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合歡兩日前就離開了會稽山,臨行前他曾與雲樓主有過交談」,雲雀道。★
6鴻凝眉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
雲雀搖頭道:「以我和大師的能耐,再怎樣也不敢冒險偷聽他們兩人」,
6鴻略一頷,道:「那這幾日你們想必在調查什麼」,
雲雀淡淡笑道:「只不過趁機去了一趟雲樓主在會稽山的住所,有夜幽樓在我和大師都幾是空手而歸」,
6鴻笑道:「能讓二位空手而歸,夜幽樓想必是神通廣大了」,
雲雀和無塵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追蹤調查,隱匿行蹤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即便尋常化境高手也未必及得上他們。
雲雀道:「我和大師初次與夜幽樓交手,的確是小看了他們了,拜劍紅樓的人只知道公孫劍,師明德,宮傲之流,卻不知道蘇芬培養的幾隻雀兒才是真正難纏」,
「不過,雖然在雲樓主那裡空手而歸,在其他地方卻略有現,我和大師可以斷定,杜合歡必然已有復活魏青虹的方法,而且雲樓主深知這一點,他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雲樓主也脫不了干係」,
6鴻知道雲雀,無塵二人向來謹慎,他們說斷定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有把握了。
「此次北六宗自以為準備充足,但實際上卻是步步落後,雲樓主和蘇芬早就下了套等他們往裡鑽,這次壽宴只有萬劫海的攻勢在意料之外,其他的都在雲樓主掌握之中」,
「只是現在北六宗的人對杜合歡緊追不捨,他們縱然留有後手,鹿死誰手仍是不得而知」,
「6兄,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6鴻心中一跳,他自然知道雲雀所說的離開是什麼意思。
當初進入拜劍紅樓本就是為調查仙門咒怨之事,雲雀,無塵二人對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感情,三人從一開始就是心懷鬼胎。
現在也是如此,他們對這裡並沒有什麼留戀。
但自己卻是不同,這些時日以來雲裳,蓮心,甚至大供奉杜合歡都待他極好,當日在鯤鵬嶺杜合歡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何況,他的結妻子此時還靜靜伏在他懷裡。
只不過數月的時間,他對拜劍紅樓已有了極深的感情。
而他知道,此番這一去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著懷裡熟睡著的少女,6鴻心中柔情頓生,伸出手輕輕拂過她額頭的絲。
「我們明日就走」,
他道。
雖然不舍,雖然留戀,但他心中的猶疑只是一閃而過,他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縱然是殘忍的決斷他也不會猶豫。
雲雀點了點頭,道:「明日晌午,我和大師在山下等你」,
兩人身形一動便消失在林中。
6鴻手臂屈伸將晏小曼摟得更緊了一些,看著山門內寥寥無幾的幾名弟子,嘆了口氣掠過山林繞道飛入天罡山。
直到清晨時分晏小曼還沒醒來,6鴻坐在床邊看了她良久,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輕手輕腳脫下她身上鳳冠霞帔,替她掖上被角,起身將寫好的信放在桌上;走出房間輕輕為她帶上門。
抱著綺菲到道法紫廬時天邊已露出晨曦,袁淳罡正坐在湖邊垂釣,清癯的身影映照在湖面上,偶有游魚跳起在湖心,水波便蕩漾開來。
「6鴻,你受傷了」,袁淳罡指了指一旁的板凳示意他坐下。
6鴻笑道:「小傷,無妨」,
抱著綺菲走到他身旁坐下。
袁淳罡看他懷裡的小女孩兒叼著奶嘴,嬌嫩可愛的樣子不由的童心大起,伸出手去逗弄她,綺菲被他的袖子拂的痒痒的,口中不時出「呀呀」的聲音。
「這是哪家的小娃兒?長相喜人,但卻不像是關中的女孩兒」,
