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將福氏兄弟打敗,其實也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福氏兄弟雙人四刃,若是一般人應對,自然是有些麻煩。但是李沐的劍法本就是快劍,再加上響雷劍的鋒利,才能夠輕易應對。
李沐收劍而立,望著院子中的人群,一副勝利者的模樣。而這副模樣,卻是更加刺激到了娉婷郡主。娉婷郡主看到福氏兄弟,更是火大。她對於鰲龍說道:「鰲龍,你上!」
鰲龍略一頷首,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李沐留意到他今日手中拿著一把劍。回想當初在東山郡王府,他與自己過招時,用的是刀。而後他知道了鰲龍的外號,叫做聖劍龍王。鰲龍當時用刀,便是在隱藏實力。如今看他帶著劍,李沐倒是也有幾分和他一較高下的想法。
然而他似乎沒有機會了。
門外一陣又一陣的馬蹄聲傳到眾人耳中,接著便是一聲呵斥,「下馬,將這裡包圍起來!」伴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林宮圖帶著戍衛司的人馬走進了小院。他看了看小院中的情形,然後走到娉婷郡主身前,行禮道:「郡主,末將來遲,還請恕罪。」
娉婷郡主冷笑了一聲,「無妨,林校尉,你來得正好。這群人藐視法紀,侮辱宗親。更是給我下毒,意圖謀害於我。這可是死罪!」
林宮圖看了她一眼,頷首道:「末將明白。來人,將他們全部帶回戍衛司!另外,通知宗親府,讓他們派人前來。」林宮圖下了命令,立刻有戍衛司軍士上來,制服幾人。
李沐抬起了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林大人,可否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
林宮圖給了他一個眼神,嘴上卻很是強硬地說道:「有什麼話,留著去戍衛司說吧。」說著,他親自拔刀架在了李沐的脖子上,「解下你的兵器,跟我走吧。」
李沐伸手去解腰間的響雷劍,林宮圖是徐之雷的人,換句話說,李沐和他也算是自己人。林宮圖這番做派,在他人看來是十分盡職盡責,但是李沐卻不覺得,他真的會把自己怎麼樣。
「等等。」讓李沐想不到的是,陸榆走了出來。她對著林宮圖說道:「閣下是戍衛司戍衛校?」
林宮圖看她儀態和談吐俱是不凡,便說道:「正是。」
「戍衛司所司何職?」陸榆問道。
林宮圖沒有理會她,陸榆又不是戍衛司上司,林宮圖可以不對她動粗,但是並不意味著陸榆為所欲為。
然而陸榆卻是說道:「本朝《大貟律》第一卷第三條。宗親犯罪,與庶民同罪。就憑這一條,哪怕是宗親府過問,也要問證於人,總不能以一方之詞定罪。」
聽到這話,林宮圖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個少女熟讀《大貟律》。有句話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然而當兵遇上據理力爭的秀才,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林宮圖瞥了一眼娉婷郡主,後者正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於是他還是大手一揮,「帶走再說!」
陸榆絲毫不為所動,被肥龍婆稱作穆先生的老者站了出來,站到了林宮圖面前。林宮圖也是習武之人,一看到穆先生,頓時生出了一股寒意,手臂之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這是什麼意思?」林宮圖好歹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面對穆先生的氣勢威壓,林宮圖身上爆發出一股只有大貟軍人特有的彪悍肅殺之氣。
穆先生籠罩在斗篷之中的嘴角微微一揚,似乎是有些讚賞之意。不過穆先生的意思也很明確,「抱歉,我們家小姐只去她想去的地方。」
聽到這話,娉婷郡主嘲弄道:「果真是好大的口氣,她以為她是誰?」
「陸家嫡女陸榆。」陸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足了禮數,卻沒有什麼恭敬之意。娉婷郡主終於明白了眼前敢於自己叫板的少女是誰。寧陸王李四大家族之意的陸家,的確是有這樣的底氣和資格。
娉婷郡主翻了個白眼,「嚯。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陸家的人,也難怪能這麼囂張了。」
「不敢當,若是論囂張跋扈,郡主可是聲名在外,我在夙州便以有所耳聞。」陸榆似乎是在針對娉婷郡主,言語之中,不讓分毫。
