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冷風吹襲。
樹林中,姬天成眼睛緊緊盯著哨塔下擁有著不凡氣質的瘦弱男子蠍王,看到蠍王臉上露出的那絲驚悚,他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能夠讓敵手坐立不安,而又不知底細,無法展開報復,無疑是一件很是值得高興的事。
蠍王很頭疼,準確的說,是為姬天成這個未知的敵人感到頭疼。
他不知道姬天成的姓名及所在,不知道姬天成何時會再次襲來,不知道如何能讓姬天成徹底消失。
尤其是如今羅剎的計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羅剎此時計劃便是毀滅靈藥密洞,阻止靈藥聖典的展開。
此時與城主府聯合,也只是為了打探靈藥密洞所在。
一旦靈藥聖典順利進行,那正道年輕一代的實力,就會增加許多,這是羅剎不願看見的。
因為這樣的話,魔教復出,就會受到更大的干擾。
蠍王感到這次計劃受到了威脅。
敵人難道知道了羅剎屬於魔教分支這件事?
難道此次敵人斬殺羅剎子弟,是為了逐漸磨滅羅剎的實力,最終消滅羅剎的所有人?
如果是這樣,反而好辦了。
羅剎不是那麼容易啃得下了,除非敵人總體實力比羅剎還要強大。
不過這明顯是不太可能的,不然今晚也不會只有這兩個人喪命。
蠍王當然不會知道,姬天成之所以斬殺羅剎的兩人,除了打探羅剎總體實力外,也是為了打草驚蛇,讓羅剎混亂起來,從而渾水摸魚,找到羅剎的目標。
「全力搜索!」
蠍王尖銳的聲音迴蕩在這個寂靜的小村,血色氣流不斷在月色下流轉,猛吸了一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蠍王蒼白的臉色詭異的紅潤了起來。
蠍王周圍,舉著火把一身黑衣的羅剎子弟,分成兩批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小村四周的樹林搜索而去。
姬天成望著向自己這邊尋來的羅剎人員,眼中浮現了一絲冷厲的光,冷冷一笑,拔出藏鋒劍,在所處的大樹上刻下幾個大字,然後身形飄忽若煙雲,只見一縷模糊黑影,隨即就又在樹林中消失不見。
羅剎子弟很快就搜到了這邊姬天成所待過的大樹旁,一名普通羅剎弟子提著燈籠,微弱的燈火照落在這棵大樹上,透過枯燥干老的樹皮,卻見光滑的樹幹上,四個像是蘊含著飄渺劍意的大字正凜然而立。
「噗通……」
那名羅剎子弟見到樹幹的字跡,神色驚恐的將燈籠拋飛,猛然跌倒在地。
「啊……」
驚恐的叫聲從他嘴中傳出,響徹整個寧靜的夜。
字跡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直接進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原本還算堅韌的意志瞬間瓦解,陷入無邊黑暗。
劍域,真氣宗師的劍域,只要操縱的精湛一點,就可以將真氣作為媒介,讓劍域停留在某種東西上面一段時間,從而達到傷敵的效果。
姬天成在內氣大圓滿境界,就已經掌握劍域,如今已經達到了真氣境界,操縱起劍域來,更是得心應手。
他將劍域以字跡的形式施放在樹幹之上,瞬間將一個剛剛內氣境界的羅剎弟子給驚的心境失守而昏迷過去,心神墮入無上劍域,就算今後這名羅剎子弟甦醒了過來,也只會成為一介劍奴,永無翻身之地。
成為劍奴,境界將再無法前進一步。
這名內氣弟子的一聲驚呼,讓其他羅剎子弟心中一跳,扭過頭望著這名已經癱倒在地的內氣弟子。
燈籠被裡邊燈火點燃,火光透過暗夜下的星辰月光,照亮了樹上的四個大字,字跡入木三分,像是有木匠在樹幹上雕出了凹槽。
「羅剎必亡!」
眾人的心一顫一顫,目光盯著樹幹上這四個大字,身體一抖一抖的,眼神茫然的露出了驚恐神色。
火光很快消逝,燈籠只剩下了一個空洞的支架,支架呈焦黑色,有些地方已經甚至被火焰灼斷。
一雙大腳,猛的出現在了這裡,將殘破的支架給踩踏的支離破碎。
黑蛇冰冷的雙眼直盯著樹上的四個蘊含著劍域的大字,但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乾瘦的手掌猛然拍向這棵大樹,五指宛若鋼鐵,直接在樹幹上留下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嘭……」
大樹猛然炸裂開來,變成了一條條四處飛濺的纖細木條,眾人回過神來,連忙拿出武器抵擋,卻見這些木條突然變成了赤綠色,還沒碰到眾人身體,就化為無邊煙塵,飄散在空氣中。
蠍王臉色陰沉,再次被姬天成算計了一把,而且還如此偷偷摸摸的下戰書,不僅沒把羅剎放在眼裡,更是讓他這個驕傲的首領,深深的打擊了一把。
惱羞成怒。
蠍王怒極反笑,嘴裡發出猖狂的大笑,他徹底被姬天成激怒,真氣激盪在喉間,尖銳的聲音傳進了在場每個羅剎子弟的耳中。
「任何人只要找到有關這人的線索,賞一瓶千練毒!」
所有羅剎子弟聞言,眼中都露出了灼熱之色,千練毒足以他們的毒功,提升一個境界,對於魔教門徒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他們舉起燈籠,興致高昂的在這方圓數百米的樹林中,仔細搜索,每一寸土地都不肯放過。
蠍王看到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縷幽芒,冷哼一聲,袖袍一揮,一道明亮的刀光閃過,帶起了一陣腥風。
那名已經被劍域入侵心神的羅剎子弟,就已然被蠍王發出的利刃,給刺破了胸口,臨死之際,男子眼中難得露出了一絲清明。
怨毒的望了離去的蠍王一眼,舉起顫抖的右手,從袖袍中拿起了一顆有手掌大小的精美小刀。
眼中滿是痛苦,身體艱難的爬到附近一棵大樹旁,在樹的下半邊上刻了十幾個蠅頭小字,然後鮮血抹在了上邊,將小刀插在旁邊,無力的癱倒在地。
隨後,一雙雙綠油油的大眼睛,出現在他的四周,並且緩緩的靠近著。
「嗷嗚~~~」
不久後,這裡只剩下一條條黑色的布衫,上邊已經被鮮血浸濕,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動靜。
那片被鮮血浸染了的泥土裡,大樹的下方,十幾個蠅頭小字旁的銳利小刀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樹皮也幾乎要被全部染紅。
這一切像是在無力的闡述著什麼,月光漸漸隱去,萬物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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