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慶典這天,整個胡京城像過年一樣,到處鑼鼓喧天。各路達官貴人都如約而至。
蕭靖到的比較早,送一對珊瑚樹。
「靖弟弟,夠意思,這麼貴重的稀世珍寶也願意送。」元吉很高興。
「吉哥封為吳王,這是大事,憑我們的關係,這珊瑚樹算什麼?只是這天然珊瑚樹要能湊對卻是極難,還是吉哥的命數好。」蕭靖笑道。
「多謝靖弟弟。潔妹妹一會也到,今天客多,你隨便走走,照顧不到見諒。」元吉說完就去外面迎客去了。
蕭靖本來想去後院走走,但一想不妥,畢竟元吉已經大婚,娶了洪濟世的女兒。
只好坐在自己的位置。
今天胡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不少熟知的大臣官宦都來向蕭靖行禮。
洪濟世自然會來。
「靖王爺愈加帥氣逼人。」洪濟世過來向蕭靖行禮。
蕭靖也鞠躬回禮道:「洪大人,洪福齊天呀,令千金榮晉吳王妃,可喜可賀。」
「托靖王爺的福。」洪濟世哈哈大笑。
蕭靖不禁又想起洪濟世那晚對夏涼太子的一跪。
葉劍到來最是讓蕭靖吃驚。
兩人也客客氣氣行禮,蕭靖想起葉劍以全家人發起的毒誓。
「葉叔,你那毒誓可還作數?」蕭靖小聲道。
「當然作數。大丈夫一言九鼎。」葉劍正色道。
蕭靖很迷惑。
「薛王爺恭賀吳王府喬遷之喜。」外面在唱賀禮單。
元計一路笑笑呵呵,好像沒有被禁足過一樣。
見到蕭靖,元計樂呵呵主動挽著蕭靖的手道:「靖弟弟,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計哥哥,別來無恙?」蕭靖也樂呵呵道。
逢場作戲誰不會呀?
突然外面大喊道:「太子殿下駕到。」全場突然起立,蕭靖也只好跟著站起來。
元昊一副戎裝,後面跟著康為、康良。元昊很喜歡戎裝,蕭靖印象中他就沒穿過文職裝或普通裝。
「靖弟弟,好久不見。」元昊打招呼,讓蕭靖有點措手不及,因為元昊從來不會如此。
「昊哥哥,別來無恙?」蕭靖趕緊躬身道。
「長高了,帥了。」元昊笑笑道。
康為長著一個大大鷹鉤鼻,單眼皮小眼睛,小眼聚光,死死盯著蕭靖。
康良也長著一樣大大的鷹鉤鼻,但兩隻眼睛卻像死魚眼睛一樣,看著你卻又不像看著你,很不聚光。
元昊這兩個舅舅是胡燕出了名的牛人,是元昊左膀右臂。
元昊走過元計身邊時,正眼也不抬,元計照舊行禮,康氏兄弟卻謹慎回禮。
等大家落座,剛要互相對話,突然外面高呼:「皇上駕到。」
外面鑼鼓聲有節奏響起,接著就是號角長鳴。
胡燕歷史上最偉大的國王元慶登場。元慶四十出頭,精氣神明顯還在恢復之中,但雙眼炯炯有神,身上霸氣油然而生,不怒自威,這種天然氣質令人傾倒。
元慶在前走著,皇后和元潔跟在後面。接著是三人:一女人緊身黑色上衣,下著黑色馬裙,五官十分精緻,卻十分冷漠;一男子則一襲白色長袍,腰束金玉帶,鄙睨一切的眼神;一女子一襲紅衣,腰身束金黃玉帶,配一綠色瑪瑙,顧盼神飛,英姿颯爽,頗有葉薇的味道。
蕭靖想這三人多半是元古的三位徒弟。
最後面則跟著元吉和王妃洪錦鳳。
等元慶落座,眾人高呼:「皇帝萬歲萬萬歲。」
元慶示意大家才落座。
接著就是宣旨,封元吉為吳王,洪錦鳳為吳王妃。大肆誇耀元吉的豐功偉績。
蕭靖邊聽邊想,元吉純粹就是投了個好胎,狗屁不是,從小玩到大,哪來什麼功績。當然蕭靖臉色不變,表現的興高采烈,為兒時玩伴叫聲好。
接著就是上菜上酒,樂器彈奏聲起,舞開始跳起來。
蕭靖邊吃著邊喝著酒,發現元古的三個徒弟都死死盯著自己。蕭靖趕緊轉移目光,和旁邊桌的人對起酒來。
「感謝各位光臨寒舍,略備薄酒,請大家暢懷痛飲。」元吉突然站起來道。
「陛下,我想找一人切磋一下,以助酒興。請陛下應允。」那紅衣姑娘突然挺身向元慶鞠躬道。
蕭靖一想,麻煩,讓朱師傅猜中了。一切都在他們計劃之中,只是來的太快,也不過度一二。
正在考慮不如上趟廁所,躲避一下,沒想道紅衣女子已到桌前。
「靖殿下,還請賞臉助興。」紅衣女子躬身道。
蕭靖抬頭一看,紅衣女子長得可愛動人。
「女子芳名?是否找錯了人?」蕭靖假裝醉眼朦朧道。
「靖殿下,承蒙賜教。」紅衣女不依不饒,卻不回答蕭靖的問題,其實很不禮貌。
「吉哥哥,這是?」蕭靖趕緊向元吉求救。
