠隨心收放,想來對於白金劍氣的理解,又是深了一層。」
凌勝微微點頭。
「話說那個西方和尚,倒還真是不願吃虧,居然拿你來當助力壯他聲名,這一手著實不錯。」黑猴哈哈笑道:「今後你聲名越是響亮,他這位曾經阻你殺戮的高僧大德,聲名自然水漲船高。」
凌勝淡淡道:「他聲名越高,自然會有更多人皈依佛門,到時你這鴻元閣蠱惑人心便又……」
話未說完,黑猴面上的揶揄笑容便立時隱去,咬牙切齒罵了幾句。
水晶龍宮之中的寶物,黑猴取了一些對於它自身有些用處的,其餘的盡數交與玄雲李招二人,讓這兩個年近百歲的老頭兒笑得跟一朵菊花兒似的。黑猴交出寶物,心下本就鬱鬱不樂,甚是心疼,見狀,更是想給這兩朵菊花打上兩拳,然而轉念想起自己今後的鴻元閣還要這兩個老頭的徒子徒孫來當班底,只得強忍下來。
凌勝此行,不僅僅是為紅鳶島而來,還有許多水晶龍宮中秘傳典籍中記載的東海秘聞,藏寶之地。加上紅鳶島,凌勝已然去了四個地方,俱都得手寶物。
途中有人攔路,或是阻他取寶,俱都被劍魔之名驚走,不敢與之交手。
凌勝倒也樂得清靜,以步步生蓮之法趕路,熟練過後,直到此時,一步近乎百里。
此刻凌勝正趕往南方,前方那座島嶼,名為東黃海市,乃是東海之中有名的墟市,方圓八百里之廣,島上生靈繁衍生息,興盛至極。
東黃海市,魚龍混雜,既有尋常人,也有修道人,甚至還有開了靈智的妖類。
這座廣闊島嶼,何時成了海上墟市,年代已不可考,只知無人膽敢在島上惹事,甚至於仙家之輩,也都恪守規矩,據傳海市背後,乃是三大仙島共同撐腰,這等海市能夠推動東海貿易繁榮,無論是尋常人,還是修道人,俱是如此。
按黑猴推測,島上必然有地仙坐鎮。
儘管凌勝斬了白浪妖龍王,然而真要論起,他自知相比仙家,仍然遜色,對於白浪妖龍王,一來是早有布置,二來有太歲星動之力,三來則是靠了仙丹靈藥及術法反噬而轉來的顯玄法力,最後,亦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則是白浪妖龍王在登天台上受了傷,傷勢極重。
若非如此,凌勝如何勝過白浪妖龍王?
白浪妖龍王也是地仙級數,只是他乃是妖類真龍,因此稱作妖仙。
島上若有地仙,那可是能夠與白浪妖龍王相提並論的人物。
凌勝一步踏出,有百里之遙,臨至於東黃海市,便按落雲光,落在島上。
……
劍魔凌勝,顯玄斬妖仙。
此事仍然是世人談資,經久未息,更何況此事過去並未多久。
東黃島上,酒樓中。
眾人酒後談論的,仍然是劍魔凌勝斬殺妖仙一事。
此事自從傳揚開來,在各處修道人云集之地,便免不了一番聲音。在場有些人甚至聽過數十遍,可又不得不說,這等驚世駭俗的事跡,不論聽過多少遍,心下仍然好奇難免。
「之前在南疆,太白劍宗的古庭秋一劍誅殺地仙,毀去整座中堂山,數萬南疆修行之人殞命其中,震撼天地。此乃千古未有之神話,遍觀上下數千年典籍,也未曾聽聞有此壯舉,卻未想到,古庭秋煌煌一劍耀中堂過後不久,便又一人顯玄破金丹,這等數千年不曾有過的驚人事跡,居然接連而來,莫非這天地還有變數不成?」
「話說在場當中,似乎也有不少在觀龍島上歸來的罷?」
這話才落,一人苦笑道:「確切一些,應當是逃了回來。」
「嗯?」
「李老前輩口才最好,當日他也在觀龍島上,想要知道詳細一些,便請問他罷。」
眾人看向酒樓邊角的一個老者。
那老者鬚髮皆白,大約也是雲罡散人,但是為人喜好清閒,只坐在角落,如今被人道破身份,只得搖了搖頭,啞然笑道:「罷了,說些故事也好,老夫在觀龍島上受了驚嚇,不說出來,心裡倒也堵得慌。」
「李老前輩但說無妨。」
「其實吧,這一回眼界是漲了,可性命也險些丟了。」李姓老者嘆道:「白浪妖龍王乃是妖仙。」
頓了一頓,這老者轉頭看向眾人,說道:「諸位俱是修道人,自然知曉仙道難成,更是知曉,仙家人物,隨手便能抹殺我等。但是不曾親眼見過,仍然難以知曉其厲害。」
