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中林玄不出兩個時辰,已經抵達流雲城中,這時候黃昏襲來,整個城池也在逐漸的籠罩在黑暗中。只見這時候的流雲城,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人聲鼎沸,比起前些時日無比的熱鬧,城中吆喝聲不絕於耳,來往之人絡繹不絕,有不少修士頭戴斗笠遮住面容,還有些顯然帶了特殊面具幻化身形,想來是為了神木閣與血雲宗的招收弟子,甚至還有一些古老無比的宗門暗中蟄摸著,尋找天賦異稟之輩,總之如今的流雲城說是龍蛇混雜也不為過,因為各方勢力的紛紛駐足引起了較大的波瀾,城中護衛多了不少。
此時一身白色長衫的林玄,衣袖飄飄遺世獨立,眸若星辰,俊朗的容顏,宛若一趕考的書生一般,此時靜靜的沿著城中東西主幹道,由西到東緩緩行走著,他了解到,神木閣招收弟子之處顯然不與血雲宗在一塊兒,因為這樣做可以免得兩個宗門之間發生摩擦,畢竟各自都看對方不順眼,神木閣所在處是家客棧,名為流雲客棧位處流雲城中心地段兒與醉雲樓距離不遠,熱鬧非凡,至於血雲宗則是在城中另一處客棧,也是無比熱鬧。
林玄不斷的臨近中部地段兒,從醉雲樓門口兒經過,下意識的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此時的醉雲樓人氣也相對慘澹,只有幾個小斯無精打采的收拾著,就連平日裡最為矚目的擂台,也少人有在,這等光景,顯然被神木閣血雲宗,兩個宗門招收弟子搶了些風頭,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時,突然在林玄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林公子既然來了,不如到二樓一敘。」
林玄猛地打個激靈,他想起來了是之前與沐晴來醉雲樓,遇見的那個名為紫若的美貌女子,糾結的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前往醉雲樓見紫若,可這時的醉雲樓二層一座華美清雅的閣室中,紫若一襲紫色長袍,輕輕的附在玲瓏有致的身段兒上,窈窕的身材令人望之失神。
此時紫若優雅的坐在那裡,把胸前的飽滿襯托的呼之欲出,修長的玉指時而撩著髮絲,細長的髮絲如瀑,散在身上,嘴角帶著笑意,兩彎柳葉眉似蹙非蹙,給人一種嬌柔而不造作,無比矛盾的感覺,令人想要擁入懷中細細呵護,可謂誘人至極,皓齒紅唇之上,美眸好似散發著紫色光芒無比妖冶,完美無暇的面容美艷絕倫,修長的玉腿好似白玉一般,縱觀整個人給人一種秀雅脫俗,嬌艷欲滴的感覺,此時紫若神念注視著林玄,發現後者似乎糾結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詫異,噘了噘嘴小聲道:
「這林玄也真是一點兒都不風趣,本姑娘盛情邀請他,他竟然還猶豫?」可接下來一幕差點兒把紫若修為給氣不穩,只見站在道路中間的林玄停止了糾結,然後轉身向著別處走去,儼然一副「我沒聽見你說話」的樣子,紫若見狀狠狠的握了握粉拳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然後繼續傳音道:
「林公子,小女子此番多有叨擾你了,還望前來一敘!」聲音依舊那麼好聽,可林玄不知道為何感覺到了絲絲憤怒之意,也是自己這般做法絕對能把人氣死,無法在裝下去的林玄,走向了醉雲樓,輕車熟路的向著二樓走去,推開紫若所處閣室的木門,映入眼帘的依舊是那一襲紫色華服的絕美女子,此時端坐於閣室中,林玄看著紫若那惹火的身材,與完美的俏臉,暗道一聲「真尤物也。」一旁還立著一位築基大圓滿的黃衣貌美女侍,是上次接待林玄那位女子,此時怒目而視,顯然不滿林玄的行為。
「見林公子一面沒想到竟然這麼難,看來是紫若冒昧了。」紫若楚楚的說道,說完明亮的目中紫光微不可查的一閃而逝,聽聞此語,縱使厚臉皮的林玄,見狀也頗為尷尬,解釋道:「紫若姑娘多慮了,是林某唐突了,不知姑娘此次相邀所為何事?」林玄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全然不見一旁築基大圓滿女侍吃人的目光。
「林公子此次前來流雲城想必是為了神木閣與血雲宗招收弟子的試煉,小女子在這裡代師門,鄭重的邀請林公子加入我等宗門!以林公子的天賦,日後修道一途無可限量。」紫若收起了平時的慵懶與嬌媚,嚴肅的神情頗有幾分別樣的美感,此時她無比震驚林玄所散發出的元力波動,與結丹初期都不遑多讓,而他的修為明明才築基中期,散發出這等氣勢想必根基是夯實到極致,所修功法也相當不凡,就連道基恐怕也可能是那傳說中的金色道基,如此這等天驕絕對不能白白的流失,所以此時的紫若不惜打破宗門的鐵律,邀請林玄加入她所在的宗門。
「抱歉紫若姑娘,林某已有歸處,兩次拒絕姑娘好意,還望姑娘莫怪。」林玄無奈的對著紫若拱拱手,表示歉意,雖然他看不透紫若的實力,可卻有預感眼前之人想必大有來頭,眼下只能拒絕了她的好意。
「不怪你個頭啊!」紫若內心咒罵,她此時覺得自己心境都不穩了,都是被眼前之人所氣,若是玄劍其他天驕聽聞自己邀請眼前之人,兩次都被果斷拒絕,恐怕每人吐口水都能把林玄給淹死,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宗門啊!不對,應該說是男人夢寐以求的......
