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白雪皚皚,光禿禿的樹木上覆蓋了一層茫茫白雪,午後的陽光照射下來,穿過樹體映出斑駁的樹影。
中年儒生閃身入林時忽然振翅之聲大起,群鴉飛渡,驚起一鷗吹雪。
抬起頭看見一隻只血眼烏鴉盤繞而飛,魔氣繚繞,於頭頂之間飛旋不散,他忙飛身出林,去往北面的廣袤雪原。
然而還不待他身法施展開來身後一道黑煙便快速彌散開來,魔氣繞林,瞬息而至,一柄黑色的長刀如閃電一般自黑霧中探出。
「當」,
中年儒生背手一劍擋住這迅如疾影,猛烈如雷的一刀,刀鳴劍嘯劇烈無匹,薛沉鴉身形一現反手又是一刀,黑色的刀氣完全綻放開來;而中年儒生卻依舊是舉重若輕,輕描淡寫地一劍擋住刀氣,卻不盡數卸去那銳利的刀氣,而是借力倒飛,一閃身就到了林外。
踏,
他剛一步入雪原便看見一名身背三口劍的青年面帶笑意迎面而來。
「我與薛兄聯手,閣下還想逃出生天嗎?」,
陸鴻二指一併,兩道劍氣交並而出,刺入地面的劍氣交錯而行,身前霎時間多出兩道狹長的溝壑,中年儒生不得不挪身避開這兩道強大的劍氣。
身後的刀鳴之聲卻不曾稍停,薛沉鴉的快刀瞬息而來,電光火石間就是凌厲一刀;中年儒生依然是中規中矩的一劍抵住他的快刀;對上天下第二高手的他看起來並沒有感受到一分一毫的壓迫感,以四平八穩的方式應敵。
「呵,儒家的劍法」,
薛沉鴉目中幽光一動,空中的烏鴉紛紛「呱呱」怪叫著撲將下來,手中的刀更為凌厲迅捷,身法運轉之間已看不見他的身體,只能看見快速變換的黑影。
身後忽然傳來龍吟之聲,一道宏大的劍氣破空而來,陸鴻甫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巨大的劍氣宛如一條虬龍咆哮而來。
中年儒生頓時感受到壓力,不待薛沉鴉刀鋒再至,臉上忽然露出獰惡之色,身上那股浩然的靈氣倏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強大的戾氣,那股戾氣霎時之間如湖泊一般奔騰而起,一圈圈向外擴散。
「當」,
他突然伸出左手硬接薛沉鴉劈來的一刀,鬼氣森森,居然硬生生驅散了薛沉鴉的魔氣,逼出了他的真身。
隨即反手一按,竟以肉掌力壓陸鴻宏大的劍氣。
他手掌之上鬼氣濤濤,熾熱無匹,形似,陸鴻的劍氣在咆哮聲中如虬龍而來,卻在劇烈的顫聲中被生生震碎。
「嗯?」,
中年儒士突然暴漲的功力讓薛沉鴉心中赫然一驚,再看時他的臉已然不似人形,一根根血管糾結在臉上,雙眼血紅,一臉獰惡。
「當」的一聲,中年儒士突然棄劍,五指握拳,悍然一拳以血肉之軀硬撼魔刀鴉殺盡;巨響之下薛沉鴉只感到一股巨力當即壓來,他的魔刀一陣劇烈鳴顫。
「哈哈哈哈......」,
一拳過後隨即便又是一拳,暴拳連連,一拳一拳砸在魔刀之上,方才還中正平和的中年儒士突然之間狀若瘋魔,以薛沉鴉的功力竟也難敵他的猛烈攻勢,接連三記重拳之下身上魔氣已經開始倒流,仰頭倒飛出數丈遠,嘴角處也流出絲絲鮮血。
身後傳來風響,陸鴻已然腳踏九宮步而來,知道兩人若是聯手也是麻煩,變得猙獰的中年儒生狂笑一聲化作一道黑氣便越過薛沉鴉的頭頂往南方遁逃而去。
「天下第一劍和天下第一刀聯手也不過如此,人族的高手真是個笑話」,
嘲諷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砰砰砰」,
話音剛落便有一連串的爆炸聲傳來,從上空撲將下來的一隻只烏鴉恰好攔截在半途,他方一遁入林中便與那些烏鴉撞了個滿懷。
薛沉鴉毫不猶豫引爆了那些烏鴉,爆炸的力量來回衝擊,方圓百尺的山林盡皆毀於一旦,然而如此強大的力量激盪中中年儒生卻沒有受損絲毫,身上的鬼氣與爆炸產生的靈氣混雜在一起,衝破那重重氣流後他轉過頭張口一吸,重重氣流在呼嘯聲中盡皆被他吸入腹中。
「嗤」,
他剛將浩大的靈氣吸入腹中一道巨大的劍氣便橫穿而過,以凌厲之勢剖開了他的胸膛。
陸鴻遠遠的一劍將他的胸腔洞穿。
薛沉鴉二指一併,周身魔氣滔滔,他低沉著聲音道:「碎魂決」,
卻沒有爆裂的聲音傳出,被中年儒生吞入腹中的靈氣再沒有一點聲息,他眉頭不禁一凝。
「引動魔氣的低級功法對我無用,可悲的人族」,
中年儒生冷笑一聲,足尖一點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急速射了出去,一閃身就將兩人遠遠地落在了身後。
「追」,
陸鴻足尖一點便追了出去,身形如同流光般自空中划過。
薛沉鴉也冷哼一聲,化作一道黑煙快速蔓延而出。
三人穿林打葉,先後飛出山林,陸鴻和薛沉鴉的身法已是快到如光似影,難逢敵手,但那中年儒生卻比兩人更快三分,這種實打實的根基沒有任何取巧之處,眼看著穿過了山林和村莊,人卻越追越遠,兩人眉頭不禁凝起。
踏,踏,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有兩聲腳步聲傳來,這聲音極輕,極緩,但卻孕有一種特殊的韻律和節奏,一步一步好像正踏在人的心上,縱然是以陸鴻的根基也感到一種極強的壓力。
待看到前面忽然出現的兩道人影時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
北風呼嘯,大雪飄搖,前方迷濛的風雪中忽然多出了兩道身影,他們輕步而來,踏雪無痕,腳步聲卻清晰入耳,兩股凌厲的劍意更是直逼眉鋒,似是要劈開蒼穹。
「恩?來者何......」,
中年儒生離那兩人越來越近,雖然還看不清他們的面孔,但卻有一種極度的不安忽然湧上心頭,他想開口詢問,但話還沒說完兩道凌厲的劍氣已經襲來,倏然之間便切開了他的喉嚨帶起兩條細長的血線。
當他吐出最後一個「人」字的時候頭顱已經高高飛起在空中,他的頭顱旋即「嗤」的一聲分成兩半,當空灑出一片繽紛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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