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與鰲龍站在了舞台之上,此刻的舞台已經變成了擂台。曲水之旁的賓客似乎也對這場對戰充滿了期待,紛紛鼓譟起來。
誠如他自己所說,東山郡王的興致真的很高,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雕琢得十分精緻的白翡翠玉鐲來。
這純白質地的翡翠也是相當罕見。然而更為罕見的是,手鐲上還鑲嵌了一眾黑色星點。這黑點,則是更加罕見的黑寶石。也不知是哪裡的能工巧匠,竟然是將純粹的黑與白結合在了一起。純白的翡翠加純淨的黑色,不僅沒有黑白混雜的雜亂感,反而是因為兩種不同的純淨而得到了大圓滿。這樣的翡翠玉鐲,說一句價值連城,怕是也是小覷了它。
東山郡王將它放在眼前的小木船上,然後看著木船載著他往曲水流去。「來來來,諸位,都給本王掌掌眼。」
坐在第二道曲水的公子哥一打摺扇,說道:「王爺,你這白翡翠可是產自雲滇?」
東山郡王笑道:「鮑不平你倒是好眼力。沒錯,這白翡翠可是本王從財神那邊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過這黑寶石嘛……」
鮑不平搖著自己的扇子,「最近黑市上面莫名出現了好幾顆質地純淨,堪稱極品的黑寶石。王爺莫不是……?」
「哈哈,便是這便是其中之一了。今兒本王高興,來,這玩意就當個彩頭了。本王開個盤口,你們來下注,贏了最多的,本王就把這鐲子賞給他。」「好哇。」在場眾人俱是應聲歡呼,紛紛掏出銀票來下注。
台上的李沐和鰲龍倒是沒有理會台下的觀眾。鰲龍自不必多說,他早年也是從擂台上上打出來的名聲,早就習慣了在周遭眾人圍觀之下,在耳邊亂鬨鬨的呼喊中交手。
至於李沐,經過這麼多事情,除了某些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大多都無法撼動他的內心。比如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宴會,已經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比斗。只不過東山郡王以沈璃為要挾,這便是李沐的軟肋。
李沐看著鰲龍,眼神逐漸平靜下來。
鰲龍似乎也從李沐這小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這小子的消息傳來時,鰲龍可謂是大吃一驚。十七八歲,不及弱冠的出神境界高手。鰲龍的反應自然是與大多數人一樣,根本不會相信。而現在,傳聞里的小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更加確信,李沐絕對不會是出神境界。因為他身上,沒有出神境界那種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感。
只要不是出神境界,鰲龍就覺得自己有勝算。因為他自覺在藏意境界,他有足夠的底氣。
於是鰲龍對李沐說道:「你若是善使什麼兵器,提前說出來。免得說我以大欺小。」
李沐聽了這話,倒也不客氣。他伸出一隻手來,問道:「有劍嘛?」
鰲龍看了一眼他的手掌,笑道:「你用劍?」
「嗯,怎麼了?有問題嗎?」李沐反問道。
鰲龍搖了搖頭,然後對東山郡王說道:「王爺,請給他一把劍。」笑看門客賓客鬧哄哄的陳浮生舉著酒杯喊道:「給!給他!另外給你也弄把刀,今兒玩點硬的,也不妨事。鰲龍,只要你贏下他。這盤口一半的銀兩,都歸你!」
鰲龍眼前一亮,拜謝道:「謝王爺!」
東山郡王的命令很快傳達了下去,不多時,兩個王府小廝帶著一把刀和一把劍走了過來,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李沐打眼一瞧,此人不是娉婷郡主,又會是何人?
