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
「少安能」,
曲老慢慢的,緩緩的說道。
而稽少安只是淡淡一笑,溫和的目光在孫瑤身上輕輕掃過,但移轉到陸鴻身上時那目光卻變得意味深長。
陸鴻和孫瑤卻是心中一動。
這許多年來,為了仙門咒怨他們歷經磨難,從拜劍紅樓到玄鬼宗,從品劍軒到七國怨地,從西域大漠到聖火教總壇,兜那麼大了一個圈子,又從中州回到了大勝關;他們先後面對過鄭文渠,李歸陽,無頭魔屍等上古時代的高手,聖火教無面鬼王,杜合歡,魏青虹這等魔頭,財神閣這般可怕的勢力,屍魔許歷和三屍這樣的邪祟,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才知道仙門咒怨的源頭。
雖然還差一步,但陸鴻從心底里不相信有人能做的比他更好。
可是長老會的人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謊的。
這種謊言也沒有人能圓的了,看稽少安的樣子似乎也是胸有成竹。
「願聞其詳」,
心中千迴百轉,但最終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稽少安笑了一笑,輕撫了撫懷裡那隻獨腳的鳥兒,從乾元袋中取出一個小瓶子,瓶中滿滿都是黑色的藥丸。
稽少安不緩不慢地道:「這就是仙門咒怨的解藥」,
陸鴻定睛看著那黑色的藥單,他對醫術略通一二,又研習過杜合歡的《劍毒秘典》,對各類藥物都有所了解,但這黑色的藥丹他卻看不出來歷。
只是心裡隱隱覺得這藥丹有一些熟悉感。
那熟悉感竟讓他有一絲不安。
「所謂仙門咒怨,其實是肢鬼下的幼種,屍鬼無影無形,既沒有實體也沒有肉身,你竟妄想用藥丸克制屍鬼?」,
稽少安道:「屍鬼雖然無形無影,但也是生命體,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會死,且屍鬼本身就很脆弱,寄居在人體內時才會變得異常強大,所以要從人體內殺死他並不難」,
他對屍鬼顯然也是知之甚多。
「歸根結底,屍鬼是洪荒異獸與人的亡魂相互吞噬後形成的特殊生命體,它們有著洪荒異獸的兇殘也有人的狡猾,但同時也繼承了人和獸的一些缺點,譬如看似強大,實則脆弱的生命,雖能吞噬但卻難以修煉.....,這藥丹所針對的就是它們的缺陷,未成形的屍鬼怕風,這藥丹剛好有風屬性的靈力,一些氣味也能讓幼年的屍鬼消散,這藥丹中恰好就有那種氣味」,
「少安不用向他解釋這麼多,這藥丹我等已經服用過,的確是屍鬼的克星無疑」,
曲老道。
陸鴻偏過頭看向他:「曲老已經服用過這藥丹?」,
曲老嗤笑道:「當然不僅我一個人服用過,杏花村中除了你們和一些仍舊存疑的村民外,所有人都已經服用過這藥丹」,
陸鴻略一頷首,手指在腿上輕輕扣了扣。
這是他的小習慣,每當想事情的時候就會動一動手指。
「你們體內的肢鬼幼種都已消失了?」,
「這還有假?」,曲老眯著眼睛道:「陸鴻,你十四年來耗費了我們這麼多精力卻寸功未建,少安卻一個人單槍匹馬,入龍潭,闖虎穴為我們帶回了救命的靈丹,做到了列位先輩都沒有做到的事,立下大功,不僅救了我們的命,還挽救了我們的子孫後代,你說,你退位讓賢是不是理所應當?」,
陸鴻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
曲老身旁的老人幽幽道:「陸鴻,你的確是不世出的劍道奇才,論精彩絕艷,比當年的任非蹤猶有甚之,我們也一直在栽培你,老實說,曲老雖然對你失望,但我們沒有,我們知道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但和少安比,你卻相差甚遠,少安這些年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終於解決了困擾我等數千年的難題,為杏花建立了不世奇功,你和他比,實在是相形見絀」,
「這些年該給你的,不該給你的,我們都給你了,杏花村不欠你什麼,但卻欠少安甚多,我們決定補償他」,
「如果你還想繼續尸位素餐,那就只有與我們為敵了,長老會六大長老現在都已經站在少安這一邊,就算你不肯交出傳承信物,我們也不會再把你視為救星,大不了日月同天,我們各擁一主」,
曲老呵呵笑道:「日月同天?現在劍廬中的名劍已經全部被轉移了,府庫的地圖長老會有半張,孫瑤有半張,四把鎖的鑰匙也各有一把,沒有名劍,動不了府庫,陸鴻要拿什麼來開宗立派?」,
「但少安卻有人資助,哪怕不動用府庫一樣有稱雄一方的實力......」,
劍廬中的名劍被轉移了?
陸鴻心中一動,想起來時看見的劍廬中的情形,難怪他們遷移時走的匆忙,連守護劍廬的人都沒有一個,還是晴兒在他枕下留書一封,原來早在那之前嵇家就已經有了反叛之心了。
還有人資助稽少安稱雄一方?
那是怎樣的一個勢力,居然把手伸到了遠在東方的大勝關,杏花村。
這些事究竟是嵇家人和長老會蓄謀已久還是資助稽少安的那個勢力蓄謀已久?
一個個謎題在腦海中浮現。
陸鴻的目光卻變冷了幾分,如刀一般的目光轉向稽少康,道:「傳承信物還在我的手中,他還沒能把我的位置搶走,你竟敢私自藏匿劍廬中的名劍,稽少康,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杏花村並不是什麼大世家,大宗派,沒有什麼深厚的底蘊,但劍廬卻絕對是讓各大劍派都望塵莫及的地方,歷代劍修傳人臨終前都會解劍於劍廬中,陸鴻的雲麓劍也是在劍廬中所得,若論藏劍之豐,藏劍之精只怕連拜劍紅樓的劍墳也望塵莫及。
嵇家只是看守劍廬的人,並不是劍廬的主人,以嵇家人的身份膽敢妄動劍廬中的名劍,那下場便只有一個,死。
但稽少康卻真的私藏了劍廬中的所有名劍,所以面對陸鴻的逼問他沒有躲避,沒有退縮,只是冷冷的道:「劍廬的主人不是我,卻也不是你,私藏也好,沒私藏也罷,只怕還輪不到你來治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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