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行人已經在東楚城外圍的一個小鎮上安頓下來。這裡距離那座依山而建的雄偉之城也就只有三四里遠,也算是東楚城的前哨,類似十里坡的地方。
初入小鎮的時候,李沐就感覺到了一絲蕭條。至少從街道上看,不管人員也好,商店也好,與原本的情報有所出入。
「照理來說,就算城內出了問題,城外的應該不怎麼受影響才對,怎麼城外也變得如此蕭條?」王肖問道。
李沐回答道:「看起來情況比我想像得要嚴重得多,如果城內還有掌控之力的話,應該不至於如此。東楚城的優劣都很明顯。非法之地的貿易中心,黑白通吃的生意讓東楚城有了存在的價值。但是相對於其他功能完整的城鎮,這地方其實算是畸形的。」
「幫主,那我們還要這個地方幹什麼?」王肖問得也直接。
李沐笑了笑,「安身立命之地,比起涯城的束手束腳,東楚城可是自由得很啊。而且,相信我,這裡的油水,肯定比我們在涯城的時候多。」
王肖暗戳戳地搓了搓手,「這個副幫主已經和我們說過了。」
「你先去休息吧,等貝淼探查完消息回來,我再做定奪。」李沐讓王肖先回去。
屋內便剩下了李沐和沈璃二人。在來東楚城的路上,二人可謂是朝夕相對,將以前的分離全都補償了回來。整日耳廝鬢磨,有時都讓王肖和貝淼都有些看不下去。倒是媚媚認清了沈璃這個幫主夫人,一路上充當了伺候的丫鬟,讓沈璃好不適應。
很快,貝淼回來了。李沐把人手都召集起來,等著貝淼的收穫。
「東楚城的變故,源自於有人被殺了。死的是寧家的繼承人,然後寧家找到證據說是楚家的人下手,所以兩家就打起來了。那個白牙那邊似乎有想過勸架,但是勸不住。因為寧家的反撲殺了楚家不少人。」貝淼一口氣說完,接過王肖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然後繼續說道,「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兩家的私兵甚至都打起來了。東楚城的日常運作也大受影響。」
聽到這個消息,李沐挑了挑眉頭,「怎麼一聽就是有人挑撥離間的感覺啊?」
貝淼點了點頭,「就我從周邊打聽回來的消息,說是之前有草原人潛入,趁亂鬧事,所以白牙出面,關閉了城門,尋找罪魁禍首。算算時間,也是赤鯊幫幫主去崖城之前。」
「隱紅娘未雨綢繆,也是一步好棋。」李沐指著桌上的簡略地圖,「南方的那條峽谷,名為海穴。正是赤鯊幫的大本營。按照距離來算,從東楚城取得物資是最好的方式。」
李沐抬起頭,問道:「現在東楚城的城門開著嗎?」
「開著。那個草原人抓沒抓到不知道,但是不久就開了城門。只是楚寧兩家打得不可開交,一些人也在觀望。」貝淼匯報道。
李沐偏過頭,心裡開始盤算起來。東楚城上層的四家楚寧兩家已然生隙,這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如果四家鐵板一塊,那麼李沐就頭疼了。
繼承人身死這種事情,放在哪裡都是血仇。寧家到現在也不肯善罷甘休,也是在情理之中。楚家貴為王族,但是早已沒落,若是兩家一直鬥爭下去,東楚城自然是大受影響。非法之地也有非法的規則,各方各面來此地交易,就是因為東楚城的安全與信譽。現在東楚城不安全了,鬼才冒著風險來呢。
只是,造成這個局面的情況,卻是有些撲朔迷離。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家相鬥的局面,讓李沐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這個俗語。那麼那個得利的人會是誰?是那個白牙,還是神秘人,還是其他的人?這一切,憑藉李沐現在手頭上的消息,完全無法斷定。
眼下李沐所能做的,就是找機會先進城。
東楚城因為混亂關閉一段時間,但是不會太久。雖然楚寧兩家依舊沒有罷手,但是生意還是要做的。
只是這個時節,大部分草原人都會回到北方火山之地過冬,夜白國也會受北方寒氣所侵蝕,陷入嚴寒。所以相對的,到達東楚城的人也會少一些。這也是東楚城沒有恢復到之前熱鬧的原因。
出於安全考慮,李沐決定自己一個人先進城去。很多東西,若不是自己親眼看過,李沐心裡還是沒底。雖然身居高位,不必事必躬親,但是對於李沐來說,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更加安心。
於是李沐一人,走進了東楚城。
當然,進門也不是白進的,從東楚城大門進去,就需要繳納一筆入門費。這個費用不算高,三兩白銀。但是每人三兩就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了。
城門口的士兵,有模有樣。身上裝備和李沐在城西大營看到的戊土軍,也差不多。而且,當值的士兵似乎都配備了手弩,這似乎很能說明問題了。而且李沐還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士兵手臂上的袖章不一樣。一共有三種,一種是一個古篆字,一種是白鴉圖案,另一種是寧家的寧字。也就說,城門口的防衛,還是三家聯合執行的。
「那剩下的第四個神秘人,為什麼能與他們平起平坐?」李沐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楚、寧、白牙這三家,明顯是有勢力的,那麼這個勢單的神秘人,想來就不是力薄了。他應該是憑藉實力,站在第二層的!
想到這裡,李沐多了個心眼。北方之地,高手也是不少。比如壺中仙原本就來自北方,還有冷梓舟的師父,北地槍王,更是北地的標誌性人物。
李沐現在是出神境界沒錯,而且有兩個出神異相。但是還沒有到達天下無敵的地步。兩個出神異相在對上普通出神境界的時候,會占據優勢。但是某些出神境界的高手,卻不是一般的高手。
最直接的例子,也是最不普通的名字——任平生。
如果那個神秘人也有這樣的實力,那麼李沐就絕對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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