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祭蒼生 第6章 天賦

    「又被抓來了一個，你們看你們看！」

    昏迷之中的雪慕塵隱約聽到說話的聲音，他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只感覺後被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揉了揉後背上疼痛的地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坐在一個陰冷的山洞的石床上。與其說那是床，實際上就是一張粗糙的石台。山洞的石壁上，掛著很多燃著幽藍色火焰的火把。自己和另外十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被關在這個山洞裡，洞外有幾個士兵模樣的人把守著。

    「誒，加上他，咱們正好有二十個了。你們說，外面那群人到底為什麼抓咱們呀？」

    「看他們長得那麼嚇人，一定是…要用咱們當祭品…嗚嗚嗚…」一個男孩兒哭著說道。

    「你別瞎說，我那天晚上好像聽見外面的人說什麼選拔，應該是要教咱麼功夫吧。」一個瘦弱的男孩兒認真的說。

    「教咱們功夫？好啊好啊，那樣咱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正在這時，牢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目光如老鷹一般銳利。

    「別吵了！都給我出來！」

    孩子們被來人嚇壞了，但也只好乖乖地走出山洞，隨他來到另外一處更加寬敞的洞穴外面。

    只見那個鷹眼男人走到一個長相妖魅威嚴的人身前道：「陛下，人已帶到。」雪慕塵一眼辨認出那正是殺死晨龍的人——邪皇！而他邪皇的身旁則是青狼。

    「很好，開始吧！」邪皇說道。

    「是。」鷹眼男應了一聲，隨即吩咐身邊的士兵將孩子們驅趕到山洞裡，扔給他們各式各樣的武器，之後再次鎖上了山洞外的牢門。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挑一樣地上的武器，開始打鬥，直到只剩下一個人活著為止！」鷹眼男冷冷的說道。

    只能剩下一個人！二十個孩子聽到這句話都被驚呆了，有兩個孩子跑到牢門前，恐懼的哭喊著。

    「只能活一個！在此之前誰也不能出去！」鷹眼男說著，拔出腰間長刀殺死了在牢門前哭喊的兩個孩子，「現在只剩下十八個了！快點！」他惡狠狠地說道。

    剩下的孩子看到已經有兩個人死去，都明白了如果不拼命就只有死掉。於是，他們紛紛衝上前去搶奪武器，開始拼殺起來。一時間，整個山洞裡迴蕩著金屬碰撞聲和孩子們的打殺聲。

    原本，雪慕塵並沒有上前搶奪兵器，只是在角落裡看著。這時，一個孩子在打鬥中被殺死了，倒在地上，手裡的武器掉在雪慕塵身旁，那是一把劍。

    雪慕塵遲疑了片刻，還是躬身撿起來地上了地上的劍，凝神看著。這柄劍大概只有兩尺左右，比記憶中父親親自打造的劍要短上將近一尺。劍刃也遠沒有父親打造的劍那樣鋒利，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一些微笑的缺口。劍身上的花紋並不是像父親所鑄的劍那樣菱形的花紋，而是條紋狀的。劍身上染了血，是剛才倒地的少年打鬥時看上其他人留下的。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上條狀的花紋流淌著，幾乎遍布整個劍身。

    雪慕塵正被手裡的劍深深地吸引著，並沒有在意身邊其他孩子的打鬥。突然，一道寒光掠過他的面龐，他下意識地一抬頭，只見一個比他健壯得多的男孩揮著手裡的刀向他沖了過來，身上帶著幾處傷口，顯然是剛剛的打鬥留下的。再看整個山洞裡，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見男孩兒向自己衝過來，雪慕塵雖然沒有學過劍術，但他曾經看到過晨龍和敵人打鬥的場景，於是便學著晨龍的樣子提起手中的劍護在身前。

    這群被抓來的孩子並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所以都是盲目地用手裡的武器砍殺著。向雪慕塵衝過來的那個男孩兒也不例外，雖然氣勢洶洶，但手裡的刀胡亂地舞動著，沒有一點章法。

    這時，他已經衝到雪慕塵身前，手裡揮舞的刀也砍向雪慕塵的左腰。也不知是雪慕塵在晨龍與人打鬥時記住了招式動作，還是他天生就對劍有著獨特的天賦，只見雪慕塵手腕一轉，手裡的寶劍便擋在自己左腰與襲來的彎刀之間。只聽「呯」的一聲，刀劍相接。

    雖然攻擊雪慕塵的男孩兒並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刀法訓練，但是剛剛聽了鷹眼男「只能活一個」的說法，恐懼之餘已經暗下決心要活著走出去。因此，仗著自己身體比其他孩子強壯，他揮刀的力氣使得極大，希望以力量壓制住其他人。這一下，雪慕塵雖然擋住了男孩兒的進攻，但是刀劍對碰之後握劍的右手也被震得生疼，寶劍險些脫手。

    可是，男孩兒已經殺紅了眼，容不得雪慕塵有半刻休息，男孩兒見一擊未果，再次發起攻勢。

    二人第一次交手雪慕塵已經知道對方的優勢是力氣而速度卻欠缺一些，當下便想靠靈巧的速度取勝。於是把手裡的劍握的更緊了，冷眼看著對方如何再攻過來。

    雖然父母早忘讓雪慕塵從小就變得性格孤僻冷峻，但卻並沒有改變善良的本性。所以，在之後的打鬥中，雪慕塵只是靠著更加靈活的行動閃避格擋對方的攻擊，而並沒有想要殺掉對手。

    「邪皇，屬下有一言不知當問不當問？」站在山洞外面觀看的鷹眼男對身邊的邪皇說道。

    「講！」邪皇說道。

    「陛下既然早就有心收那個男孩兒做徒弟，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搞這麼一場比試呢？」

    「哼！本皇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對你說明理由？」邪皇有些慍怒地說道，一雙妖魅卻又充滿殺氣的眼睛瞪著鷹眼男。

    「屬下不敢！」鷹眼男立即跪在地上說道。

    「皇兄息怒！」一旁的青狼上前說道，「不瞞皇兄，我也有和隼同樣的疑問。」

    「哼！」邪皇依然惡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隼，「既然這樣，告訴你們也無妨。」

    「多謝陛下！」跪著的隼站起身來說道。

    「妖族與魔族，歷來水火不能相容。雙方實力本在伯仲之間，然而當年魔族之神邪武幻世以聖魔之血鍛造出魔皇甲，雙方實力便發生巨大變化。」邪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祭司玄冥卜卦得知，邪武幻世十五年前仰仗魔皇甲威力攻上天界仙都，雖然給天界造成巨大破壞，但最終還是被眾仙擊毀了魔皇甲而消滅。而一片魔皇甲的碎片落入塵世，天界劍仙易辰更轉世下凡以求覓得抑制魔皇甲所帶魔氣的方法。根據玄冥所卜之卦，肅魂劍乃魔皇甲碎片所鑄，而那個孩子便是劍仙易辰的轉世。」

    「所以皇兄想利用那個男孩兒和肅魂劍對抗魔族？」青狼道。

    「正是。」邪皇道，「但玄冥說過那男孩兒的卦象有異，卦辭並不一定準確。為測萬全，我才會測試男孩兒是否有用劍的天賦。如今看來，玄冥所卜之卦是正確的。」

    「我看此子用劍的天賦異稟，皇兄不怕他將來不受控制？」青狼擔憂地說道。

    「放心，本皇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