「哼!小子莫要不知好歹,你不要擔心你那跟屁蟲小丫頭,放心,大人看她資質不錯,想必也會收入宗門的。」一旁冷眼旁觀的黃衣貌美女侍,淡淡的開口,還把沐晴給捎帶上了,因為她無比惱怒眼前只有築基中期修為的林玄,竟然敢兩次拒絕了大人的美意,不禁開口道。
轟!一道刺目的金光閃現,一把青色長劍,擦著黃衣女侍的耳朵呼嘯而過,砰的一聲,輕而易舉的擊碎了閣室的陣法然後靜靜的浮在黃衣女子身後,劍尖處黑色漩渦不斷地旋轉,好似吞噬一切,劍身時而金色紋路閃著絢麗的神光,只聽林玄冰冷的聲音傳出「跟屁蟲麼?那也是你能說的?姑娘家的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辭!」
一股強烈的殺機,猶如實質般的瀰漫在整個閣室內,紫若目光猛地一凝,剛才林玄那一擊自己雖然感覺到了,有心阻止之餘,可為何那把劍好似消失一般,自己沒能阻止下來,顯然那等速度在這個境界中,駭人聽聞,她不知道的是,林玄在如此近的距離全力施展劍極九術,速度堪比瞬移,以紫若結丹後期修為怎麼可能會攔得住,這也都怪黃衣女子說話口無遮攔,刺痛了林玄的內心,使其想起了與沐晴的過往。
黃衣女子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視與惱怒了,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林玄,眼前的男人剛才給了她極為強烈的生死危機,明明修為只有築基中期,可那一擊以自己築基大圓滿竟然沒有反應的時間,好恐怖!
林玄收起殺意,淡淡的掃了黃衣女子與紫若一眼,「紫若姑娘若是邀林某想說的只有這麼多,恕林某拂了佳人盛情!」說完轉身就要離去,這個時候,紫若倏地站了起來,身影一閃,至林玄的身前,俏目中帶著歉意,溫婉而緊張道:「林公子,下人說話有失分寸,還望公子莫要與她一般見識。」紫若在這一刻施展一種特殊的音法,她的聲音好似能使人靜下心來,使得心裡煩躁的林玄如聞天音,說完紫若還不忘用眼睛示意了黃衣女子一眼,黃衣女侍見狀,猛地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顫抖道:「林公子,奴婢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公子恕罪,要殺要剮奴婢都依公子。」說完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林玄見此深深的嘆了口氣,擺擺手,疲憊道:「算了你起來吧,看你也並無惡意。」
這個時候閣室中的一扇窗戶猛地投入進來一道月光,打在紫若身上,銀燦燦的,只見後者眼中紫光閃爍的尤為急促,猶如實質一般散發出來,此時她面色猛地一變,內心暗道:「不好!她要出來了,忘了告訴她林玄的事情了,這下糟了!」紫若美眸中帶著慌亂,聲音略帶緊張的對林玄道:「林公子,今天之事多有得罪,來日小女子紫若定當賠罪,不過今晚月已升天,公子請便吧!」說完做個請的手勢,送客的模樣不言而喻。
林玄感覺紫若一陣怪怪的,明明之前非得讓我上來一敘,怎麼此時又急著趕我走了?女人的心思果然比較奇怪,收起內心的疑惑,林玄身形一晃而逝,剎那便已出了醉雲樓,繼續向著東部走去。
在林玄剛離開之後,二樓的雅閣中,紫若整個人散發著紫色的神光,紫色的長袍襯托於身上,猶如紫色神袛,整個人紫瑩瑩的,無比妖異,而之前的黃衣女侍不知已經退到何處,這個時候紫若那漆黑的雙眸,已然變成紫色,眸子開闔間,散發出妖艷的光芒,猶如紫色的閃電,這個時候一股驚人的修為波動襲來,長發無風自動,這個時候紫若微微皺了皺瓊鼻,自語道:「奇怪!?」帶著疑惑紫若拿出一道令牌用手狠狠一捏,整個人消失不見。
