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
因陸鴻的到來而撿回一條性命,秦陽的心卻沒有放下。
財神閣謀事向來周密,一旦發難便如雷霆一擊,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將目標徹底摧毀,從煉器宗到張家,陳家,中州十數個家族無一例外。
但他旋即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氣息。
那些氣息如同洪流般在他身後匯聚,其中幾股竟異常熟悉,他轉過頭,看見漫天虹光在天罡武道上空聚集,如劍仙飛渡,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其中一名老人鬚髮皆白,精神矍鑠,雖然年老,但武體卻滿是充盈之感,古銅色的皮膚像是鋼鐵澆築而成,雙眼中含有神光。
「師父」,
這人竟是先前被無極道主度去的宗主周侗。
「宗主......」,
「是宗主回來了」,
其餘弟子亦認出了這個老人,個個驚喜。
周侗卻是面無表情,他的記憶已被無極道主更改,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不再記得,但不知為何,看到這裡破損的宮殿,被殘殺的弟子心中竟是出奇的憤怒。
玉嬌奴和明玉公子目中也露出猶豫之色。
此番他們受命來接管天罡武道,本以為沒了周侗和一干長老的天罡武道就是財神閣的囊中之物,豈料竟出現了這般的變故......
「諸位請分頭而行,解中州諸派之難,此地交我一人即可」,
陸鴻的劍氣已指向玉嬌奴和明玉公子二人。
「好,我等分頭而行,稍後與陸鴻小友匯合」,
「待解了諸派之難再與陸鴻小友匯合」,
眾人聽從他的吩咐,御劍而起,滿天飛虹向四面八方飛散而去,周侗也御風去往南面。
「師父......」,
「宗主」,
天罡武道諸弟子面色俱變,但卻已沒有人在乎他們。
陸鴻行步上前,撥開人群,劍鋒一指,劍氣直奔玉嬌奴和明玉公子二人而來。
「天下第一劍的自負,該說是勇氣可嘉,還是愚蠢透頂呢?」,
見到一眾大高手和仙人境的高手,明玉公子本已打算撤退,熟料這個小輩卻把那些人全部都分散了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
小陸閣主嗎?這個名字他也聽說過,但不過是虛名而已,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只是僥倖暴得大名,根基能高到哪裡去?
「當」,
手中的鐵扇子彈開疾飛而來的劍氣,悍然一掌擊出,掌勁如爆流而至,繼而五指收,二指並,相同的劍氣橫掃而來。
同一時間玉嬌奴的鏡子也垂下絲絲緋色的光芒,動搖著來人的心神。
一雙妙目緊盯在陸鴻身上,是當年煉器宗中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逃離的小子;現在的他身上氣息已經與當年截然不同了。
劍氣掌勁甫至,陸鴻體外的紫色氣罩盡數擋住奔襲而來的洪流,從上方垂下的絲絲緋色光芒也被擋在氣罩之外。
「天劍」,
劍鋒一轉,璀璨的星辰推演而出,化成燦然一劍沖天而起,如星河突起,上空的風月鑒應聲而碎。
「唔......」,
本命法器損壞,玉嬌奴當即受創,心口一痛鮮血從嘴角處流了下來。
「不堪一擊」,
陸鴻嗤笑一聲,腳下散出微光,九宮步運轉,身法一動已到了明玉公子的近前,熟料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面帶白狐面具的明玉公子竟同樣一閃之間消失了,再現身時已到了他方才的方位。
幾件法器打來,陸鴻回首一劍將飛來的器物全部震碎,劍氣一過,幾顆頭顱飛起在空中。
轉過身,看見明玉公子的腳下與他一樣星羅棋布,黑紋縱橫。
「模仿別人的功法,似曾相識」,
明玉公子身後的靈氣交織成一面玉璧般的鏡子,伸手入內,抽出一柄劍,從劍柄,劍鋒到劍穗,無一處不與陸鴻手中的驚寂劍相同,他輕拂長劍,笑道:「你見識過的只是易麟的半吊子功夫,與我的鏡像相比,他的功法如同孩童般可笑」,
陸鴻道:「凡是模仿別人的功法,都不過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鼙,欲要在行功一事上走捷徑的,最終都只會貽笑大方」,
「閣下可能還不知道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天劍」,
靈氣洶湧,明玉公子劍一出便是星辰一片,赫然竟與陸鴻方才所出的劍勢一模一樣。
對於這樣的變化,陸鴻卻是不屑的一笑,探出左手化納太極,浩然的劍氣甫一靠近便被納於太極之中,他體內的靈氣再一鋪開,氤氳的水墨便散了開來,腳下的青石板變成灰白色,一個水墨的世界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明玉公子白狐面具下的雙眼一動,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背劍在後,抽身而退。
「阿鼻獄手印」,
身上靈氣稍轉,陸鴻又是一掌轟出,魔嘯聲起,巨大的手印橫飛而來,「轟」的一聲正面撞在明玉公子身上。
明玉公子憑藉著自身雄厚的根基以掌硬抗,向後飛掠數尺穩住身形,正欲使出和他一樣的阿鼻獄手印,卻見陸鴻周身靈氣已變得陰寒,寒氣蔓延,他身外數十丈之地盡數被冰封起來,冰天雪地里一道極寒的劍氣射出,他竟覺得心中一冷。
「太陰神劍」,
陸鴻招出連環,一連串的變化之下明玉公子已來不及模仿,只能一味的防守。
手中的鐵扇子擋住太陰神劍時寒氣已經蔓延到了手臂上,寒氣侵入肌骨,他手臂上的血肉也被凍住,雖然靈氣一盪便即化去了這股寒氣,但手臂上的疼痛卻沒有消退。
「人劍」,
當時是,陸鴻劍招再變,雖不見什麼驚天動地的先兆,但素來敏銳的明玉公子已經察覺到了危險。
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對戰根基遜於自己的小輩時落於下風,鏡像的術法也無法施展。
「玉嬌奴,退」,
不待人劍發出,他身法一展出現在玉嬌奴身後,靈氣涌動,身後化出鏡像,兩人快速退入其中,身影消失在鏡像之內。
靈氣一散,鏡像也漸漸變虛,然後憑空消失。
陸鴻沒有戀戰,他身法一展便即趕去下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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