她一入場,王府門客俱是起來行禮。娉婷郡主身姿綽約,見到門客們分分行禮,她只是心安理得的受下,完全沒有理會他們。
李沐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她身後的侍女身上。那個名字也是芍藥的少女,曾經讓李沐第一次知道江湖險惡的少女,那便是陳媛。
陳媛一身丫鬟打扮,但是這丫鬟裝束,並不能減少她的魅力。許多門客不敢盯著娉婷郡主的容顏,但是卻毫無顧忌地盯著陳媛猛瞧。陳媛大概也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娉婷郡主身後,來到了曲水上首,東山郡王的羅漢床前。
「父王,您昨日給我的鐲子,您可知去哪了?」娉婷郡主嬌滴滴地問道。
東山郡王臉上一紅,含混道:「乖女兒,本王哪裡管得住你的首飾啊?」他這話一說,座下門客俱是掩面而笑。
娉婷郡主環顧四周,說道:「我可是聽芍藥說,父王把我那點墨鐲拿來當賭鬥的彩頭了。可有這事?」
東山郡王擺手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對了,蘇芍藥去你那裡了?」
聽到這話,娉婷郡主翻了個白眼。「此芍藥非彼芍藥,我說的是我的芍藥,不是您的芍藥。」這話說得十分直白。當著在場諸位的面,東山郡王倒也沒有任何不適。他一揮手,轉了話題。「先看比斗,看完再說,看完再說。」
娉婷郡主在羅漢床上坐下來,晃動著兩條纖細的腿。「咦,那人。」
「那人怎麼了?」東山郡王問道。
娉婷郡主笑了笑,說道:「這人我在漓州見過的。說是名叫吳克,女兒路上車壞了,還是借了他們的馬車呢。不過他還有個同伴,甚是討厭。不敬女兒不說,連漓州黃家的面子都不給。」
東山郡王喝了一口酒,說道:「女兒有所不知,此人名為李沐,乃是當年罪人後裔,不過其人天賦了得,一日破三境震驚江湖,父王將他請到府上,你看如何?」
「當年罪人之後?」娉婷郡主一愣神,然後蹙眉道,「父王可不要沾染上一身腥味。」
東山郡王哈哈大笑,「乖女兒,此事可不勞你來掛心,還是快看他和鰲龍比斗吧。」
二人說話之間,李沐與鰲龍的比試也已經開始。
李沐一手拿劍,挽了幾道劍花,以此來適應這把劍的長短和分量。鰲龍那邊一拿起長刀直接展刀殺來。李沐觀他手中刀勢,似乎也是走得大開大合的路子。於是便提劍一展,施展出李家青葉劍法第二式雲雨消。
鰲龍的刀一接近,便陷入劍勢之中。劍勢飄忽如煙雲細語,俱是卸力的路數。這一刀被李沐輕易化解。甫一交手,兩人都只是試探。鰲龍立刻拉開了距離,李沐也沒有追擊。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鰲龍見識了李沐的劍法,心中也開始認真起來。而李沐也已經明白,眼前這個能夠站穩中心擂台這麼多年的擂主,也絕非續命。
「請賜教。」李沐收劍於身後,伸出了手掌。鰲龍雙手握刀,舉在了身前。
「嗬啊!!」鰲龍一聲大喊,腳下連踏,直衝李沐。李沐仿佛被他氣勢所嚇,鰲龍未至,李沐便已經退了三步。三步之後,李沐忽然反應過來,若拼氣勢,他可是有東皇太一啊。
想到這裡,李沐腳步頓時停下,他長劍一揚,高舉過頭。這一招,正是青葉劍法之中的暖陽照。此招可以以真氣退敵,亦可以積蓄真氣。而李沐選擇便是後者。
鰲龍接近李沐,服下身子,以刀拖地,然後便是一刀從下而上削來。這一刀藏蘊磅礴真氣,自出刀起便引而不發,直到侵入李沐身前三尺,才恍如春雷綻綻,轟然爆響。
一刀匹練刀芒直襲李沐而來,可他早有準備。只見李沐劍招一變,以青葉劍法第十招攔路妖,硬是接下鰲龍這一刀。鰲龍也是一驚,在他的算計中,李沐應該會迫於此招的壓力,而選擇閃避。沒想到李沐竟然是直接用攔的招式,硬生生停下自己的刀勢。
硬吃下這一招的李沐自然也不好受,但是李沐有自身的真氣在外,作為緩衝,丹田之內還有氣輪化解鰲龍的真氣。鰲龍這看似兇猛的一刀,並沒有給李沐帶來多大的傷害。李沐抓住這次機會,反客為主。「唰唰唰」三聲,李沐已經出了三招。
青葉劍法第五式地龍驚。
青葉劍法第六式蟻出巢。
青葉劍法第十三式破春曉。
地龍驚乃是攻擊下路的劍招,蟻出巢乃是連續的刺劍。破春曉,更是李家青葉劍法之中最後一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式。李沐以暖陽照積蓄的真氣,全部揮霍在這三招之中。
這三招在李家人手裡或許不會這麼連綴招式,因為哪怕有暖陽照來積蓄真氣,一般人也無法承受這三招的真氣消耗。然而李沐現在可不一樣,真氣雄厚乃是他的資本之一。他這三招不僅沒有打折扣,最後一招破春曉反而是威力全盛。
三招出手,打了鰲龍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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