林玄獨在主幹道上獨自走著,忽然在面前有兩道強烈的風暴呼嘯著,你來我往的,兩道人影不斷地交著手,其中一位黑衣青年築基後期修為,用一把長劍攻向另一位築基後期帶著黑色面罩的中年男子,後者使用一把巨大無比的鐵錘,散發著刺目的光澤,揮舞的時候虎虎生風,在二人交手時四周眾人紛紛避散開來,免得殃及池魚,不過那些房屋建築可就無法倖免於難,在陣陣砰砰聲不斷地塌陷,飛沙走石間數百丈的屋舍已然全部爆碎開來。
中年面罩男的鐵錘,砰的一聲,捲起了磨盤大的石塊,隨著道道旋風向著黑衣青年打去,飛快的速度在空中擦起了火花,整個石頭變成了灼灼燃燒的火球,而黑衣青年見狀面露冷笑,長劍猛地一抖,打出一道長虹,咣當一聲火球砰的一聲崩碎開來,緊接著金石相交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四方,強大波動呼嘯而來,無差別的打向四周,林玄見狀猛地向前踏出,右手一揮,四道無比龐大的土黃色光幕立在二人交戰的四方,砰砰四聲,堅固無比的土色光幕毫髮無損,四周眾修在剛剛那一瞬間嚇得亡魂皆冒,紛紛後悔在這是非之地停留,此時劫後餘生,作鳥獸散,遠遠的觀望著,就連這等光幕是如何出現的都沒過多在意,想來也是流雲城中陣法的作用。
「這肖飛劍與這黑面鐵錘,也太可惡了,他們二人交戰毀了我的房子!」
「哼!剛才若非是突然出現四道光幕我們可都要死了!」
「呀!城中護衛來了!」
「......」
林玄見到數十道身影向著此處趕來,其中身著紅色甲冑的劉雲猶如一道火雲,向著此處疾馳而來,他還帶領著眾多護衛向著此處極速趕來,林玄見狀身子隱入人群中,靜靜看著肖飛劍與中年男子的對決,剛才的那一瞬間若不是林玄的出手,恐怕周圍凡人死傷殆盡,畢竟修士之間的戰鬥凡人觸之必死!
轟隆!只見肖飛劍長劍猛地飛出,鏘!劍尖刺透中年男子的大錘,一下把中年男子的肩膀可刺透,帶著銳不可當的力量把他從天際釘在了道路上,肖飛劍身影猛地墜落,單腳立於長劍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中年男子,不屑道:「廢物一個!」肖飛劍眸若利劍死死的打在黑面鐵錘的身上,後者見狀狠狠的吐了口血沫子,沙啞的開口「劉家小狗,要不是你鐵爺爺受了內傷,怎能由你猖狂?」
這個時候劉雲身著紅色甲冑,滄桑的面孔上滿是寒冰,嗖的一聲掠至肖飛劍面前,怒聲道:「肖飛劍!大膽!難道你在我劉家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我流雲城的規矩?」說完築基境大圓滿的修為轟然爆發,向前逼迫著肖飛劍。
「劉雲叔父,小侄兢兢業業的履行著城中護衛的職責,這黑面鐵錘我給你拿下了!」肖飛劍說的不卑不亢,說完輕輕一點身子飄然而落,至於使錘的中年修士一陣呲牙裂嘴,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劉雲見狀冷哼一聲,「算你這次有心了!這次神木閣試煉明日開始,你早些離去吧,進入宗門後記得在劉旭左右輔助,這便是你的我劉家的職責。」劉雲冷冷的說完,又交代了身後的護衛一聲,轉身便離去了,他沒有緊咬著肖飛劍不放,畢竟肖飛劍所做之事不是私鬥而是為了城中的安危,而且肖飛劍是劉雲的大哥劉善的義字,也算是劉家的一員。
不過他這般想著,卻沒看到肖飛劍目中寒芒閃動,拳頭不自主的緊緊握了起來,內心咆哮道:「劉雲,劉旭!你父子二人,我肖飛劍總有一天會踩在你們的頭上!你們不要得意!」說完大袖一甩向著流雲客棧走去。
林玄從人群中湧出,緊隨肖飛劍而去,片刻後入目所視的是一家外觀裝飾華美,內部古樸典雅的客棧,林玄進入後踩在,不知何種靈木鋪成的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甚至可以從腳底感受到絲絲暖意,有些舒服,林玄明白是這靈木的功效,客棧內人聲鼎沸,時而可見靈獸與修士在穿梭著,各種奇裝異服的修士絡繹不絕,此時熱鬧不凡。
流雲客棧所處的位置也是極其優越的,位於流雲城的中心地帶,離之前林玄去過的醉雲樓不過百丈距離。
