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峰,練武場。
此時正值清冷凌晨,然而偌大的整片練武場,卻是擠滿了人,氣氛熱鬧非凡。
因為今日,正是寧白與王潘生死戰之日,故此,練武場才這般喧囂熱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空出了一片場地,場地上坐落著一座方圓數丈長寬的高大擂台。
擂台下,人群聲音如潮。
「生死戰啊,我陳凡入宗已經有四年了,還從來沒見識過生死戰呢,今日定要好好目睹一番!」
「聽說這次生死戰的兩方分別是王潘和寧白,這王潘我認識,經常跟隨在李清銘師兄身邊,據說實力不凡,至於那寧白,好生熟悉的名字,莫不是那曾偷襲過李清銘師兄的小人寧白?」
「嘿嘿,除了這陰險小人,咱外宗還有誰叫寧白?小人就是小人,還叫什麼寧白,我看叫寧黑才差不多。」
「哈哈,師弟真是風趣幽默,不過這話卻是不無道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如他這般背信棄義之人,據說王潘已經突破到了氣海五重,想此子也不過氣海四重,這次定然是難逃一死了,也好,如此小人就不應該呆在我們歸元劍宗,死了是一了百了!」
「……」
「……」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所說之言無外乎就是對寧白一陣冷嘲熱諷,所幸寧白此時並不在場,否則不知會作何感想。
「快看,那是宗萬里師兄!」
人群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霎時間,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一道身影望去。
只見那人一身白色宗袍,赫然是內宗弟子才有資格穿著的衣袍,一頭黑髮絲毫不加以束縛,散落在肩後,任由在風中凌亂,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羈驁不訓的味道,整個人顯得野性十足。
見到那人,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果然是宗師兄!」
「沒想到這次生死戰,竟然連內宗弟子也吸引了來!」
「快看,那是孫隕師兄和楊逆師兄!」
「還有李岳軒師兄也來了!」
「是慕師姐,慕師姐也來了!」
「他娘的,這場生死戰,到底來了多少內宗弟子?」
眾人都沒有想到,只是外宗弟子間的一場生死戰,竟是吸引來了如此之多的內宗弟子,這是前所未有的。
「堂哥。」
人群某一處,李清銘見著前方一個面色平穩的青年男子,當即微笑的迎了上去。
「原來是清銘啊。」青年男子朝他點了點頭,此人正是內宗弟子李岳軒,同時,也是李清銘的堂兄。
「堂哥,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李清銘瞥了遠處的一眾內宗弟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李岳軒淡淡一笑:「這所謂的生死戰我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你慕師姐來了,我自然也跟了來。」
「原來如此。」
李清銘恍然一笑,心道難怪有如此多的內宗弟子前來,原來是因為慕如雪師姐,不過話說回來,這慕師姐的追求者可不是一般的多啊,也不知道堂哥能不能拿得下她?
說著,李清銘目光望向人群之中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那女子年芳二十出頭,柳眉皓齒,白色長袍將她完美的身形遮掩而住,卻不能掩飾住那瑰姿艷逸,整個人艷色絕世宛如出水芙蓉。然而一雙如寒夜般的眸子裡卻是散發出點點冷光,白淨如雪的臉龐沒有一絲的笑意,仿佛數九寒冬,讓人興嘆止步。
李清銘也不得不被慕如雪的冷艷所嘆服,怪不得能吸引得如此多驚才絕艷的天才趨之若鶩,哪怕只看一眼,他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喏,你那手下來了。」
忽然,李岳軒輕說一句,目光遙指向前方。
李清銘聞言轉目望了去。
便見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人,步伐沉穩,走到擂台前,縱身一躍,宛如猛虎勢大力沉的落在擂台之上。
此人不是王潘又是何人?
