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巨大的城門口,有上百名士兵正在鎮守,先是感受到了大地傳來的震動,聽見轟轟隆隆的聲響,緊接著就仿佛是有群馬從天邊狂奔而來,眨眼即至,強勢擠入他們的眼神當中,踐踏當場。
「什,什麼人?快停下!」
「舉槍攔下他們!」
在首領的連聲呵斥下,士兵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豎起長槍,槍頭是寒鐵鍛造,斜斜豎起,密集如林,無論什麼東西撞上去,都要被洞穿,慘死當場。
「大膽!」
「我們乃古劍府的人,你們誰敢放肆?」
策馬在最前面的楊同,眼神一冷,毫不猶豫的出劍,劍氣如虹,長達三四丈,飛掠過去,就將成片長槍削斷,叮叮咚咚的落在地上。
嚇得守門的兵將駭然色變,倉皇后退。
「不好,居然是古劍府的人,快,快收了武器!列隊恭迎!」
很快,兩行隊列就沿著城門口排開,戰戰兢兢的迎接古劍府來人。
「讓你們城主馬上來見我!」
「是,是!」
楊同冷哼了一聲,帶頭控制馬速,朝著城門裡走去,表現的很是傲慢。
燕蓉等人更是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高傲而又矜持。
唯獨陳林沒什麼反應,神色淡淡。
一行人也不下馬,就這麼在城中穿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很快,紅湖城城主,就率領手下匆匆趕來。
楊同不等他說話,就在馬背上發難:「紅湖城主,你好大的架子,居然讓我們從古劍府,千里迢迢,親自趕來!好,好得很!」
這殺氣騰騰的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凝固,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都被揪緊了,紛紛看向紅湖城主,看他如何應對。
紅湖城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笑容滿面,聞言略微顯現吃驚之色,隨即又笑道:「這中間或許有什麼誤會,讓我們到府中再說如何?」
楊同冷冷看了他一會,才翻身下馬。
擺足了興師問罪的態度。
燕蓉雖然是府主之女,身份尊貴,此時也是以楊同馬首是瞻,紛紛下馬,冷著臉,被迎進城主府中。
在裡面,美酒佳肴,都已經準備妥當,熱氣蒸騰,香氣繚繞。
可以想見,這桌酒宴肯定是及時趕製出來的,可見心意。
楊同的臉色,不由得暖化了許多。
「來,來,快入座,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說。」紅湖城主十分熱情,招待的也是殷切備至,讓人完全挑不出什麼刺來。
好在,楊同知道自己的目地,並沒有飲酒,直接就開門見山道:「廢話不多說,想必城主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就問你一句話,今年的供奉,你準備什麼時候送往古劍府?」
紅湖城主笑眯眯的臉色,頓時就苦了下來,對繳納供奉之事開始再三推搪,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在楊同的逼迫下,終於實話實說道:「楊同劍師,其實,我們紅湖城,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我們把紅光藻全部繳納給古劍府,下一刻,揚名道就會發動許多城池,攻打我們,王族也會宣布剝奪我的家族對紅湖城的擁有權……」
陳林雖然早有意料,聞言還是皺起了眉頭。
更別說楊同,燕蓉等人,都是暴怒,幾乎就要拍案而起。
「古劍府的人來了麼?」
突然間,一聲冷喝響起。
旋即,就從席間後面,有一行人揚長而入,身穿道衣,神態張狂至極。
「啊,是揚名道的人。」燕蓉通過衣服,立即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鏘一聲,便將自己的一口雪亮長劍抽出。
楊同,陳林等人也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抽劍在手,與這些突然出現的揚名道弟子對峙。
這一下,他們全都明白了。
原來,揚名道已經先派人前來。
毫無疑問,是來接收所有紅光藻,也是接收紅湖城的。從此以後,紅湖城屬於揚名道的勢力範圍,不再屬於古劍府!
這如何能忍?
