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戰敗,退出無敵之路的化龍爭鋒。
易千秋獲勝,接下去在十天之內,除非是他主動挑戰別人,否則他人不能挑戰他,這是規則。
一戰結束,眾人也各自返回。
陳宗盤腿坐在太元閣內,雙眸閉合,腦中卻不斷的回放著易千秋和赤霄之間的一戰。
不論是赤霄那霸道強橫又帶著精細的戟法,亦或者易千秋那鋒銳無邊靈動多變的劍法,都有著獨到之處,十分精妙,值得陳宗去學習,汲取其中的優勢融入自身化為己有。
納天下武學奧妙,融自身萬道精髓,方能成就無敵。
尤其是易千秋的劍法,其中的用勁用力技巧,更是讓陳宗感興趣。
一參悟,便是兩天時間,隱隱有所收穫,但只是皮毛而已。
「還需要與易千秋一戰,方能真正明悟。」陳宗暗道。
「太元天宗陳宗,速來與本王一戰。」聲勢如天音浩蕩,音波重重,席捲天地。
「又有人邀戰了。」
「是誰在邀戰太元天宗的陳宗?」
「自稱本王者,唯有大日天宗的陽九天。」
「大日天宗的洪天大日功霸絕無雙,不知道那陳宗是否能夠對抗?」
「我聽聞,太元天宗的太元太聖法也非同小可。」
「太元太聖法的確很強,但我聽說這陳宗出身蒼羽山,可不是鎮元山,並沒有修煉太元太聖法。」
陳宗起身,一步跨出,落在湖面上,踏水而行。
湖中,一道赤紅戰衣的身影昂首屹立,仿佛世界中心。
相隔百米,直面陽九天,陽九天一眼將陳宗看得清楚,陳宗也一眼將陽九天打量清楚。
一身戰衣,上身緊縛鑲滿金紅色的甲片,下身褲腿寬闊如燈籠,一截一米長的金紅短披風隨風飄揚,咧咧作響,披風上有一輪金焰騰空圖栩栩如生,似乎正散發出驚人的熱意。
陽九天雙手自然垂落在兩側,各自戴著一隻金紅色的金屬手套,手套仿佛一層層蛇鱗煅鑄而成,充滿驚人的流線型,又蘊含著一種強橫爆發力的感覺。
陽九天一頭赤紅長發隨風飄揚,與背後的短披風交相輝映,仿佛一團火焰在跳躍燃燒,他的雙眸眼瞳,仔細一看,並非全黑色,而是瀰漫著一層紅光,那是屬於太陽一樣的紅光。
單單只是這麼看著,就能感覺到一絲絲的熾熱瀰漫,自身溫度也仿佛受到影響不斷升高。
好一個陽九天!
「你既出來,便是要與本王一戰。」陽九天再次開口,聲音盡顯威嚴霸道之勢,仿佛人間帝王能一言號令生死:「凡與本王交戰者,本王從來不會留手,你若怕,大可現在就認輸。」
陳宗來到此地之後,對於其他承載宗門氣運而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做過一番了解,大日天宗的陽九天,據說他並非蒼瀾大陸本土人士,而是從一座島嶼過來的,在那座島嶼上,是一王朝的太子。
為了追求武道之極致,他果斷放棄了太子之位,但王朝王室血脈以及幾年的太子之尊,培養處一身異於常人的氣度,再加上將王朝武學的精髓融入大日天宗的洪天大日功後,一舉一動之間,更猶如人間王侯一般。
「唯戰爾。」陳宗一笑,還真鋒劍出鞘,鋒芒直逼而出,透過百米,落在陽九天身上,讓陽九天瞳孔微微一縮,十指輕輕顫動,指間摩擦出一連竄的星火飛濺。
「本王賜你一戰。」陽九天一聲長嘯,雙臂一震,十指抬起之間張開,隱隱有紅芒閃現,背後披風飛揚,如朝陽騰空,烈陽耀世,強橫至極的氣息瀰漫八方,其背後,仿佛有一輪紅日虛影凝聚。
下方的湖面漸漸塌陷,被紅光映照成一片殷紅,仿佛有火焰在湖底燃燒。
層層漣漪擴散開去,縷縷水汽被蒸發,化為白霧裊裊升騰而起。
只見陽九天左手憑空一抓,無數的紅芒從虛無之中顯現,瞬間在手中凝聚成一團拳頭大小的赤紅光團,像是手拿太陽一般,揮手之間,那拳頭大小的赤紅光團破空轟向陳宗。
明明不大,卻有著一種引動天地的強橫威勢,轟隆隆之聲響徹八方,散發出驚人的熾熱,狠狠的轟向陳宗。
陳宗不閃不避,只是一劍輕輕一挑,劍鋒斜斜切起,化為一抹巴掌大小的殘月,鋒銳無匹的切開空氣,直擊那拳頭大小的紅光。
轟的一聲,拳頭大小的紅光在剎那發生爆炸,恐怖至極的力量,衝擊四面八方,一點點火紅如同飛蝗箭矢一般紛紛射向陳宗,將陳宗全身上下盡數覆蓋,可怕的威力,似乎要將陳宗打成篩子。
劍光忽閃之間,一切火星盡數被擊潰,而後,無數細碎的劍芒凝聚為一道,破空殺出。
陽九天嘴角掛起一抹傲然笑意,右手當空抓出,直接抓出那斬殺而至的強橫劍芒,五指發力,似乎有咔嚓聲響起,讓人頭皮發麻之間,赤紅劍芒破碎。
