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一聲喝響陸鴻禁不住搖了搖頭,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轉過身見一名身形十分健碩的青年大步走來,雙眉帶煞,滿臉怒容。
這人相貌平平,但眉眼中自然帶著一股威嚴;加之身形高大,肌肉虬結,森然行步之間便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
他背後一柄重劍足有半丈多長,劍身劍柄黝黑沉重,一眼看去便覺沉甸甸的,一般來說劍界只有天生神力之人才會使用這種常人舉都舉不起來的重劍;而觀其呼吸之間氣息鼓舞,顯然根基十分深厚。
雖然初次見到次人,但陸鴻心中已然知道他的身份,此時陸鴻也不想多生是非,笑道:「在下不過無名小卒,誰的門下也不是,只不過聽聞晏姑娘大名前來一睹芳容而已;閣下既然不快,在下這就離開便是」,
青年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他並非無理取鬧,仗勢欺人之輩,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是時間常理,少年男子見到美貌女子動了春心是常有的事,他自己便是戀慕晏小曼苦苦追求至此;見他還算有禮,也便沒有為難他,只是眼中頗有一些不屑之色。
陸鴻對此並未在意,笑了一笑便邁步離開。
但就在這時卻聽晏小曼笑道:「是盧師兄嗎?這個陸鴻小子這幾日對我頗為無禮,你替我擒下他,交給我發落」,
兩人的話晏小曼早已聽在耳中,聽到盧魁的聲音時她心中覺得厭煩;正欲轉身進屋,但忽然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竟是陸鴻,沒有料想到他會自己送上門來,恰好盧魁也在這裡,她怎能不大喜過望?當下抱著白毛小狐便小跑到林外。
陸鴻回過頭,見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心下頗為無奈。
盧魁卻不在意晏小曼的小心思,道:「小子,既然晏姑娘請你留下,那你就留下罷」,
陸鴻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轉身便走。
盧魁怒道:「喂,小子,聽不懂我說的話麼?」,
說著五指成抓向他抓取,但陸鴻身形一閃已然在三丈之外。
盧魁一怔,雖然看他氣質不俗,但卻沒想到他身法如此奇詭;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若是平日裡陸鴻露出這麼一手他多半會加以讚嘆,但此時晏小曼在側,他卻連一個無名小卒都拿不下,豈不是在心上人面前大大折了顏面。
當下臉色一變拔出背後重劍,低喝一聲拔地而起,身形如電落在陸鴻上空,手中中間當頭壓下。
他手下已經留了情,陸鴻也給他三分薄面,並不接劍,而是腳踏九宮倒掠而出。
盧魁的中間「彭」地一聲砸在地下,道道裂縫自劍底擴散而出,塵土激飛。
陸鴻笑道:「我已給你們三分薄面,你們如此咄咄逼人不怕玩火自焚嗎?」,
「你說呢?小狐狸?」,他不無戲謔地看了一眼晏小曼。
還不帶晏小曼搭話,盧魁聽他言語輕薄已然是火冒三丈,喝道:「小子,誰准你對晏姑娘如此放肆?」,
身子一斜,單手按住重劍在地面拖行,重劍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劍痕;他來勢先慢後快,方踏出時似在行走,五步後開始奔跑,待到十步之後蓄力已畢,氣勢已經如猛虎下山,江海激流;待到陸鴻身前時那股巨力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陸鴻剛一飛身踏起就聽到一聲幾聲巨響,盧魁手中重劍揮灑之間劍氣斬斷兩顆大樹,其勢猶然未止,劍氣在地上劃出一個深達半丈的半圓,碎石木屑激飛而起。
陸鴻指尖一道劍氣拂過,盡數彈開被劍氣餘波激飛上來的紛紛碎石;低頭一看,只見盧魁全身上下都有道道乳白色的氣息竄起在半空。
他笑道:「化龍之境麼?本部的師兄修為不俗」,
他知道化龍之前的修士靈氣俱是無影無形,十分稀薄,只有化龍之境的修士才能將自身靈氣凝實變成乳白色。其靈氣更加充沛,威力也增強了幾乎一倍。
化龍之所以被成為修士的第一個門檻就是由於這個緣故,化龍前後的靈氣乃是天壤之別。
盧魁哼道:「既然知道我是化龍之境,還不乖乖受擒?」,
熟料陸鴻卻笑道:「化龍之境很了不起麼?若我願意,兩年前就已是九天之龍」,
盧魁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當真找死嗎?」,
雙手握住重劍,周身靈氣度入,劍鋒上劍氣硬生生透出六尺;但他蓄勢方畢尚未能攻上就見陸鴻凌空虛踏之際二指一併,說了一聲「地劍」,赫然間一道劍氣自他腳下透地而出,土黃色的劍氣凝實厚重,與他的重劍如出一轍,但威力卻足足強了一倍有餘。
萬沒想到他突然間發出如此可怕的劍氣,盧魁本能地將重劍下探擋住這一記地劍;「當」的一聲響動,他重劍一接地劍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巨力之下他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手中重劍嗡嗡作響。
「天劍」,
不待他穩住體內靈力,陸鴻長身直落,二指又是一點,龍吟之聲忽起,一道虬龍般的劍氣自他指尖呼嘯而出;天劍一出陸鴻身前林木在無聲無息之間盡數折斷,而盧魁雙臂上地劍之力尚未卸去這一劍天劍已然如龍嘯而來。
「咔」,
天劍銳利的劍氣穿透重劍點在他的肩膀上,他肩骨立時折斷,直倒飛出十數丈才落下地面,踉蹌倒退八九步。
陸鴻笑道:「兩位,告辭了」,
不見他腳下有任何動作,身子已出現在三丈之外。
他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向晏小曼和白毛小狐的眼睛,直到離去之際才嘲諷地看了一眼她氣呼呼的臉,幾道殘影划過便掠出竹林。
晏小曼轉頭嗔怒道:「冰泓,你還不出手?」,
抱刀坐在樹下的俊美青年瞥了她一眼,道:「我只答應國主保護你的安全,沒打算幫你抓人」,
晏小曼心頭火起,但拿他卻是沒有一點兒辦法,轉頭看了一眼咳出兩口淤血的盧魁道:「盧師兄,你還撐得住嗎?」,
盧魁心中又愧又怒,聽她這麼一問,強行眼下喉嚨中的鮮血,猛地拔劍起身道:「一點小傷,算得上什麼?」,
心下一狠,「咔」地一聲將被擊斷的右手硬生生接上。
「我們去追,一定要抓住那個可惡的小子」,
晏小曼略一頷首抱著白毛小狐飛出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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