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濁好歹是傲立於寶瓶界之巔的四境神靈之一,縱橫天下間已然有許多年月。
每一任萬山寒交替時他都會帶著月濁部落前去攻打,但總是無功而返,已經讓他在天下群雄面前失了很多顏面。
這是他實力不行,只能強行咽了下去。
但到了現在,月濁雖然不知萬山寒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從四境跌入三境,可他明白,現在還不對萬山寒下手,那他身為四境神靈的尊嚴何在?
「希望待會你跪下求饒時,還能有這般硬氣!」
因為秘地之中處處都透露著詭異,月濁並不願意和萬山寒糾纏太久,所以剛一出手,就是最強殺招。
他一手向上托起,便於蒼穹處拖出一輪皎潔明月,明月光輝普照,祥和無比。
外人看見,還會以為月濁此時正在準備一場祭禮,哪裡會知曉這是他作為底牌的起手式。
萬山寒曾經與月濁生死相爭過,見到此幕,面容不免嚴肅起來,霜寒神劍劍身泛起的不只有明月照耀於其上的光輝,
還有歷任萬山寒蘊養於其中的劍意劍氣,寒光凜冽,直刺蒼穹,要與這皓月爭輝。
月濁感知到霜寒神劍中傳來的寒意,心底不由也泛起一陣涼意,只是隨後,在發現這些劍意中流轉著的神力的確只有三境修為之後,他忽而又是狂喜。
「萬山寒,你也有今天!」
月濁狂笑著,另一手中湧現出無窮灰芒,灰芒如同被黃沙灌滿的大江之水,逆勢而行,從地面這雙枯山脈直入蒼穹。
直入高掛於蒼穹中的那輪明月!
一時間內,曾經皎潔無比的明月赫然變色,其上照耀而出的光輝,再也不是能夠讓人凝神靜氣、於修行有所裨益的靈光。
而是帶著污濁之意,要將身處於濁月光輝照耀之下的眾生除盡。
濁月光輝自蒼穹傾瀉而下,萬山寒身處於光輝照耀的正中央位置,手持霜寒神劍,劍尖直指濁月而上,竟是半點沒有退卻之意。
月濁不免有些驚疑,因為此時的場景,與當年他與這一代萬山寒的第一戰何其相似,此時唯一的不同,便是萬山寒現在,已經從四境神靈之位跌落三境。
當年他戰到最後,也是喚出濁月之輝,作為最後的底牌和勝負手,而那時的萬山寒,也一如現在,持著霜寒神劍便一往無前!
那一戰的不消多說,自然是以月濁的落敗告終。
可月濁不相信,今日這一站,他還會輸,會輸給方才只是三境修為的萬山寒手中。
要知道,換做其餘三境神靈當面,月濁恐怕只需隨意出些許手段,便能將其斬殺,何須和如今這般大費周折。
萬山寒今日若是還能贏,除非她...
「除非什麼?」
不知何時,萬山寒竟然已經欺身至月濁身前,冰寒徹骨的劍意鋒芒直指月濁,萬山寒的清冷嗓音,也在月濁的耳邊響起。
「你使詐!」
月濁怒道一聲,原來現在望去,執劍的萬山寒此時哪裡是什麼三境修為,明擺著還是四境神靈,其修為甚至比月濁先前對萬山寒的了解要更強一些。
剛剛他便在想,除非萬山寒修為回返四境,要不然絕對不可能破去他的濁月之力。
「使詐?
對付你這種小人,使詐又能如何?」
先前霜寒神劍劍鋒前還有最後一些濁月之力抵擋,但在他倆短短兩句對話之間,便已然被劍氣消磨殆盡,萬山寒持劍再度向前,劍光白冽,照的月濁一陣心慌。
他眼底浮現一抹焦急,隨後便也顧不得什麼四境神靈的身份,瞬時向後遁去,一邊跑著還一邊大喊,
「牧淵,你快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我必有重謝!」
月濁的呼喚雖然未曾得到回應,但聽聞牧淵之名,萬山寒心中一陣,持劍奔行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眼看著霜寒神劍便要斬在自己身上,月濁心中一狠,繼續大聲喊道:
「先前找到的那物,我也一併給你,牧淵,你該知足了!」
「善!」
方在此時,乘著月濁轉氣的空當,萬山寒再度強提一口氣,霜寒神劍再度遞出,可無論如何,竟再也不能向前絲毫。
原來在月濁與霜寒神劍劍尖之間的距離處,一雙晶瑩如玉的手掌憑空顯現,將霜寒神劍握緊,使其不能向前動彈絲毫。
很難令人相信,這雙玉手竟然出自一名男子神靈,雖然這位名為牧淵的神靈模樣,俊美程度,不輸於世間許多女子。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月濁話中似有怨氣,卻也不敢表現地太過於明顯。
牧淵卻也不惱,先是在霜寒神劍上輕彈數下,便將手持神劍的萬山寒彈飛出去。
而後,他才望向月濁,那雙剛才將神劍輕鬆彈飛的手掌上神力涌動,似笑非笑道:「你事先說好的東西呢?」
月濁心中固然百般不願,在形勢比人弱時只能作罷,手中憑空顯出一塊布滿銘文的木牌,拋在了牧淵手中。
將木牌收穩後,牧淵仔細辨認了會,確認這是先前他與月濁在秘地之中發現的木牌後,方才對著月濁媚笑了一眼,柔聲道:
「這還差不多,只是月濁我先前倒是看錯了你,身為四境神靈,竟然連三境都打不過。」
月濁立即回望,便發現被牧淵彈飛出去的萬山寒,一身修為不知何時,又從四境跌落三境,身周神光黯淡,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到了現在,月濁哪裡還能不明白,萬山寒如今的實力本就是三境,剛剛只不過是靠著某種秘法,強行突破至四境對敵。
如今秘法功效已退,萬山寒當然得受到秘法反噬,一身氣機衰弱是很正常的事情。
月濁懊惱,心道自己如若再堅持久一些,哪裡需要讓牧淵這個變態出手幫他一次,不僅噁心人,還既有可能賠進去一件不小的機緣。
如今的他,奈何不得牧淵絲毫,只好將心中的怨悶之意,全數放在重傷在身的萬山寒身上。
月濁緩緩走至萬山寒身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望著這幅月濁曾經動過數次心思的臉龐,冷笑著:
「將你的神性本源交出來,要不然我很願意讓你知道,
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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