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
李浦東沉喝一聲,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道,「如此殘暴之徒,若是不除,我枉為長老!」
宗萬里怒氣衝天的道:「想要殺寧白,那就問問我宗萬里答不答應!」
慕如雪往前一步,與宗萬里並肩而立,雖然不言一語,但寓意不言自明。
「憑什麼要殺寧白呀!」薛玉兒也是憤憤不平的站了上前。
見到這一幕,後面的寧白心中不由一暖,有此摯友,此生何求?
正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十。見到宗萬里三人如此,頓時之間,七八名弟子悍然越眾而出,與宗萬里三人並排站在一起,攔在了李浦東身前。
隨著有這些人的表率,一時就激起了更多人的血性,到最後,竟是有八成的弟子站了出來。
「想要殺寧白,就先殺了我們!」
「憑什麼要殺寧白,執法堂都還沒定罪呢!」
「寧白沒有罪,有罪的是李清銘!」
「……」
「簡直就是蠻橫無理,你不配當內宗長老!」
「對!一點也不配!」
「……」
情勢演變到最後,已經有不少人大聲的質疑李浦東了。
眼見著事態越來越脫離掌控,李浦東這顯然是犯眾怒了,李岳軒心中暗叫糟糕。
他沒想到這些人情緒會這麼激動,到最後竟是擋在寧白面前,一個個義憤填膺,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李浦東雖然是內宗長老,但若是出手殺了一名內宗弟子都會有不小的麻煩,更何況是眼前這幾十人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想要造反嗎?!」李浦東氣得臉色鐵青,但心中任是怒火萬丈,他卻是無法發作,十分無力,總不能真的將眼前這群歸元劍宗的精英弟子盡數殺了吧?
那樣的後果可想而知,可不是地位不保那麼簡單,到時候他面臨的結果將是被宗門雷霆誅殺,甚至還會牽連到家門。
但他不甘,他曾幾何時被人如此威脅過?想到這,他神色頓時又是一陣陰翳。
「李長老,何事如此大動肝火?」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來人是幾位宗門長老,開口之人乃是王庭均。
除了王庭均,許海山也在其中,以及另外兩位內宗長老。
見到幾人,宗萬里神色一松,王庭均等人來得剛剛好,只有有他們在,李浦東想要殺寧白的想法就只能落空。
李浦東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也知道想在這裡對寧白動手已經不現實了,只能沉聲說道:「幾位長老來得正好,本長老正打算替宗門清理門戶,幾位便來做個見證。」
王庭均神色一怔,「清理門戶?此言何意?」
李浦東冷哼一聲,厲聲道:「一個名為寧白的奸邪惡徒,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胆的殘害同宗弟子李清銘,甚至將其氣海刺破,手段極其殘忍!不管是從道義上,還是從宗規而言,此子都必須誅殺!」
寧白?
聞言,許海山神情一動,他們是從報信的弟子口中聽聞到寧白等人與人發生了不小衝突,所以才連忙趕了過來。
沒想到剛一到,就聽到了寧白刺破李清銘的消息,心中頓時一驚,但他知道寧白的脾性,絕不會惹事生非,當下問道:「此事前因後果可是如何?」
李浦東還未開口,宗萬里擔心他混淆是非,連忙搶先說道:「回幾位長老,事情是這樣的。」
「本來今天我和慕師妹、薛師妹是準備陪同寧白參加內宗考核的,但在半路途中,卻是遇到了李岳軒和李清銘等人。」
「他們不由分說的就對寧白一陣冷嘲熱諷,說什麼寧白是卑鄙小人忘恩負義之類惡意傷人的話語,然後寧白就反駁,說李清銘顛倒是非,他才是真正的真小人偽君子,而事實證明,寧白所言才是真相,因為李清銘連天道誓言都不敢立下!」
「一派胡言!」李岳軒怒喝一聲,他怎麼可能承認這事,連忙高聲打斷宗萬里的話語。
許海山和王庭均均是冷眸瞥了李岳軒一眼,後者臉色頓時一變,張了張嘴最後也不敢再吭聲了,許海山又對宗萬里說道:「你繼續說。」
「被揭露了真相後,李清銘頓時就惱羞成怒了,想要殺寧白,率先下殺手,但奈何實力卻是不及寧白,於是他卻又服下了一顆逆血丹,將修為強行提升到了氣海八重,可見他多麼想要寧白死!」
「我們見情況不妙,本來是想要阻止二人的,但是卻被李岳軒阻攔住了,所以並不是我們不想阻止,而是李岳軒不讓我們阻止。而服下逆血丹的李清銘,實力大漲,寧白每每險象環生,差點喪命在李清銘劍下,最後還是臨死反撲,才一劍不慎刺破李清銘的氣海。」
「所以,這一切寧白完全就是處於被動防衛的,畢竟李清銘想要殺他,他總不能夠不還手吧?」
宗萬里說得語句清晰,最後將寧白的責任完全撇清。
幾位長老聞言,當下瞭然,或許宗萬里在話里添油加醋的一些,但想來事情始末並沒有超出太多。
這一點,從那些弟子們的神色表情都能夠看出來。
「哼。」李岳軒冷峻的說道:「清銘之所以動手,那是因為被寧白惡語所刺激,他並沒有想到要殺寧白,只是一時憤怒衝動而已。倒是寧白,出手狠辣無比,我看他才是居心歹毒!」
「李清銘有沒有想要下殺手,你李岳軒心裡清清楚楚!」宗萬里冷笑道。
「沒錯!我們可不聾不瞎,李清銘有沒有下殺手我們明白得很!」
「老子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李清銘一看就知道想要殺寧白的決心!」
「……」
「李岳軒,你不要放屁了!別當我們是智障!」
「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瞎啊!」
「真是個蠢貨玩意!」
「……」
聽到最後,李岳軒一張臉仿佛吃了蒼蠅般噁心,這幫人簡直就是登鼻子上臉,而且陰險至極,口中不斷的辱罵著他,但卻是連頭都不敢露。
還有比這更讓人崩潰的嗎?
「肅靜!」
王庭均沉喝一聲。
人群聞聲頓時安靜了下來,王庭均在內宗的威望還是很高的,至少比起李浦東要超過不少。
王庭均望了一眾長老一眼,神色肅穆的道:「這件事我們已經明白了原委了,我看此事還是交由執法堂審理,不知各位長老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許海山微微頷首。
「我沒有異議。」
「可行。」
另外兩位長老也是紛紛點頭贊同,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難以做出決斷,交由執法堂負責才比較妥當。
李浦東卻是眉頭一皺,沉聲道:「我倒是不這樣認為,此事已經很明顯了,不管究竟是原因如何,那寧白不僅重傷清銘,更是刺破了清銘的氣海,這是不爭的事實,只這一點,他便已是觸犯了宗規,其罪當誅!」
許海山神色一冷,道:「李長老,寧白究竟有罪還是無罪,可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這事也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讓執法堂接手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許長老如此偏袒他,是何居心?」李浦東一臉不愉的說道。
「偏袒?」
許海山啞然失笑,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既然李長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許海山也不得不說道兩句了。我想,這件事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究竟是誰不對在先,寧白說穿了不過就是防衛過當,錯手重傷到李清銘罷了。」
「究竟是我在偏袒寧白,還是李長老在偏袒自己的侄子,這事自有他人評說……」
說到最後,許海山冷哼一聲。
李浦東神色愈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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