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劍拔弩張。
紅湖城主大氣不敢喘,拼命往後縮,想躲開雙方的視線。
在這一刻,他真恨自己的體型,為什麼不能小一些,再小一些,好讓雙方儘可能不注意到他。
「怎麼,你們這些手下敗將,還敢跟我們揚名道動手?簡直不自量力。」這些揚名道弟子放聲大笑,指指點點。
「別說,那個紅衣服的小妞,倒是相當不錯,可以讓我們兄弟好好快活一把。」
「古劍府已經徹底沒落了,什麼狗屁劍修,完全不行,倒是養出來的女人很不錯!」
污言穢語一出,燕蓉等人當即暴怒了。
楊同的臉色則是變幻不定,他不知道揚名道有多少高手在這裡,但肯定少不了,真要交手起來的話,他們肯定吃虧。
可是揚名道的人,擺明了要開戰,又言語侮辱了燕蓉,看來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開戰。
正當他要痛下決心時,忽然,揚名道十多人中,猛地有人伸手一指:「是他!是這個人!就是他,在望原城,就是這個人,膽大猖狂,打傷了我們,尤其打傷了名龍師兄!而且,他還冒充川劍派弟子!」
「什麼?」
登時,無論是揚名道,還是古劍府的眾人都震驚了,要知道,川劍派可是威名卓著,什麼人敢冒充?不由得紛紛看向此人手指處。
陳林目光微怔,腦海中光芒一閃而過,頓時想了起來。
在望原城的時候,自己確實收拾過幾個揚名道的廢物,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再遇到,真可謂是冤家路窄。
楊同皺眉問道:「陳林,這是怎麼回事,你冒充川劍派的人?」
從剛才開始,陳林都表現的很沉默,毫不起眼,很容易就讓人忽視。
然而,隨著那名滿臉怨恨的揚名道弟子,跳了出來,他頓時便成了眾矢之的。
「好,好,你竟然敢打打傷名龍師兄,今天我們就先拿你開刀!」
「小子,算你運氣不好,藏頭露尾的居然也讓我們發現,受死吧!」
……
這些揚名道弟子再不客氣,紛紛拿出一道道符籙,順勢激發,只見光華閃爍,一層一層的加持在身上,就要在大廳當中,開始動手。
陳林嚯然抽出鐵木劍,冷笑說道:「揚名道果然是一群鼠輩,要戰便戰,胡說八道,假借名義,有什麼意義?我不久之前,才拜入古劍府,這件事情古劍府人人皆知,你們居然說我冒充川劍派的人……簡直是愚蠢!」
廢話,這種情形下,望原城的事情,他豈能承認?
「找死!」
一名揚名道弟子,登時暴怒,想也不想的就朝著陳林撲去,出手就是一張符籙,夾在他的指間兇猛爆發。
轟!
在劇烈的轟鳴聲中,一道金光,由點及面,迅速將整個房間鋪滿,刺得人眼火辣辣的疼,並流淚不止,看東西更是變得模糊不清。
「卑鄙!」
「小心!」
楊同、燕蓉等古劍府弟子,知道危險,提起長劍就在身前舞成一道劍幕,將任何試圖侵入的東西,全都絞得粉碎。
這是劍修在驟然遇險的時候,本能會做出的反應。
陳林也不例外。
有所區別的是,他的實戰經驗,比楊同、燕蓉等人,完全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在金光爆炸出來的剎那,他就已經看出那是一道「金光符」。
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爆發出來的金光,往往能令人的眼睛短暫失明。
從而先機盡失,任人魚肉。
好在陳林見機得快,及時閉上了眼睛,沒有受害,卻不動聲色,同樣揮舞鐵木劍,在身前組成一道劍幕,靜靜等待金光退去。
金光符畢竟不是太陽,而且就算是太陽,也有落山的時候。
不過已經足夠了,那名揚名道弟,子已經悄無聲息的侵襲到陳林身側,抬手成拳,就朝著陳林的腦袋砸去。
他的手掌被金光符完全包裹,就好像精金製造,金光璀璨,異常奪目,卻很好的與周圍金光融合,因此並不顯眼。
「啊!」
隨後,人們就驟然聽見一聲慘叫,又看見一道血光迸濺而起,血腥黏稠,將金光都給掩蓋下去部分。
「陳林,你沒事吧?」
燕蓉等人連聲驚呼,心中憤怒與恐懼交織。
他們雖然很討厭陳林,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但眼見他要被敵人殘忍擊殺,還是難免有物傷其類之感。更何況,這也是本能的反應。
「能死在我揚名道的道術之下,也算他的福氣。」
「投降吧,你們古劍府註定沒落,永遠也不可能戰勝我們揚名道,還是早點尋找出路為好。正好,我們最近需要一批奴僕,我看你們就很合適。」
「哈哈哈!」
揚名道的弟子們縱聲大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得意至極。
漸漸的,金光符的作用退去,金光消失。
人們已經能夠睜著泛紅的眼睛,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楊同,燕蓉等古劍府弟子,本以為會看到陳林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而揚名道的人,則以為會看到他們的人,乾脆利索的擊殺對手,威風凜凜的模樣。
結果,卻大出他們的意料。
陳林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手持的鐵木劍頂端,有一抹血色,正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朝下滴落。
滴落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上。
正是那名出手的揚名道弟子,他雙目圓睜,滿臉驚駭,真真是死不瞑目。
他的喉嚨,被割開了。
一劍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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