陳宗的身形便閃現在陽九天身側,劍光仿佛從遙遠的天際激射而來,橫斬而過,仿佛要將天與地切開。
那一抹赤紅劍光如髮絲般細密連綿,無始無終。
陽九天雙眸微微一眯,眼瞳內的熾紅愈發的明顯,披風飛揚之間,右手豎起如刀狠狠劈落,仿佛真刀一般將長空劈開,一道筆直的赤紅刀芒擊落,與劍芒直擊。
隱隱約約之間,似有金鐵交鳴之聲激盪。
剎那,陽九天掌刀接連變幻數十次,每一次都帶著強橫的力量衝擊,仿佛能破開山嶽般的斬殺向陳宗。
一劍在手,陳宗將劍的精妙展現無遺,不論陽九天的掌刀如何變化,始終無法突破那一劍的防禦,盡數被抵禦住,抵擋的同時,陳宗偶爾一劍反殺而出,便讓陽九天不得不回掌變招抵禦。
單論武學精妙之處,陳宗還要在陽九天之上。
但武者爭鋒,武學精妙並非全部,也不是決定武者實力高低的唯一因素。
陽九天也看出,在武學的精妙程度上,自己的確有些不如對方,卻不以為意,因為自己所擅長的,從來就不是武學的精妙。
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力量啊。
以力壓人!
以力破巧!
不論你如何變化如何精妙,所有的一切,在絕對的威力之下,全部都如同虛設。
至於招式的精妙上,那不過只是自己在追求強橫力量之餘的一種調劑,或者說是一種完美自身手段的追求,僅此而已。
有則錦上添花。
沒有,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一切變化消失,又或者是盡歸於一,掌刀邊緣有熾紅光芒閃現,仿佛一輪烈陽蘊藏其中,釋放出驚人的熾熱和威能,狠狠斬向陳宗。
這一刀,沒有什麼精妙的技巧變化,有的,只是堂皇霸道的威勢碾壓。
堂堂正正,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刀斬之。
陳宗面色稍顯凝重,這一掌刀劈落,明顯帶著刀勢之真意的波動。
與劍之真意類似,刀之真意也分為五種小真意,其中一種,便是刀勢之真意,和劍勢之真意有異曲同工之妙。
陳宗一劍上挑,仿佛將長空撕裂,似乎挑向那刀光,卻在剎那與刀光交錯而過,以更快的速度沿著陽九天的手臂,一劍化挑為刺,直奔面門,後發先至。
你以力破巧,我以速破力。
陽九天眉頭微微皺起,右手掌刀不變,依然以堂皇大勢狠狠的劈向陳宗,仿佛能瞬息劈開山嶽,左手則屈爪狠狠的抓向刺來的一劍,毫不畏懼,他手上所戴的手套,可是一件驚人的三階偽靈器,最頂尖的那種,除了不具備真正靈器的力量之外,在堅硬程度上可絲毫不下於靈器,哪怕是下品靈器也難以將之破壞。
熟料,陳宗那一劍虛晃,被抓住的只是一道劍影,劍身避開陽九天的左手,刺向陽九天心臟。
陽九天怒哼一聲,左手隨之變幻,帶起重重幻影密布四面八方,封鎖住陳宗那一劍的種種變化。
身前,那如同主場,怎能容忍他人放肆。
雖然陽九天最擅長的是力量和勢,但也精研技巧的他,同樣有著不俗的造詣,儘管不如陳宗,然而,胸前便是自己的領地,一手在方寸之間,速度更快變化更加靈活,隱隱將陳宗刺來的一劍封鎖住。
劍如游龍,那手卻似擒龍之手般的,兩相爭鋒,而陽九天的右掌刀還是斬向陳宗,沒有半分停頓。
又是一抹耀眼至極的光芒亮起,還真銳劍出鞘,將長空刺穿,帶著驚人至極的銳利,刺向陽九天的右手掌刀。
陽九天面色微微一變,那一劍,讓他感到一種可怕的銳利,仿佛能將自己的手掌刺穿一樣的銳利。
暗暗發力,一身狂暴的力量洶湧,灌入掌中,散發出的熾熱愈發強烈,光芒愈發明顯,那光芒在手掌邊緣環繞,變得無比堅韌。
剎那,還真銳劍刺中了掌刀,可怕的銳利將掌刀外的紅光刺穿撕裂,狠狠的刺向手掌,與手套接觸的剎那,可怕的力量穿透手套,刺入陽九天的手掌之內。
與此同時,刺向陽九天心臟的一劍也被封鎖住,陽九天左手一抓,讓那長劍微微一頓的剎那,又是屈指彈射而出。
這一指蘊含著陽九天洪天大日功的狂暴力量,能一指將鐵山擊穿,直接將劍身震開,其力量更是透過劍身,宛如狂暴洪流般的沖向陳宗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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