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說笑之時,樊樓門口處,走進來兩個人吸引了二人注意力,走在前面的一人書生長袍打扮,面目清秀,一縷鬍鬚在鼻下顯得突兀;
書生後面跟隨著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緊張的注視著周圍,不時地用手拽著書生的衣袖,顯得怯生生的;
此二人正是夜遊汴京城的白瑩瑩與丫鬟小柔;
樊樓的門生小二見有客人進門,便走了過去,正要向書生說話問好,突見後面跟隨著一個丫鬟,小二頓時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伏魔府 www.fumofu.com心裡嘀咕著想道,誰上青樓還帶著丫鬟啊;
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小二還是禮貌的問道:「這位小哥兒,是約了人,還是單純來消遣?可曾預定了雅間?」
那一身書生長袍打扮的白瑩瑩聽到小二哥一連串的問話,用手掩著口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咳,小二哥且去忙,我只是來觀賞消遣一番,不勞煩小二哥了,」那白瑩瑩說罷便向大廳走去。
一旁的小二哥滿臉堆笑的說道:「客官請便,若有吩咐,請招呼一聲便是。」
陳子善見那長袍書生和丫鬟在身邊走過後,眯著眼笑著對楊雲帆說道:「師弟,你看出這書生的古怪了嗎?」說完拿起茶杯慢慢品起茶來,等著楊雲帆的回答;
楊雲帆聞言一愣,復又打量了那長袍書生一番,見那書生一身長袍,顯得格外寬大,與書生的身材明顯不符,清秀的面龐,卻讓那鼻下一縷鬍鬚顯得格外突兀;
沉思過後,楊雲帆把頭轉向陳子善說道:「那書生並非是個男人。」
陳子善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師弟眼力有所長進啊!」說完輕輕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但楊雲帆接下來的話卻讓陳子善剛剛飲下的茶水噴了出來;
只聽楊雲帆又說道:「那書生並非是個男人,應該是個宦官吧!」
「噗~…咳咳…咳,」陳子善被楊雲帆這神奇的腦迴路刺激的實在是沒忍住,噴出的茶水嗆的直咳嗽;
「師弟,你怎麼會看出那書生是個宦官?」陳子善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楊雲帆,想笑又笑不出來;
楊雲帆被陳子善這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說道:「師兄,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沒覺得這書生跟前幾天去我楊府跟隨王大官宣旨的小宦官很像嗎?一樣的清秀,一樣的沒有喉結,而且那鬍鬚看上去也是粘上的,應該也是面白無須!」
聽完楊雲帆一番分析答疑之後,陳子善笑著對楊雲帆說道:「師弟只答對了一半。」
「哦?師兄高見,師弟洗耳恭聽。」楊雲帆見陳子善說自己只答對了一半,便來了興趣;
陳子善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師弟說的沒錯,這書生並非是一個男子,而是一個女子;」
「女…女人?師兄何以見得」楊雲帆聞言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師弟,你只看到了那人面龐清秀、面白無須,又沒有喉結;這些都符合宦官的特徵;
但是,那書生與丫鬟的舉動過於親昵,而且她們在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有一陣胭脂香味,最主要的是那書生的耳垂上有一個耳洞,明顯是以前經常帶耳飾留下的,
所以綜上所述,師兄我才斷定此人是個女子。」陳子善說完下巴一揚,面露微笑,就像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謀士一樣。
楊雲帆邊聽陳子善描述,邊看向那個書生,發現師兄描述的居然真的一一吻合,不由得贊道:「師兄不愧行走江湖多年,這識人辨人之本領,師弟我望塵莫及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被師弟一番恭維,陳子善心裡十分舒服,口上卻說道:「師弟過譽啦,師兄只不過是經歷的多了,過來人嘛!」
「呃……」
正在兩人說笑間,樊樓門外,從皇宮回來的五毒蠱師白樂康,踱步走在大街上,他手裡拿著一個酒杯大小的青色瓷瓶,邊皺眉看著瓶內,邊往前走;
走到樊樓門口時白樂康停住了腳步,又看了看小瓷瓶然後看了看樊樓,皺眉把瓷瓶的瓶塞擰緊後放進了衣袖裡,朝著樊樓走了進去;
樊樓的一樓大廳內,女扮男裝的白瑩瑩與小柔正在津津有味的觀看著雜技表演;
胸口碎大石的表演雖在中原人眼裡都已經司空見慣,但遠從苗疆而來的二人則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演,不時地吸著涼氣,替台上的表演者擔心;