「可我是皇家!是貴胄!」娉婷郡主呵斥道,「就算你是陸家的人,也要給我跪下!」
「這話說得不假。」從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大貟自有禮儀。素問陸家長女,蕙質蘭心,彬彬有禮。可現在看來,怕是沒有學過禮儀吧?」
李沐抬頭一看,早在上次宴會上見過的吳笙娜,也就是娉婷郡主口中的娜姐姐。而她似乎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李沐還看到了陶然,以及另外幾人。看到那幾個,娉婷郡主也有些意外。她派人去了宗親府,但是不曾想過他們竟然會來。「陶然哥哥,娜姐姐。」娉婷郡主終於展露了笑顏。
李沐略微感嘆了一聲,笑道:「今天我這兒,還真是熱鬧。」
吳笙娜嘴角含笑,看著陸榆,一步步走到娉婷郡主身前。
陸榆嘴上微微一笑,「禮部吳侍郎的千金,別的不多說,當真是有乃父之風。」
「慚愧慚愧,陸小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吳笙娜笑道。
陸榆微微點頭,「來涯城之前,總要了解一下涯城的諸位公子名媛,若是當面不識,那可當真失禮了。你說對不對啊?陶大公子?」
陶然聽到此語,微微一笑,「不敢當不敢當,二十年前那樁舊聞,正是寧、陸家鼎力相助,才能讓前來勤王的青蓮軍及時趕到。聖上御賜兩家,見禮高人一等。這件事,禮部應該有記載啊。」陶然看向了吳笙娜。
陸榆接著說道:「都是些陳年舊事,吳小姐不知也是理所應當的。承蒙陛下恩賜,然而我們陸家並不敢越譖,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吳笙娜面上有些過意不去,她剛才還在諷刺陸榆的無禮,然而此時陶然所說,正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沐在一旁看陸榆掌控全局,頗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不由暗自感嘆,這才是大家族之中成長的子女。那種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以及大家氣度真正展露出來的時候。那強大的氣場,足以震懾所有人。
現在這個情況,擺明是要和以娉婷郡主為主的一幫富家子弟對上。李沐自己想想都頭疼。不過,這也是兩人的地位有關。李沐現在手下不過七八號人,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二世子徐之雷那邊能夠稍稍給他一些底氣。
陸榆可是完全不同,在她身後,則是傳承數代的大家族底蘊。這底蘊是根,經過這麼多年的生長,早已在土下生長到數丈、十丈、百丈、千丈,深不見底。
「不知陶公子怎麼會大駕光臨?」陸榆問道。
陶然微微一笑,「今日有事去了宗親府,不曾想,剛好聽到有東山郡王府上的人來報,娉婷郡主被人下毒。此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我便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倒是陸小姐,不在徐世子那莊園住著,到這個寒酸的地方來做什麼?」
「看個朋友。」陸榆笑道。
陶然略略點頭,皺起眉頭道:「李兄可真是出人意料。不光是徐世子的朋友,還是江小姐的朋友,現在,陸小姐,也是你的朋友。」
李沐攤了攤手,「陶公子說笑了,我們這些跑江湖的人,廣交朋友最基本的道理。」
陶然看了李沐一眼,頗有深意,「不知我陶某能否和李兄交個朋友?」
李沐笑道:「我和陶兄,不是早就是朋友了麼?」
「是啊是啊。」陶然笑了起來,「對了,若是李兄有空,請幫我向江小姐說一聲,上次的事,是我陶某魯莽了。若是江小姐應允,還請讓我當面致歉。」
「江小姐?」易凡和風朝雪的目光都亮了一下,連陸榆也都偏頭看向了李沐。
李沐略微有些尷尬,「陶兄這怕是要折煞在下了,陶兄直接去找江小姐便可。」
一旁的娉婷郡主聽到這話,只怕事情鬧得不大。於是在一旁說道:「你和江小姐要成婚的事,到現在也還沒個交代。我陶然哥哥可是當真了。」
這話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典型,傷口上撒鹽的典範。那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還是陶然封鎖了消息,才沒讓自己吃癟的事情外傳。如今娉婷郡主毫不在意地掀開這處傷疤,讓陶然頓時不悅。
「哈?」聽到此話的眾人俱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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