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城已經有所動作,陸鴻一行人也已經議定對策,陸鴻欲與天極雙劍一同返回拜劍紅樓;袁淳罡,王贇,丁甲兵三人也須回山門早做準備,以防戲城偷襲。
正欲行時,空中突然一片晦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驟然而來,精通占卜,可溝通天地的丁甲兵和袁淳罡心中俱都是一動,稍一動念,三個字便脫口而出。
「西北方」,
袁淳罡和丁甲兵幾乎同時道。
天極雙劍亦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劍痴,劍狂兩位老人自從人劍合一後已達劍心通明之境,足可與仙人境的高手一戰,但此時上空翻湧的魔氣卻讓他們也感受到了壓力。
劍痴,劍狂知道,能讓他們也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便意味著這氣息的源頭處蘊藏著足以摧毀他們的力量。
陸鴻的五感六識遠不及他們,因而遲鈍了一些,但當上空的烏雲翻滾,如黑色的汛潮鋪蓋四方而來時他臉上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太師父,幾位前輩,是梟邪郎的氣息」,
當蓋頂的烏雲從他頭頂而過,黑暗迅速向遠方蔓延的時候,他清晰的分辨出了上空的那股氣息。
袁淳罡卻不解的道:「據老道所知,梟邪郎已死於道主之手」,
陸鴻點頭道:「梟邪郎死於師父之手是我親眼所見,但這股氣息確是與梟邪郎極其相似,當年梟邪郎穿過彼岸之門到達神州,為禍一時,是紫薇大帝的分身收了他,但他是域外的不死之身,又因大帝神通衰弱,千百年後他殘屍重組,竟而復活了;他能在大帝手下僥倖逃得一命,在渡厄海時可能也用了金蟬脫殼之計」,
袁淳罡撫須頷首道:「確是不無可能」,
丁甲兵道:「但此時這股氣息的源頭不是渡厄海,而是西北方...是惡人坑的方向」,
他掐指而算後,眉頭擰起,轉頭向袁淳罡道:「道友,惡人坑與星空彼岸還有往來嗎?」,
袁淳罡搖頭道:「惡人坑的水深的很吶,老道對它亦知之不多」,
陸鴻正要說什麼,忽感體內血氣翻湧,泥丸宮深處,紫府之中,沉睡已久的肢鬼幼種突然睜開了眼,已經長成了少年之形的它縱身一躍飛到府邸的頂上,仰起頭,森白的眸子緊盯著上空,看那翻滾的烏雲。
打坐中的劍梟和寒魄亦警覺地睜開了雙眼,凝視著飛臨紫府上方的肢鬼幼體;卻見那肢鬼幼體一改往日的狂躁,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仰望上空,眼中有迷茫,有不解,有忌憚,還有一種夾雜著厭惡的特殊情緒。
四周的靈氣源源不絕的向陸鴻體內湧來,在他體內化作一個渦流,然後順著四肢百骸流向丹田,進入泥丸,進入紫府,向肢鬼幼體流轉而去。
「徒兒......」,
袁淳罡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浩然的元氣助他捋平體內紊亂的靈氣,幫他壓下因肢鬼幼體而帶來的不安和躁動。
陸鴻驟然從恍惚中醒來,搖了搖頭道:「不瞞太師父,弟子體內有一隻屍鬼,是肢鬼的幼種;它本已降服,但剛才卻忽然醒來了」,
「肢鬼幼種?」,
眾人聞言俱都一怔,丁甲兵道:「怎會有此惡物在體內?屍鬼乃是世間至邪之物,沒有感情,只有野獸般的本能,如同蒙昧的原始人族,但其生命特殊,要寄存人體,大量吞噬靈氣,它在你體內,早晚要鳩占鵲巢,反客為主」,
陸鴻道:「大勝關以東,許多人口中的三缺之地,是肢鬼初生的地方,肢鬼早便將幼種種在大勝關每一個人的體內;他們是肢鬼手中的棋子,肢鬼自封魔台脫困而出時,被種下幼種的人們會因幼種的快速成長而變化,肉體迅速被占據,大量吞噬靈氣,一天之內就會成為真正的屍鬼,成千上萬的人便就組成了肢鬼手下的屍鬼大軍」,
眾人紛紛皺眉道:「原來當年的屍禍是這樣掀起的」,
陸鴻點頭道:「那是我一直尋找的三缺之地咒印的源頭,直到屍禍之時才找到答案;屍禍起時,封魔台下呼風喚雨的尚不是師父,而是道主魔身;其後師父剝離魔心,斬下魔身,正心歸位,便急忙出山將肢鬼帶回,並解了大勝關所有人體內的肢鬼異種,唯獨我體內的這隻未解;他說,除惡有時不能務盡,留著這隻肢鬼幼體以後或許會有大用」,
丁甲兵和袁淳罡都點頭道:「道主神通莫測,他既如此說,必然有其道理」,
陸鴻道:「只是,據我所知,有傳言說屍鬼的起源似乎與星空彼岸有關」,
丁甲兵道:「確有其說,但難以證實,屍鬼是很古老的生物,大荒時期百族爭霸,邪眼族,一目族,血翼族,黑齒族......各個種族都有其特異之處,屍鬼或許只是其中一族」,
陸鴻道:「我曾在渡厄海見過一種怪物,它們吃所有能吃的東西,與屍鬼酷似,所不同的是它們沒有雌雄之分,一次產卵幾十枚,繁衍飛快,但壽命極短,那裡的散仙把這種怪物叫做『幼孆』」,
「幼孆......」,
「渡厄海的所有散仙都說這種怪物是從界外來的,星空彼岸就是它們的故鄉」,
丁甲兵嘆了口氣,道:「事情麻煩了」,
轉身望向西北方,道:「這股氣息極其強大,我等即便聯手也不是對手,況且還有個財神閣」,
陸鴻道:「這股力量比剛復活時的梟邪郎還要強大的多」,
「如果惡人坑果真和域外的魔勾結,其危害將遠勝於不久前的那場屍禍」,丁甲兵道:「眼下的神州繼續一個道主那般的人來主事,否則浩劫不遠,道主一手壓下了魔神,少正冶和百宗聯盟,但世間魔物卻殺之不絕,唯有道主那般的人物方可震懾他們;劍痴,劍狂,貴宗劍主究竟何時能度過天人五衰?」,
劍痴,劍狂不禁搖頭慨嘆:「難,難啊,天人五衰豈是易過的?我等已等了八百年,誰也不知此劫何時才能熬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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