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夭魔皇話鋒一轉,笑吟吟道:「可惜,九天閣的人根本不知道,蘇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就是給我無數『登天三境』的修煉秘法,我也懶得多看一眼。」
她坐在一側的崖畔,本就比坐在藤椅中的蘇奕矮了一截。
從蘇奕的目光看去,很自然地能夠看到天夭魔皇那一襲紅裳無法遮掩的地方,那一抹溝壑極深的傲人雪白,顯得尤為惹眼
蘇奕卻沒有心思欣賞,他在琢磨一件事,道:「那第六獄主的實力如何?」
「很強。」
談起此事,天夭魔皇臉上笑容斂去,思忖道,「此人絕對算是一個曠世人物,天賦異稟,底蘊超凡,修行至今才不過八千年,便已擁有玄合境中期修為。」
「尤為值得留意的是,此人心性堅狠,沉穩老辣,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茬子。」
「除此,這傢伙身上還攜帶有不少秘寶,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此人有著一口道劍,內蘊一股極端禁忌的無上劍意,在面對這一口秘劍時,讓我也毛骨悚然,感到一種致命威脅。」
說到這,天夭魔皇眉梢間已浮現一抹罕見的凝重。
「道劍?」
蘇奕饒有興趣,「你具體說說。」
他清楚記得,九天閣有著一口神秘的道劍,被視作是其宗門的至高神器。
但凡有資格進入九天閣修行的角色,在入門的第一天,皆要對那一口道劍立下大道誓言,以道心立誓,不得泄露和九天閣有關的一切消息,如有違逆,心境崩滅,大道破敗,神魂潰散!
像當初蘇奕在枉死城那座墓碑前,第五刑者莫川,就是因為向蘇奕泄露宗門之秘,落一個身隕道消的下場。
須知,第五刑者莫川乃是玄幽境人物,可卻僅僅因為泄密,就身隕道消!
當時蘇奕就吃驚,無法想像,該是何等神異的道劍,才能憑藉一道誓言,就死死束縛住一位玄幽境大圓滿人物!
直至後來,蘇奕才知道,便是強大如冥王那等級數的存在,早在亘古時期,為了打碎那一道「大道誓言」的束縛,甚至不惜冒著和幽冥地府開戰的風險,去天命司盜竊「欺天草」。
這一切,都在證明九天閣那一口道劍的力量,是何等可怕。
可出人意料的是,在九天閣之中,除了其掌教至尊之外,根本沒人知道,這口道劍是什麼來歷、什麼形狀,又擁有怎樣禁忌的力量。
也正因如此,這件事很早以前就引起了蘇奕的濃厚興趣。
「那口道劍長有四尺,寬四指左右,通體純黑,劍鋒鈍厚古樸」
天夭魔皇輕語,將那一口道劍的形狀描述了一遍,「最讓我留意的,是此劍劍柄處,烙印著一幅神秘的金色眼眸圖案。」
「可惜,當時僅僅驚鴻一瞥,未能讓我看清楚那一幅圖案的細節。」
「不過,我倒是打探到,此劍名『靈燼』!」
蘇奕眉頭微挑。
他已經敢斷定,第六獄主手中的道劍,並非是九天閣的那一件至高神器。
畢竟,冥王曾言之鑿鑿,在九天閣內,只有其掌教至尊才能夠掌控此劍,而強大如那三位天祭祀,都跟不清楚此劍來歷和名字。
而今,那第六獄主地位遠遜色於天祭祀,怎可能掌控其宗門的至高神器?
不過,按照天夭魔皇的說法,第六獄主手中的那口「靈燼道劍」,必然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否則,斷不可能會讓天夭魔皇都感到致命般的威脅!