該客棧名字則是以流雲城命名的,流雲客棧,來這裡的修士都是想要加入神木閣的人,至於血雲宗招收弟子之處則在城中另一家客棧,而兩家客棧可謂是針鋒相對。
客棧分為三層,且每一層都有客房與用膳的大廳,且林玄自客棧小斯那裡得知,自一層到第三層價格越來越高,第一層則需要五十下品元石,而二層則是一百,三層則達到五百元石一宿,林玄看到這般價格一陣咋舌,不禁嘆道:「這麼貴啊!幸好自己有些元石,要不然這次只能回家住了。」
林玄交了一百元石進入了第二層,只見二層之中多為築基修士,少有凝氣修士,至於結丹修士則一個都沒有,林玄見此現象低語道:
「看來修士也分層較為明顯啊,第一層公認為凝氣境居住,第二層則是築基境,第三層則是結丹修士,而且築基修士
是絕對不會去第一層與凝氣修士一起住,相反凝氣境則會有人前往第二層,至於第三層則未曾進入,也罷,用膳之時打探些消息,畢竟我閉塞這麼長時間了。」
林玄想到這麼些天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自己猶如在雲端漫步,驚險無比,先是兩次築基失敗的生死危機,第三次築基林玄未曾注意到外界之事,所以不知道自己也經歷了一場殺劫,還經歷了兩次靑紋狼殺劫,短短的這麼些天林玄整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修為從凝氣大圓滿突破為築基中期,而後是自己內心經歷沐晴一事遭受到巨大的打擊,此時那道「傷痕」還隱隱作痛。深吸了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心情。
林玄靜坐在二層的一處角落中,等待著酒食,在流雲客棧雖然消費極高,可也是城中較為豪華大氣的客棧,甚至客棧中的肉食多是妖獸肉,而且酒則多為靈藥釀製而成,而林玄則是毫不吝惜的點了一壺佳釀,花費了五百元石,比林玄住宿一宿還要貴,未曾喝過酒的他想要一醉解千愁,至於妖獸肉林玄則是點了份靑紋狼肉,此時他還對靑紋狼耿耿於懷,甚至於他整個人都討厭狼!在林玄大快朵頤之時,也不斷地聽著四周人的議論近日發生之事,只聽有人言道:
「哎!流雲城城主一脈,那個號稱百年一出的天才劉旭可真是厲害啊!」話語剛落,便有人附和道:
「是啊!年紀輕輕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而且根基也相當紮實,據說被神木閣一位執事長老破格招收了」
「這算什麼?劉旭未曾進入神木閣便已經聲名鵲起了,他的師父正是神木閣內門長老之一,可謂是位高權重啊!也不知道我等修士能不能達到標準。」最後一人說完猛地飲了一大口酒,酒順著胡茬便留了下來,相當的狂野。只見他已經是一位中年大漢,穿著一身綠色木甲,閃爍著明亮的光澤,煞是怪異,且修為在築基後期,此時一臉憂愁的說道。
雖然他的修為在二層中也算數一數二的,可他的年齡也在裡面是拔尖的,況且宗門招收弟子看中的是資質,並不是修為,所以中年漢子此時才會作此言論。
「劉旭?不就那個兵甲閣『胖子』麼?」林玄記得自己與沐晴去買青炎劍時,遇到一個夥計好像就是叫劉旭,修為也不弱的樣子。「該不會就是他吧?」林玄內心自語。
「哈哈,李長木你這傻大個兒得了吧!看看你多大歲數了,還跟我們這群年輕人爭名額啊!?丟不丟人啊!」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是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淡淡道,只見他年齡約莫二十左右,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築基後期的修為,且波動隱隱要強過李長木,也算在二層中是少有的強悍青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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