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山上各樓各殿都做了精心的裝飾,以紅色為基調布置得喜氣洋洋,連外面也掛滿了紅燈籠。
今日青丘國小國主的婚禮與太師父袁淳罡的千年大壽一同操辦,乃是拜劍紅樓前所未有之盛事,門內上下都十分忙碌,蘇芬早已安排好了戲班子,聽說這一班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以十二釵為號的十二個女孩子個個色藝雙絕,能唱會跳,為了請他們蘇芬不惜花費重金,還得罪了當地小國的王爺。
與拜劍紅樓有舊的遠近各宗派都差人來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本是想看看當今修界擁有千年根基的泰山北斗袁淳罡究竟是何等的仙風道骨,現在卻又想看看傳說中貌美如花的青丘國小國主長什麼模樣,聽說她的夫君乃是不久前在瑞雪劍屏破碑吞劍而聞名劍界的陸鴻,又有不少人想要看看這個堪比少年劍聖的後起之秀是何等風采。
早早的中央客殿裡就熙攘起來,各宗派的人相互敘著話。
「駱長老,北六宗和鐵劍門的朋友可都通了氣?」,
諸葛雕龍坐在角落裡,搖著摺扇輕掩側臉,言語低聲。
坐在他身旁的駱鋒笑道:「對聖火教,北六宗向來同仇敵愾,鐵劍門昔年也深受聖火教塗毒,對這些妖孽恨之入骨,諸葛先生不必擔心」,
諸葛雕龍點了點頭,道:「還須多加小心,拜劍紅樓雲裳,蘇芬,青陽子都不是無能之輩,卻好像對我等的動作一無所知,實在反常」,
他想了想道:「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袁老前輩是我修界泰山北斗,德高望重,今日又是他壽辰,我們這個時候妄動刀兵難免惹人閒話」,
袁淳罡千年根基,一旦動起手來只怕北六宗聯手也很難占到便宜,諸葛雕龍暗想。
駱鋒道:「這是自然,我等只是要揭穿杜合歡,以防聖火教妖人死灰復燃,又不是真來給拜劍紅樓添堵,他袁老怪...袁老前輩壽辰重要,但還及得上天下千萬人的性命不成?凡事總得要講一個理字,今天我等誅了杜合歡,他日人們只會說拜劍紅樓無能,讓杜合歡矇騙至此,是我北六宗和品劍軒防患於未然,救眾生於水火」,
這話多少能讓人放幾分寬心,諸葛雕龍道:「可惜當日我等的計劃被陸鴻得知,現在這成了我最擔心的變數」,
駱鋒低笑道:「諸葛先生放寬心就是,今天他自身都難保,哪還有功夫管別人?」,
諸葛雕龍略一頷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見過袁老前輩」,
「雲樓主」,
「蘇姑娘好,一別多年,風采已久」,
「新郎官和新娘子也來了」,
......
知道是袁淳罡來了,諸葛雕龍,駱鋒及北六宗諸人紛紛起身,見袁淳罡仍是那一身粗布道袍,身影清癯,一派仙風道骨之象,面容和善慈祥,一點兒也沒有千年老怪的樣子。
雲裳和青陽子陪在他左右,蘇芬等長老則走在後頭。
待他們都進了客殿後諸葛雕龍的眉頭就蹙了起來,拜劍紅樓長老,賓客盡都到了,怎麼不見大供奉杜合歡?
「這個年輕人就是陸鴻嗎?」,
「聽說是端木賜,風無痕一般的人物,看他英氣逼人,器宇軒昂,的確是個人物」,
「也已到了化龍之境,他可剛進拜劍紅樓沒多久啊」,
「聽說青丘國小國主容貌艷絕天下,也不知能否一堵真容」,
「哈哈哈,老兄,新娘子今天是不會拋頭露面的,想辦法在這裡多留幾日說不定有機會見上一見」,
說話間陸鴻也騎著高頭大馬到了。
他穿著新郎官的紅衣,身前掛著大紅花,頭戴禮冠,他難得地將那三口劍都收入乾元袋中。
身後有會稽山的弟子抬著花轎。
雖然持關中禮節,但由於兩人都是在拜劍紅樓舉辦的婚禮,也就省了中間一些不必要的禮數,直接將兩人都迎到了這裡。
「陸鴻,你早上喝酒了」,
走在他馬旁的獨孤伽羅道。
陸鴻笑道:「小酌了兩杯」,
獨孤伽羅抱手在懷道:「你笑的這麼假,可不像個新郎官」,
陸鴻看了她一眼,搖頭笑道:「我的妻子是青丘國小國主,聰明體貼,溫柔賢惠,艷絕天下,能娶到他是我陸鴻三生有幸,怎會笑的假?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獨孤伽羅吐了吐舌頭,沒有再多說。
到了大殿門口陸鴻下馬,晏小曼下轎,兩人在眾人或羨慕,或好奇,或帶著笑意的眼神下走入殿內,按照凡間禮節依次給各位長輩行禮,然後行夫妻禮。
夫妻對拜時晏小曼悄悄將紅蓋頭掀起了一點,兩人躬身時有意錯開一些,陸鴻看到她驚心打扮後美的驚心動魄的那張臉,晏小曼也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臉,眼神交錯的剎那兩人心中俱是微微一動。
禮畢,晏小曼被簇擁著送入洞房中,陸鴻則要留下來與賓客飲酒盡歡,他向來很少飲酒,酒量也只一般,但今日卻由不得他不喝,當下只能一面運功化解酒勁一面對各路敬酒的人笑臉相陪。
知道今日眾人並非全是善意,他一開始就小心謹慎,然而從晌午直到傍晚時分也沒有人做焚琴煮鶴之事,在這大喜的日子給拜劍紅樓添亂。
他心中奇怪,難道北六宗臨時改變了計劃?
一直到將要入夜時分,席間仍是一片盡歡,有些酒量小的客人先告罪回房,其餘人則繼續飲酒作樂;陸鴻此時也有了三分醉意,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他在眾人的笑聲中被送入洞房。
房中一派喜慶洋溢,紅燭搖曳,陸鴻掩上門,扯下胸前的大紅花坐在桌前喝了一碗酸梅湯,眉頭輕蹙,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小曼,我們...先喝了交杯酒吧」,
他道。
並沒有人回答他。
轉頭一看,床上帷帳已拉了起來,鴛鴦錦被微微鼓起,晏小曼似是已經睡下了。
陸鴻搖頭笑了笑,這隻小狐狸真是對關中的禮節一點兒也不懂,竟就這麼睡著了。
他摘下禮冠走到床邊,此時屋內儘是紅光,暖光低暗,春意融融,他帶著三分酒醉,想著鴛鴦錦被中晏小曼嬌媚的樣子不覺春情暗生。
伸手拉開帷帳道:「小曼.....「,
「嘶」,
剛一掀開帷帳,一聲刺耳的尖叫便傳入耳中,惡風撲面而來,一個猙獰龐大之物倏然從錦被中竄出向他襲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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