6鴻笑道:「什麼也逃不過太師父的眼睛,綺菲的確不是關中女子,她的父親是昔日的玄鬼宗宗主魏青陽,母親名叫樊心」,
袁淳罡手指一頓,細細地看了看她的眉眼,慈祥地笑道:「玄鬼宗宗主和玉屍的女兒身上毫無邪氣,難得,難得」,
拿起她脖子上的長命鎖,看了一眼笑道:「長生,長生,好名字」,
「只是不知她是否真有這個福氣,她身上的輪迴咒連樊心前輩也無法可解,太師父您見多識廣,不知可有見過這門咒術?」,
他掀起包在綺菲小肚皮上的被角。
看到那詭異的陰陽魚袁淳罡眉頭也不經意地一皺,撫須沉思良久道:「這咒術老道也是第一次見,施咒的人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小女娃兒?」,
6鴻搖頭笑道:「弟子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當下從梧桐鎮開始講起,將玉屍樊心和綺菲的事一一告訴他。
袁淳罡靜靜聽著,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道:「此事或與上古道門有所關聯,樊心昔年乃是道門高徒,雖是西域人氏,但卻深的道門真傳;魏青陽也是西域人,他和樊心青梅竹馬,自小就有婚約,只是不知為何他二人結合卻惹惱了道門的人」,
「而其後樊心離開道門,被煉成玉屍,魏青陽墮入魔道,自創玄鬼宗,其中緣由卻無人得知」,
「這些事太過久遠,只怕也沒人能說的清當年事了,小綺菲雖是玉屍和魏青陽之女,但那些事與她並無關聯,你若擔心她福澤不深,餘生壽短不妨將她留在會稽山,老道設法為她解了這輪迴咒」,
「縱然解不了,老道也可為她續幾十年陽壽」,
6鴻略思襯道:「多謝太師父,只是弟子想先帶她去一趟西域」,
「你要去西域?」,
6鴻點了點頭,笑道:「剛與小曼成婚就要離開,恐怕樓主,晏國主那裡都不好交代,弟子只能厚顏請太師父出面了」,
「至於其中緣由,有一些連弟子也說不清,他日若有機會回來定一一告知太師父」,
......
綺樓高閣,軟玉溫香,伏在床邊的蓮心感受到一隻細膩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撫而過,她揉了揉眼睛睜開眼,見雲裳已坐起身子靠在枕頭上,正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
「姐姐,你醒啦」,
握住她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笑道:「姐姐,你傷勢好多了,紅塵心法練到第八重果然神奇」,
昨夜的惡戰驚心動魄,雲裳被妖將偷襲受傷,她也一夜沒睡,侍奉在旁。
雲裳縮回手,笑道:「早讓你回去休息,就是不聽」,
蓮心笑道:「現在好啦,我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雲裳理了理她的衣襟,眼神憐惜,道:「快去吧,眼睛都紅了」,
「恩,姐姐,你好好養傷,晚上我再來照看你」,
她輕輕放下雲裳的身子,看了她一眼放下軟帳,見房中藥已熬好,有婢女侍奉在外,她這才走出房去給她帶上房門。
走出幾步,身後黑影一閃,影兒出現在她身後將一封信遞給她,她展開信見到信上的小字時眉頭不禁一蹙;衣袂一動掠到山門,兩邊清風寂寂,只有幾名弟子在打掃門口的落葉,見她到來都忙施禮。
蓮心卻沒有看他們,皺了皺眉一閃而過,飛到東面的山峰上時她看見山道上一名背劍的青年百無聊賴地靠在石壁上,似在等待著什麼。
聽到風聲時他仿佛心有所動,轉過頭看向她,他臉上笑意極淡,眼中頗多留戀之色。
蓮心秀眉微蹙,怔怔看著他,流雲廣袖輕輕揚起,袖中手指輕顫。
她看見6鴻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心口,似乎說了什麼,然後頭也不回大步走下山去。
遠處有鐘聲響起,她忽然想起那****對她說,佛家有言,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但在他看來最苦莫過於愛別離......(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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