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你可知罪!」白玉山開口,聲音冷厲,如寒風咆哮、利劍揮斬,氣勢逼人碾壓而至。
不少精神意志不夠強大的人,立刻感到畏懼、雙腿發軟。
「敢問大師兄,我何罪之有?」陳宗不卑不亢的態度,讓白玉山眉頭一皺,另外兩個陌生人一個眼底露出一抹欣賞,一個則是陰沉。
「你趁人之危、以卑劣手段奪取他人寶物,是為一罪,還故布陷阱陷害他人,致使重傷,是為二罪,嚴重損害我劍耀堂聲譽,是為三罪,你還不認罪!」白玉山聲音更冷厲,雙眼似利劍出鞘,銳利比人,仿佛要將陳宗貫穿。
「逐出劍耀堂。」白玉樓忽然大喊,引起白家子弟一陣附和。
「口說無憑,莫非就憑他人幾句話就定論,你這大師兄,未免太不稱職。」清冷的聲音仿佛一汪秋水,寒意襲人,讓人渾身緊縮。
白玉山臉色更難看,出言反駁他者,正是陳出雲。
「人證在此,便是證據,再看他的修為,便能推測。」白玉山聲音堅決,雙眸銳利直視陳宗,帶來一陣壓力:「陳宗,我問你,幾天前你的修為還不到氣血境六層巔峰吧,現在,卻已經是氣血境七層,就算你進入沸血池修煉,也不可能提升那麼快,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得到不止一顆精血果,自己服用了兩三顆將修為提升到氣血境六層巔峰,再藉助沸血池的力量突破到氣血境七層,沒錯吧。」
「對,但那是我的事。」陳宗不徐不疾。
李真世等人不禁憂心不已。
首席大師兄的地位很高,權利很大,陳宗這般說話,已經是直接頂撞了。
事實上,陳宗也不想直接頂撞白玉山,無奈,自己有底線,白玉山不分青紅皂白指責自己,還要定下三罪,如何能服。
劍,鋒芒銳利。
練劍者,可以謙遜可以低調,可以一時退讓,卻不能失去銳氣。
練劍,曲中求直,便是如此。
「好一句你的事,你以卑劣手段,趁人之危奪取精血果,如今,更是當眾狡辯頂撞大師兄,此為四罪。」白玉山語氣冷厲到極致,如無形之劍刺殺而至:「我以劍耀堂首席大師兄的名義,罰你黑屋禁閉六天,在此之前,你要交出以卑劣手段奪取而來的精血果,再拿出十萬白玉錢作為賠禮道歉。」
「黑屋禁閉!」
「六天!」
「白玉山,你敢!」陳出雲面帶煞氣。
新弟子一臉茫然,老弟子則紛紛倒吸冷氣。
黑屋是七耀武院打造出來,專門作為懲罰弟子的一處地方,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判決這種懲罰,因為黑屋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並且沒有吃喝,整個人好像被世界遺棄一樣。
一天兩天或許沒什麼,武者的精神意志都比較強韌,可以堅持下來,但三天就是一個考驗,曾經有氣血境八層武者被罰入黑屋內禁閉五天,出來時精神恍惚、眼神狂亂,滿嘴胡言亂語,足足休養了一個多月時間才漸漸恢復,此後,修為提升速度更慢,漸漸被落下,在一次外出執行任務時,因為精神一個恍惚死於妖獸利爪之下。
諸如此類的例子相當多,讓黑屋禁閉變成了一個讓人驚悚的代名詞。
六天禁閉,這是要毀了陳宗啊。
而且,還要交出精血果,還要拿出十萬白玉錢,無疑是一筆巨款。
其實,白玉山更想將陳宗驅逐出劍耀堂,眼不見為淨,可惜,他雖然作為劍耀堂首席大師兄,有莫大權利,卻沒有驅逐弟子的權利,就連導師也沒有。
黃標等人先是臉色一變,繼而,紛紛露出一抹解恨的笑。
「作為劍耀堂大師兄,首要維護本堂弟子,而你,卻只聽信片面言語,便對我做出懲罰,雲姐說得對,你果然不稱職,沒有資格擔任大師兄之職。」陳宗毫不客氣的說道,字字銳利。
「陳宗說得對。」李真世開口聲援,一部分新弟子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傳達出來的意思,也是如此。
「我便讓你心服口服。」白玉山內心殺意高漲,表面卻不動聲色,目光隱晦的掠過李真世後,反而露出一抹冷笑:「你自辯吧。」
「黃標、蕭衛、孟元沖,當日你們看我修為只有氣血境六層,便聯手算計我,企圖利用我吸引嗜血鐵鱗獸的注意,好摘取精血果,我提出與你們平分收穫,你們卻說各憑本事,沒想到你們嘴上說得好聽,卻又暗中利用我,被我識破之後爭不過我,你們該躲起來才對,沒想到還敢如此卑劣陷害我,我該說你們厚顏無恥還是沒臉沒皮。」陳宗看向黃標三人,哂然一笑,不徐不疾說道,字字誅心。
一番話,令黃標三人臉色紛紛大變,也讓劍耀堂弟子面帶狐疑,那刑耀堂弟子面色冷厲。
站在黃標孟元沖旁邊之人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黃標二人,面帶詢問。