「辛姑娘,靖王爺是客,還望點到為止。」元吉趕緊趕過來道。
「無妨,點到為止,以竹杆代劍。」元昊道。
蕭靖看無法躲過,只好起身道:「姑娘可是元古至尊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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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辛姑娘道。
「我打不過,認輸。」蕭靖道。
「只是助興,靖王爺何必扭捏?」辛姑娘面帶嘲諷道。
「那就陪陪辛姑娘。」蕭靖看躲不過,沒必要再退。
兩人來到大堂中央,以竹為劍,行助興起手禮。
比賽開始,辛姑娘劍動身隨,速度極快,招招致命。蕭靖不得不假裝動作狼狽,但辛姑娘的每一招看似馬上擊中,卻總是差上一毫。辛姑娘動作越來越快,蕭靖也只能越來越快。旁人看了只感覺兩團人影在動,掌聲叫好聲一片。
蕭靖開始還不太適應辛姑娘的劍法,實在太快,後面辛姑娘恨不得一招把蕭靖擊倒,心急氣躁,漏洞越來越多。蕭靖本想一直這樣耗下去,但發現這辛姑娘招招狠辣,便有些惱火。
突然兩團人影處,一支竹棍飛了出來,大家嘩的一聲驚叫。人影停止,辛姑娘持劍之手已經垂下。
「姑娘承讓。」蕭靖躬身道。
辛姑娘卻是不理,走回原來位置。
蕭靖正轉身回座位,突然後面一股勁風朝背而來,大家「啊」的一聲,蕭靖本能轉身一掌拍出,天元神功自動由點而爆,只見一白衣持劍者,劍如同刺在鋼板之上,劍斷為若干節,全部反向刺穿白衣者身體向屋樑扎去。白衣者則像斷線風箏撞向大堂牆壁,噗的一聲,白衣者吐血倒地。
這一突發狀況讓所人目瞪口呆。本是白衣者不講武德,持劍直刺蕭靖後心,如果蕭靖不做反擊必九死一生。為求自保,蕭靖本能反擊本無可厚非,只是蕭靖的天元神功太過霸道,反而重傷行刺者。
黑衣女子極速跑到那名行刺者身旁,行刺者身上好幾個窟窿,早已昏厥。
蕭靖很是苦悶,只好走向前,躬身道:「陛下,罪該萬死,讓您受驚了。我也是出於險地而自保,求陛下寬恕。」
其實在場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誰是誰非一目了然。蕭靖的武功震撼了所有人,特別是元昊。越是高手越知道這比拼實力的深淺,更何況偷襲者是元古的徒弟。
「靖兒,無妨。輸不起還做什麼武者,丟人現眼,毫無風度。竟然還偷襲?什麼武德?你沒有錯,所有武者都會如此反擊,事關性命,無可厚非。」元慶面帶怒色道。
「今天是吉兒大喜日子,辛姑娘約人比劍助興,卻招招置人於死地,靖兒已是屢屢避讓,給極面子,但你招數越來越陰毒。兩者武功之高低,立判高下,後面辛姑娘心浮氣躁,靖兒早可在十招前要你性命,卻一再忍讓,給足你面子。後面輸了,不僅不回禮致謝,還揚長而去,怎麼做的武人?」元慶越說越氣,辛姑娘已雙膝跪下。
「謝陛下。」蕭靖躬身道。
元慶的評價讓蕭靖心裡一驚,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看出來的,武功不到一定閱歷絕對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
蕭靖心裡一陣苦,為了自保,自己武功實力已經擺在了大家前面。後面將更加危機四伏,胡燕皇帝可能真要提前向他下手了。
「陛下,靖兒想向你懇求一事。」蕭靖向元慶拜道。
「靖兒,但說無妨。」元慶道。
蕭靖清楚,難得見到元慶,胡燕民族都是崇武的民族,武功強悍只會獲得人的尊重。
「靖兒斗膽懇求陛下,兒臣求娶燕雲公主。」蕭靖道。
元慶一愣,這蕭靖剛擊敗我兩保鏢,武功之強昭於天下,現在想保命了。
「求陛下恩准。」蕭靖拜倒在地。
「靖兒,請起。今天是吉兒的分封之喜,你求娶潔兒之事下來再議。如何?」元慶道。
這太極玩的溜,但人實在太多,蕭靖也不再堅持,當眾求婚再說,總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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