想了想,蘇奕道:「那你覺得,若你我聯手,能否將此人滅殺?」
天夭魔皇訝然,道:「道友要對此人動手?」
蘇奕糾正道:「是他們先盯上了我,而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天夭魔皇星眸閃動,道:「若正面硬撼,勝負難料,畢竟,那傢伙手中還不知掌握多少底牌。」
說到這,她心中一動,眉梢浮現一絲興奮之意,「這廝不是許諾,只要我把你擒住,就能換取『登天三境』的秘法嗎?我們大可以將計就計,如此一來,或許不止能滅殺這傢伙,還能從其手中奪得登天三境的修煉秘法,可謂是一舉雙得!」
蘇奕怔然,道:「讓我假裝被你擒住,然後去釣魚?」
天夭魔皇笑嘻嘻道:「他們可不知道,我和蘇哥哥之間的關係,只要利用好這一點,足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蘇奕想了想,道:「這樣吧,過一段時間,由你來泄露我的蹤跡,引誘九天閣的強者前來對付我。」
天夭魔皇一怔:「為何要等一段時間?」
蘇奕有些無奈道:「以我如今的道行,要去對付一個掌控天祈法則的玄合境中期強者,除非豁出一切去搏命,否則終究有些力有不逮。」
天夭魔皇眨了眨星眸,吃吃笑道:「我倒是忘了,蘇哥哥你如今的修為遠不是前世可比,若換做前世的時候,我敢這般撩撥你,怕是早已被你毫不客氣動手了。」
蘇奕沒有理會,而是思忖道:「你說,既然毗摩已經和九天閣進行合作,那他會否也已和星河神教的人取得聯繫?」
天夭魔皇道:「很有這種可能!」
「也罷,我就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好好籌謀準備。」
蘇奕說到這,對天夭魔皇道,「幫我向外界宣揚消息,就說三個月後,我會親自前往天武神山,斬殺孽徒毗摩,清理門戶!」
天夭魔皇是極樂魔土的「祖師」級人物,可號令天下魔道力量,由她來操辦此事,定可以讓大荒天下人盡皆知。
天夭魔皇訝然道:「蘇哥哥,你這是要讓天下人都看一看毗摩的下場?」
蘇奕淡然道:「他當初打著我的旗號建立玄鈞盟,而今我轉世歸來,自當昭告天下,以正視聽。我倒要看看,在得知我蘇玄鈞歸來之後,那些依附在玄鈞盟的修行勢力,究竟還有多少個還敢去給毗摩賣命。」
天夭魔皇星眸發亮,道:「妙啊,如此一來,不止可以敲山震虎,削弱玄鈞盟的力量,更可以區別敵我,將那些真正與你為敵的力量一網打盡。」
頓了頓,她輕語道:「而毗摩縱使得知這一切,也註定再難挽回什麼,畢竟,十萬妖山那一場大戰的消息,註定將傳遍大荒,那時候,但凡有些腦子的都會猜出,蘇哥哥你真正的身份是誰!而這一切,註定將對毗摩的玄鈞盟造成沉重的打擊和影響。」
旋即,天夭魔皇黛眉微蹙,輕語道:「可毗摩若是察覺不妙,提前逃走可怎麼辦?」
蘇奕淡然道:「他若這麼做,勢必會在大荒天下身敗名裂,徹底淪為一個欺師滅祖的孽徒,永生永世休想再洗白身上的罪名。」
「誠然,他可以不在意這些罵名,但他遲早也會主動來和我一戰。」
聽到這,天夭魔皇不由好奇:「蘇兄為何敢這般肯定?」
蘇奕隨口道:「毗摩背叛的緣由,和畫心齋那位小姐有關,並且對方也是毗摩最大的依仗。」
「而你也知道,畫心齋的力量此來大荒天下,為的就是搜集玄黃秘寶,探尋輪迴之秘。」
「哪怕僅僅只為了輪迴之秘,他們也勢必要來對付我。並且」
說到這,蘇奕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譏誚弧度,「他們還會擔心在對付我這件事上,被星河神教和九天閣捷足先登,故而,若有機會對付我的時候,他們定不會錯過了。」
至此,天夭魔皇徹底明白了蘇奕的意圖,道:「那解決了毗摩之後,你是否就要動手去收拾你那小徒弟了?」
蘇奕略一沉默,道:「到時候再說吧。」
他敢肯定,早在前一段時間毗摩對外宣稱,視自己為玄鈞盟公敵的時候,青棠極可能已猜出自己身份。
可奇怪的是,直至現在青棠也不曾採取任何行動,也不曾向外界展露她的態度。
這讓蘇奕也有些拿捏不准,自己這小徒弟究竟是什麼心思。
「不管如何,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
蘇奕自語。
天夭魔皇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蘇兄,你確定真的有辦法幫我解決修行上的困境?」
過往歲月中,她已動用足足十三條禁道魔鏈來禁錮和封印修為,可即便如此,也已快壓不住一身道行。
再不解決破境的難題,她的修為註定將衰退!
而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在接下來的歲月中,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為一落千丈,不斷衰弱,簡直就和跌落深淵沒有區別!
這個困境,已成為她的一塊心病。
蘇奕不假思索道:「放心,那一條從大荒天下斷掉的『登天之路』,就藏在玄黃母氣中,煉化這等力量,便可推演出玄黃星界最為原始的周天規則,如此,便可登天而上,一躍而入界王之境。」
天夭魔皇聽罷,似終於下定決心,道:「蘇兄,你且等我數天,我去把前些年搜集到的那一批從亘古以前遺留下來的古寶拿過來,到時候,有勞你看看哪些是玄黃秘寶。」
她長身而起,紅裙飄曳,破空而去,剎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奕見此,不禁笑起來,這女魔頭,總算捨得把那些寶貝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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