小柔無意間的後頭一撇,忽然看到白樂康正從樊樓的正門進來,正在向大廳內轉著頭掃視,顯然還沒有發現她們。
小柔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抓著白瑩瑩的衣袖,不顧之前的囑咐,指著門口說道:「小…小姐,快看,大公子找來了。」
白瑩瑩聞言也是一驚,回頭望了一眼,果然是哥哥白樂康,她見哥哥還沒發現她們,趕緊抓著小柔貓著腰躬身前行;
她倆貓腰潛行來到楊雲帆與陳子善二人的方桌前時,抬頭見白樂康正向這邊走來,情急之下,見旁邊的方桌有寬大的桌布圍著,便不顧桌旁還有兩個人在飲茶,鑽了進去;
鑽進桌底前她見楊雲帆滿臉的驚訝,便向遠處指了一指,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又挑眉瞪了一眼楊雲帆,搖搖頭,威脅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做聲;
坐在方桌旁飲茶的楊雲帆與陳子善見二人如此舉動,皆是一頭霧水,舉起茶杯的手愣在半空,不知這二人為何有如此怪異舉動;
正在楊雲帆與陳子善二人皺眉對視時,白樂康走到了方桌前停了下來,他也皺著眉,看了一下方桌,他先是對楊雲帆陳子善二人拱了拱手點點頭,然後沉聲對著方桌桌布下說道:「還不快出來,成何體統?」
白瑩瑩和小柔聞言則是滿臉的堆笑在桌下鑽了出來,等站定後,又回頭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楊雲帆;
楊雲帆則是滿臉的無辜,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白樂康滿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言語,又是對楊雲帆和陳子善拱了拱手,然後對白瑩瑩說道:「我們回去吧。」白瑩瑩則是吐了吐舌頭,沒敢說什麼。
也就是在白樂康拱手衣袖滑落時,陳子善突然看見白樂康手腕處的蠍子刺青,皺了一皺眉頭,不待白樂康離去忽然說道:「兄台且慢,」
白樂康聞言皺了皺眉頭,回過身來,簡短的說了一句:「何事?」
楊雲帆也是皺了皺眉頭,不解的望著陳子善,不知道師兄喚此人何事;
陳子善朝周圍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便微笑著說道:「兄台可是五毒教弟子?」
聽聞陳子善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白樂康一怔,他望著陳子善,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錯,在下五毒教白樂康,不知閣下是?……」
見來人果然是五毒教弟子,陳子善爽朗的一笑,說道:「失敬,失敬,我兩人是崑崙派弟子,在下陳子善,這是我師弟楊雲帆,雲帆師弟是天波府楊家人,今日來樊樓赴宴,能有幸遇到白師兄,真是幸會;」
一旁的楊雲帆也是一愣,沒想到對方竟是五毒派弟子,也是朝著白樂康拱了拱手;
陳子善聽來人自稱姓白,又聯想到了五毒派掌門人白辰,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後又問道:「師兄姓白,那五毒派白掌門是」
「那是家父,」白樂康拱手說道;
「失敬,失敬,請白師兄帶我等向白掌門問好,」陳子善也是正色拱手說道。
一旁的楊雲帆則拱手說道:「久聞五毒派威名,今日能有幸遇到白師兄,真是有緣。」
還沒等白樂康說話,他身後的白瑩瑩便衝著楊雲帆哼了一聲,說道:「楊雲帆是吧,我記住你了,走著瞧,」
楊雲帆見對方誤會了自己,笑了笑,不但不解釋,反而對白瑩瑩的男扮女裝調侃道:「這位公子的易容術果然不凡,在下佩服,佩服!」
原來,白瑩瑩嘴角上粘的假鬍鬚在她生氣之下吹掉了一半,只剩下一半還粘在鼻下,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一旁的小柔發現後趕緊幫她把剩下的一半也撕了下來。白瑩瑩發現自己出糗,一時羞憤交加,瞪了一眼楊雲帆,朝門口走去,小柔也趕緊跟了上去;
楊雲帆則是尷尬的看了看離去的白瑩瑩,望著白樂康笑了笑;
白樂康則是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原來是崑崙派師兄弟,幸會;」
然後又朝走向門口的白瑩瑩指了一指說道:「這是舍妹,久處蠻地,不尊教化,還請二位莫要見怪。」
楊雲帆和陳子善二人笑了笑,楊雲帆對白樂康說道:「在下也是孟浪了,還請白師兄替在下向另妹賠個不是。」
白樂康笑了笑對楊雲帆說道:「楊師弟客氣了,不必理她;」他見白瑩瑩已走遠,便不再多做停留,向二人道罪一番,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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