「大師兄,他說謊。」
「沒錯。」
黃標孟元沖臉色齊齊一變,立刻說道。
這次,他們找來刀耀堂首席大師兄過來討一個公道,便心存藉助大師兄身份的念頭,如果真被識破,後果不堪設想。
不管是誰,都不願意被人利用,尤其還是糊裡糊塗的利用。
「你說你當日修為是氣血境六層,如何從他們三人和嗜血鐵鱗獸下奪取精血果?」刀耀堂大師兄徐戰天目光仿佛刀鋒一般銳利,掠過黃標和孟元沖的面孔,落在陳宗臉上,陳宗只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無形的刀鋒划過一般。
「我修為不高,但實力未必很弱。」陳宗面不改色。
「你如今的修為達到氣血境七層,實力應該更強才對,既然幾日前,你能從三人聯手之下奪取到精血果,那麼今日,你便以一人之力對抗他們三人,無需你擊敗他們,只要能堅持一炷香即可。」地耀堂首席大師兄蕭宏復開口:「若能做到,便證明你所說的話是對的,你無需受到任何懲罰,相反,堅持不下去,便證明你是錯的,受到的懲罰,就會更重。」
刑耀堂弟子並未開口,神色卻也如此。
「當然還有一頭嗜血鐵鱗獸,我便扮演嗜血鐵鱗獸。」陳出雲聲音幽寒,拔出長劍一步一步走來,一身冰寒殺氣如水波動。
「羅剎劍陳出雲,我知道你,但此事與你無關,退開。」蕭宏復面色一沉。
「雲姐,相信我。」陳宗對陳出雲點點頭,眼神堅定,雲姐提出扮演嗜血鐵鱗獸的目的,正是為了幫助自己。
「燃香。」白玉山立刻說道,很快,一炷香被點燃,眾人也紛紛讓開,空出足夠大的場地給陳宗四人。
「陳宗,當日我就立誓,與你不死不休。」蕭衛一長一短雙刀在手,聲音瀰漫著恨意。
「陳宗,受死吧。」孟元沖厲聲。
「陳宗,我要將你四肢砍斷。」黃標滿臉狠辣。
陳出雲滿面煞氣,恨不得出劍,將這三人全部砍殺。
「你們,有這個本事嗎?」陳宗語氣淡然,一絲絲的質疑仿佛嘲弄,讓蕭衛三人暴怒不已,立刻出刀。
一長一短雙刀,立刻化為一陣旋風般的絞殺而來,十分凌厲,帶起陣陣尖銳呼嘯。
孟元沖狹長冷刀狠狠刺殺而至,像是獠牙一般,兇殘狠辣。
黃標雙手握住大砍刀,像是要劈開一塊巨石,毫不留情,狠狠斬向陳宗,要一刀兩斷。
三人出手,毫不留情,讓眾人臉色大變,李真世等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陳出雲更是握緊劍柄,一旦陳宗有危險,立刻拔劍出擊。
正好,陳宗修為提升到氣血境七層,實力大漲,想找些對手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不過眾目睽睽之下,陳宗也不想展現太多,尤其是在白玉山面前。
自己能感覺到,這白玉山仗著首席大師兄的身份,很刻意針對自己,恐怕和白玉樓分不開關係。
利劍出鞘,劍光仿佛照亮拭劍廳,身形搖曳如風中拂柳,腳步交錯,像是乘風而起,身形輕盈靈活,劍光光影交錯,一劍三擊,稍稍抵禦之下,趁機避開三人聯手圍攻。
「步法不錯。」徐戰天點點頭。
陳宗將踏風步修煉到入微之境後,對踏風步的理解更深入,也將踏風步的精義應用到平時的步法當中,與真劍八式的步法互相結合起來,讓自己變得更加靈活。
步法與劍法互相配合之下,陳宗一次次的避開三人的攻擊,讓他們無法形成有效的包圍圈。
香一點點燃燒,越來越短,三人愈發著急,攻擊越來越凌厲,刀刀奪命。
陳宗劍法信手拈來,不局限於殘影劍法,也不局限於拂柳劍法,更不局限於鷹擊劍法和閃雷劍法,靈活多變,劍劍犀利,直指三人刀法之中的薄弱之處。
蕭宏復越是看,面色越是陰沉,徐戰天則帶著幾分欣賞,白玉山面無表情,心底卻殺意如熾。
以閃避為主,見招拆招,每一次看似差點被刀劈中,十分兇險,卻又屢次化險為夷,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看得劍耀堂弟子們激動不已,有種毛骨悚然的驚險刺激感,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白玉樓臉色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無比希望陳宗被殺死,就算是沒有被殺死,也要被擊敗,從而得到加重的懲罰,那會無比的解氣。
可惜,陳宗很頑強,硬是在三人的圍攻之下,看似要敗卻一直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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