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在水裡呆了很久,等到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他開始考慮出路的問題。
現在直接浮上去是不用想了,指不定雷行雲就在洞口守株待兔。自己一露頭,就是一招雷迎,順道再加一句「熱烈歡迎」。
「看樣子還是泥鰍適合我啊。」李沐搖了搖頭,拿起了響雷劍,開始挖掘起來。在響雷劍的鋒利之前,土層和岩石,大概也就和豆腐差不多。
李沐在坑裡做泥鰍,用響雷劍鑽洞,一路鑽洞。等到自覺鑽出了足夠距離之後,才開始向上鑽。沒想到越鑽水越多,上層的泥土滿是泥濘,感覺並不像是街道或者是哪裡,而是自己鑽入了某個水池底下。
這倒是意外之喜,不說別的,就說李沐現在全身上下身無寸縷,赤條條的模樣,出現在水池裡,總比出現在大街上好一些吧?
李沐從泥里鑽了出來,在池底四下遊動看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然後,他才浮到了水面之上。天色昏暗,似乎並沒有太多燈光,隱約之間,李沐只能看到湖心有一個小島。
「這地方,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啊。」李沐摸著下巴,回憶了起來。「楓池?武學院?」李沐認出了湖心小島上的榕樹,畢竟種榕樹的湖心島,涯城除了武學院,就沒有其他地方了。
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之後,李沐愣住了。自己剛才在出神境界之下,只求遠離雷行雲,並沒有在意自己奔逃的方向。被雷行雲打入地底,也是憑直覺找了一個方向打洞。沒想到竟然還是到了武學院。
這讓他不得不想起卜言君的錦囊。「救太子」,「武學院」。李沐終究還是來到了武學院。
「只可惜,第三個錦囊沒了啊。」李沐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把錦囊帶在身上,自然也是隨著雷行雲的雷法,與李沐身上的衣物一樣變成了灰。他現在又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打開看看了,之前他可是有充足的時間去拆解的。
卜言君的那三個錦囊,像是一條水缸里的魚,李沐就是缸外的貓。李沐看得到內容,但是弄不清楚意思。想不去理會,又偏偏被它吊著胃口。
當然,現在連看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沐又在水裡泡了一會,然後開始向岸邊靠。武學院的地形,李沐還是有點熟悉的。楓池岸邊過去就是武學院學生們的住所,趁現在天色未明,李沐尋思著先去摸幾件衣服遮體,然後再伺機而動。
回想上次李沐絞盡腦汁,用盡手段才逃離武學院的經歷,當時李沐也是藏身楓池,然後摸上岸。結果他摸錯了房間,潛入了晁汐的房間。最後搶了她的劍,還割了晁汐的頭髮,讓自己成功潛逃。
在這之後,江城雪帶人追來,李沐也看到了晁汐,老實說,被自己割過的髮型確實是慘不忍睹,李沐也深感歉意。
這次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李沐壓低了自己的氣息,接近了一個房間。
沒有月也沒有風的黑漆漆的夜晚,一個全身赤條條的男人摸進了學院的宿舍,其中還有女生住著。這情形,怎麼看都是充滿猥瑣氣息。
然而李沐最害怕的,被人撞見,特別是被女人撞見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因為一旦發生這章就很有可能被屏蔽了。
所以李沐很幸運地在房屋外的晾衣杆上找了幾件沒有乾的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直接套在了身上。
李沐剛穿完衣服,就撞見了一雙眼睛。
四目相對,饒是李沐臉皮夠厚,也是僵了一僵。
晁汐原本今天睡得好好的,但是到了半夜,就被一陣接著一陣的電閃雷鳴吵醒。
特別是那雷聲,轟隆轟隆,仿佛就在耳邊炸響。直接把人都給震醒了。
醒來之後,晁汐在窗外看到了一些異象,比如,那一個仙氣十足的神仙,以及橫亘涯城半空的水龍。
涯城也有不少人從睡夢中驚醒,得見此象。
結合已經流傳開來的二龍奪嫡,以及正東震坊的戰事。不免要將此事與命數聯繫在一起。
事實上,事後不久,就有軼事怪談出現。稱此事乃是天家氣運有變,孽龍現世為禍人間,幸得雷神降世神通,以天地正雷誅殺孽龍,鎮壓於涯城地底。
被鎮壓之處,留下了一口深不可測的水井,被人稱作鎖龍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對於晁汐來說,她還不至於覺得是神是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有出神境界的高手出手了!
結合先前十三魁首聚涯城鬧得沸沸揚揚,晁汐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只是祈禱不要有無辜之人受傷就好。
重新回到床上,晁汐想要繼續睡覺,結果睡意遲遲不來。說起來,當初晁汐在睡夢中被男人進了房間,還被割了頭髮,實在是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之後好幾天,晁汐都是連連噩夢,哪怕到現在,她睡眠也極淺。
然後,睡不著的晁汐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黑影靠近了對面的屋子。
那黑影不像是學院中人。走起路來更是鬼鬼祟祟的。等到他靠得近了,才依稀發現黑影身上並沒有穿衣服。
「何方鼠輩?報上名來!」晁汐從窗戶一躍而出,手中短劍出鞘,直襲李沐。
李沐沒想到她會動手得如此乾脆,急忙以響雷劍抵擋。
「噹啷」一聲,李沐紋絲不動,晁汐反倒是後退了一步。
「是你???」這個距離,晁汐一下子認出了眼前這個人。他正是割了自己頭髮,搶走自己佩劍的罪魁禍首!
李沐倒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眼前女子的髮式,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似乎並不是陌生人。
上次的事件,被晁汐視為奇恥大辱。她一直都保持著當時李沐禍害完她之後留下的奇怪髮型,為的就是警醒自己,勉勵自己。所以李沐一眼就認出來了。
「原來是你?」李沐歸劍入鞘,「還真是緣分啊。」
晁汐臉色肅穆,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偷穿別人的衣服?」
「不是偷,是借!我總不能赤身吧?」李沐說得大義凜然。
「呸。」晁汐啐了一口,「赤身潛進武學院?你竟然是成了淫賊了嗎?」
「這哪跟哪啊!」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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