「那妖龍攜千萬丈高的海浪而來,圍住整座月仙島,龍身千百里之長,雄姿萬丈。後來化作人身,亦是道骨仙根,飄逸出塵,洒然而行。」
「但是這等妖仙,仍然被劍魔凌勝一道劍氣斬殺。」
「那劍氣一發,引動天象,有星辰閃亮,其光芒勝過了烈日。待到劍氣勃發而出,就見天上星辰裂了一塊,墜落下來,落在劍氣之上,隨後就見劍氣倏忽一下,天地間全是白金光芒,那妖龍現了原身,便墜入海中了。」
老者嘆息道:「不曾親眼見過,永遠難以想像。」
「千萬丈海浪?千百里龍身?有白金劍氣,連天上星辰都墜落下來?」
眾人雖然早有幾分聽聞,但是被他逐一道來,不免驚駭。
李姓老者搖了搖頭,笑道:「但是聽我說來,你們便已如此驚訝。若是親眼見到,豈非活活嚇死?」
眾人未曾親眼見過,單聽人家述說,縱然說得天崩地裂,可也只能憑藉想像,唯有似他這般身臨其境的,才能深深體會到那恐懼之心。
「這還不止,在妖龍與凌勝鬥法時,餘波蕩漾,方圓千里都是動盪不堪,尤其是海浪被涌動起來,簡直驚天動地,據說稍微臨近一些的觀龍島,紛紛崩碎,島上生靈盡數死絕,無一生還。」
李姓老者心有餘悸,面露懼色,嘆道:「好在老夫所在的四十七觀龍島位處於近千里之外,只見海浪奔涌,未被鬥法餘波損毀。而其餘觀龍島,縱然是在八百里外,可也難以倖免,據說以月仙島為中心,方圓八百里內的島嶼盡數毀去,便是八百里外的觀龍島,也就只有稍微離得遠些的能夠免去厄難,至於九百里之內的,聽聞只有兩三座觀龍島有大神通之輩鎮住,安然無恙。」
「那月仙島呢?」
聞言,李姓老者沉默片刻,長出口氣,道:「這世上,已再無月仙島了。」
眾人驚愕。
這時,只聽一人嗤笑道:「一個棄徒,也有這般本事?哼,若非是家師生性淡泊,哪裡輪得到他?」
酒樓中的修道人,俱是扭頭過去,只見這人是個青衫男子,眉宇間頗為自傲。
李姓老者聞言,對此人就有幾分不喜,哼道:「敢問尊師名號?小道友又何以放此狂言?」
那青衫男子負手而立,冷笑道:「你可知曉,那凌勝身旁有個女子,名字喚作方凝玉?」
「這個……」李老皺眉道:「此事我倒未曾聽過,但是這與凌勝斬殺妖仙,有何關聯?」
「關聯大了。」青衫男子冷笑道:「那方家二百餘年前,祖輩得了散仙傳承,更有佛魔血珠,乃是尋求蠻神之心的絕佳線索。而那方凝玉,正是方家餘孽,凌勝與她走在一處,不正是極為明顯?必然是凌勝取了佛魔血珠?興許,他還得了蠻神之心。」
「這可不對。」
有人看不過眼,說道:「風鈴閣推算過了,佛魔血珠最終落在鐵雲尊者手裡。」
「後來推測,鐵雲尊者不正是死了?」青衫男子說道:「風鈴閣的總閣主閉關不出,只有分閣主推算,自然不能推算出蠻神之心落在何人手中,只能推算出佛魔血珠的下落。如今線索在鐵雲尊者那裡斷了,而凌勝不正是嫌疑最大?」
「這個……」那人無言以對。
青衫男子哼了聲,說道:「當日滅了方家的修道人中,便有家師一份,只是不願爭奪佛魔血珠而已,可惜其餘人太過不濟,才使那方家餘孽逃離。若家師出手,哪裡會讓方家餘孽離開?若非家師生性淡泊,那蠻神之心又如何會落在凌勝手裡?」
「那劍魔能夠斬殺妖仙,全是憑藉蠻神之心。如若家師有心爭奪,蠻神之心落於我師尊手裡,斬殺妖仙的聲名,自也是家師所有。只是,區區名聲二字,不入我師尊眼內罷了,劍魔凌勝乃是小輩,讓與他了。」
「雖說我師不願爭名,可我身為弟子,卻瞧不過去你們如此吹捧那人,也該讓你們這些沒多大見識的傢伙知曉事情真相。」
青衫男子言語刻薄,飽含不屑。
這時,便聽一道聲音緩緩響起:「敢問尊師名號?我親去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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