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邊忽然出現一個黑點,漫天黑色的雲氣向前涌蓋而來,陰厲的靈氣形同突然爆發的爆流,剎那之間就鋪散開來。
而那黑色的雲氣則當空形成一幅烏雲掩日的奇景,不僅七星街,魯王巷,整個戲城都被籠蓋在下方。
「當」,
被段飛揚折回的劍鋒撞上陸鴻的二指,劍鋒破開靈氣,又淺淺地切入他的手指,卻再難寸進。
而突然間的風起雲湧卻讓他心神不寧。
天邊的那個黑點快速放大成一個人形,漫天的洪流也如波濤洶湧,瞬息而至,那張猙獰的惡鬼面具也漸漸清晰地映入眼帘。
「可惡,少正冶來了」,
「邪郎竟連一時三刻都拖不住嗎?」,
......
黑色的身影一落而下,像是從天划過的黑色星辰,靈氣爆流隨之如倒懸的瀑布般猛灌下來,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少正冶長身而落之際下方的地面不斷龜裂,不斷發出轟鳴之聲,靈流所過之處一座座房屋快速坍塌,四分五裂,正在交戰中的玉部死士和御魂近衛軍,外城親衛竟被生生推向兩邊。
「城主」,
「恭迎城主」,
本已節節敗退的林樂宜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驚又喜,紛紛走來拜見。
段飛揚則在第一時間倒飛了出去,人影一閃就退到了斬紅郎身後。
「少君,我等幸不辱命,如約而至」,
一名黑衣男子從眾死士中緩步走來,他全身都蒙著一重煙霧,明明離眾人那麼近,但竟誰都看不清他的臉。
但所有人都看見了他手中的劍。
一柄赤紅如血,從劍身到劍柄到劍蕙都繚繞著瘋狂殺氣的劍。
北域黑榜上先前排名第十一,現在卻排名第六的血飲劍,與天魔琴一樣,這柄劍的名氣遠比它的歷代主人要大。
但它這一代的主人煙魔卻是例外,早在擁有這柄劍之前煙魔就已經是黑榜上排名第八的殺手,他殺了血飲劍的前代主人,奪得這把劍後更是徹底激發出它的魔星,人與劍的名字在黑榜上合二為一,躍升到第六位。
北域殺手眾多,但能上黑榜的只有五十人,其上排名前十的無一不是極可怕的人物。
煙魔無疑比持有天魔琴的盲女更加可怕,方才的一戰中他殺人無數,竟沒有一人能發現他的行蹤。
他走來是手裡捏著一道影子,臉戴白狐面具的青年眉頭不禁皺起。
被他抓在手裡的是...影形。
盲女和瓷娃娃也過來見禮,他們一向只與人談生意,收錢殺人,從來也不會對誰施禮,即便是莊姜也不例外。
但少正冶卻偏偏是例外。
少正冶掃了幾人一眼,道:「待煉化影形後,你便能擠進黑榜前五了,可喜可賀」,
煙魔道:「此乃托少君之福」,
少正冶淡淡笑道:「不必多禮,你們此番援助之情本座記下了,文典,請幾位去迎賓樓稍作」,
「城主......」,
劉文典一怔,眼下大敵當前,這幾名殺手乃是不可多得的強大戰力,他本能地想勸諫少正冶將他們留下來。
少正冶卻擺了擺手道:「無妨,這裡的一切本座盡可以料理」,
「哼,猖狂」,
見他如此不把財神閣放在眼裡,斬紅郎勃然大怒;當即張口噴出一口宏大的氣流,如重重疊浪般向前湧來。
財神閣眾人中他的戰力並不算高,卻也不低。但論膽色卻是無人能出其右;當初在煉器宗山門外之所以會敗給陸鴻乃是由於大意的緣故,他一直將此視作奇恥大辱,養好傷後他修煉的比從前更刻苦十倍,功力更是大進。然而那次慘敗卻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堂堂四使之一竟敗在一個小輩手裡,這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會遭受別人的白眼。
現在的他比誰都需要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所以雖然明知少正冶修為深不可測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且一出手就是全力。
浩大的靈氣如江海洪流般奔騰而至,然而這強大的攻勢卻連靠近少正冶都沒能做到就在他身前三尺處就煙消雲散了。
「哼,莊先生就在後方,你們還不上?」,
見眾死士如泥塑木偶般立在那裡,煙霞客等人亦猶豫不前,斬紅郎心中怒火更盛;轉頭將幾人都訓斥了一番,自己則手腕一翻帶起道道火焰。
赤色火焰化形成刀,他整個人也熊熊燃燒起來,足下重重一踏便化作一道火光疾飛而上,逼人的銳氣直刺而來。
這蠢貨。
該死的廢物。
段飛揚等人心中無不大罵,戰局演變至此,少正冶亦趕到此地,這一戰已經沒有懸念了,財神閣必敗;到了這個田地,玉部的死士和己方幾人都不再有任何作用,剩下的就看那位「無名之輩」和少正冶究竟誰更勝一籌了。
誰知這沒用的廢物偏要去送死,他自己送死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把莊姜抬出來逼著所有人和他一同去送死。
心裡雖然憤怒,但這時卻是騎馬難下,不得不和少正冶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還沒等他們上前沖在最前面的斬紅郎就發出一聲慘叫,他熾熱的火焰刀還沒能遞到少正冶跟前火焰就崩散開來,少正冶輕輕一掌就拍斷了他的手腕,跟著手臂寸寸斷裂,陰厲的靈氣引爆開來,他身上當即噴出大片血霧,仰頭倒飛了出去。
「噗,你......」,
方才還不可一世,落在地上時全身卻都已碎裂的不成樣子,臉部也扭曲變形,這幾個月來他自以為功力大進,但在少正冶面前卻脆弱的像一張紙,連他輕描淡寫的一招也接不住。
他只掙扎著不甘地向前看上一眼就吐出大片血沫,就此一命嗚呼。
煙霞客等人無不大驚,本已踏出的腳步不經意間都收了回來,看向少正冶時盡皆凝眉。
少正冶卻向前緩步而來,目光透過煙霞客等人,繞過莊姜,落在那個臉戴梅花面具的女子身上,道:「閣主既已駕臨戲城,自當親與本座一決,何必讓他們白白送死?」,
說罷徑自穿過眾人,向著那名女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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