王潘環視了人群一圈,大聲喝道:「寧白,你還不出來?莫不是怕了?」
人群左顧右盼,想找到寧白的身影,但良久後都見不到寧白的一根寒毛。
「怎不見那寧白?」忽有一人說道。
「不會真如王潘所言,嚇得不敢來了吧?」
「應該不會吧,這生死戰可是寧白自己提出來的,而且這場生死戰可是由執法長老親自主持,他若是不來,按規矩,便是判輸,生死亦在王潘的一念之間。」
「嘿嘿,指不定這小人正指望著李師兄再次出頭給他求情呢,畢竟來便是死,不來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如此無恥行徑,以那寧白的人品,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見到一群人在那不斷的羞辱詆毀著寧白,混在人群中的蘇圖忍不住破口大罵:「放屁!白哥早在兩天前就下山做任務去了,現在肯定在趕回來的路上,這王潘算什麼東西?白哥會怕他?」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一直跟在寧白身邊的小跟班,正所謂近墨者黑,寧白是個卑鄙小人,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寧白早在兩天前就下山了?嘿嘿,說不得是聽到王潘突破氣海五重的風聲後,嚇得逃跑了吧?哈哈……」
「你們!」
蘇圖氣得面色通紅,但憑他一張嘴,哪裡說得過這一群人?只得在那咬牙切齒。
李岳軒輕哼一聲:「這寧白可真大牌,竟然讓那麼多人等他。」
李清銘笑而不語。
這時,只見一位黑髮老者躍然上台,真氣運裹,朗聲而道,聲音遍及練武場:「諸位弟子,稍安勿躁,再等半炷香時間,若是寧白還未趕到,便判定為輸!」
聞言,人群的躁動才漸漸止住。
「既然執法長老開口了,那我們再等一會就是了。」
「我倒要看看那寧白敢不敢來!」
「……」
金烏高掛,冷清的空氣逐漸變得溫熱。
半炷香時間,很快過去。
「慕師姐,那寧白怎麼還沒來?」
慕如雪身邊,一位面容清秀的妙齡女子皺著秀眉輕聲說道。
「再看看吧。」慕如雪丹唇輕啟,面色尤自清冷。
人群中,再次喧譁而起,只聽一人不耐煩的大喝道:「那小人寧白不會再來了,直接判輸吧!」
「真掃興!還以為可以欣賞一番精彩的戰鬥,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個慫包!」
「沒錯,真是個慫包!」
「我就說嘛,那傢伙肯定逃了,不會再來了,若是來了我以後名字倒過來念!」
「肅靜!」
黑髮執法長老沉喝一聲,見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這才開口道,「時間已到,我宣布,此戰王潘……」
「且慢!」
一道聲音如同驚雷乍響,阻斷了執法長老接下來的話語。
眾人聞言,當即循聲望去。
人群後方,一道身影疾行而至,那人面色淡漠,一雙星眸如幽潭般深邃,直指向擂台上的王潘。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寧白!
「臥槽,這傢伙真會挑時候!」
「剛才說寧白來了名字就倒過來念的人在哪?站出來!」
「……」
「我敢肯定,這廝一定是故意的,純粹找存在感啊!」
寧白恍若未聞,只是向前,不知為何,人群紛紛給他讓出來一條路。
「之前遇到了點事,所以耽擱了,還望長老見諒。」寧白望向執法長老,淡淡解釋道。
「嗯。」
執法長老點頭,隨即說道:「如此,那便開始吧。」
言畢,身形一閃,直接下了擂台,留給兩人寬闊的空間。
寧白腳尖著地,如輕雁般落在擂台上。
「雖然是生死戰,但畢竟身為同門師兄弟,能手下留情是最好不過。」執法長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潘不屑的一撇嘴,隨即看向寧白,陰冷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嚇得不敢來了呢,不過來了也好,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聒噪。」
寧白冷哼一聲,長劍出鞘,劍尖垂地,凝望著王潘,淡淡道:「氣海五重麼?」
氣息猛然釋放。
「氣海五重?這不可能!」
王潘瞳孔猛縮,語氣震驚。
「嘶——」
不只是他,台下觀戰的眾人也是驚駭不已,誰也沒有想到,寧白竟然藏得這麼深!
李清銘眉頭一皺,深深的望了寧白一眼。
「看劍!」
寧白嗤然一笑,也不跟他廢話,長劍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直刺而去!
王潘悚然驚醒,不敢怠慢,手中長劍迎了上去,冷聲道:「就算氣海五重又如何?你依然勝不了我!」
「是嗎?」寧白冷笑一聲。
「亂風劍法!」
王潘厲喝一聲,長劍化作殘影,劍風如同一根根刺人心扉的尖針,襲卷向寧白。
寧白雙目一眯,寒光驟閃,「讓你看看真正的亂風劍法!」
唰唰唰!
利劍無影無形,只能見到一道巨大的旋轉風刃,王潘的亂風劍法,如同勁風,而寧白的亂風劍法,卻是狂風!
狂風吞噬勁風!
「不!」
王潘目眥欲裂,卻只能看著無數劍刃落在他的身上,衣袍碎裂,血液橫飛,一道道血痕交錯縱橫!
如電般的寒光一閃。
一劍抹喉。
「嘭!」
王潘身體無力的仰倒而下,轟然落地,氣息全無,只有那雙睜大的眼眸怒訴著不甘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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