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里乾坤 第1307章 手下留情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仿若平地驚雷，瞬間就把在場的眾人都給驚得心頭猛地一跳。大家下意識地紛紛循聲望去，只見在不遠處，一位年老的天竺苦行僧正不緊不慢地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這苦行僧身上穿著的那件僧袍，雖說已然顯得頗為破舊，可卻被打理得是十分整潔，瞧那模樣，便能看出他平日裡對自身的要求頗高，即便身著舊袍，也依舊透著一股別樣的嚴謹。他身姿略微有些佝僂，仿佛歲月的重擔都沉甸甸地壓在了他那並不寬闊的肩膀上，使得他的身形略顯彎曲，似是承載了太多的故事與滄桑。然而，他的步伐卻走得極為沉穩，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帶著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甸甸的莊重之感，仿佛他腳下所踏的並非僅僅是這山間的土地，而是承載著天竺佛門千百年傳承的厚重基石，每一步都蘊含著深意，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再看他那張臉，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那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就如同那古老山脈上歷經風雨侵蝕、歲月磨礪而形成的深深溝壑一般，每一道皺紋似乎都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昔歲月，訴說著他所經歷過的無數風雨與坎坷。而他的眼神，深邃又平靜，宛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泉，靜謐之中卻又透著一股讓人怎麼也捉摸不透的神秘氣息，仿佛那雙眼眸背後隱藏著無盡的智慧與秘密，只需輕輕一眼，便能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迷霧之中，難以洞悉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卓然聽到這聲喝止，手上原本如疾風驟雨般攻向那些天竺和尚的動作，也就暫且停了下來。不過，他的目光依舊如銳利的鷹眼一般，警惕地緊緊盯著這些天竺和尚，那眼神仿佛在說，只要你們敢有絲毫的不軌舉動，我定不會輕饒。他深知這些天竺和尚行事乖張，剛剛自己好不容易才將他們打得有些狼狽，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放鬆警惕，讓他們有機會反咬一口。

    那老苦行僧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終於來到了近前。他先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緩緩掃過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眾弟子。只見那些天竺和尚們，此刻個個衣衫襤褸，僧袍被卓然的攻擊撕扯得破破爛爛，有的臉上還帶著淤青，有的則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老苦行僧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之情，那神情仿佛在責怪這些弟子怎麼如此不濟，卻又在瞬間恢復了平靜，那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一種對弟子們既無奈又疼惜的複雜情感。

    隨後，他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卓然身上。只見他雙手緩緩合十，動作不徐不疾，透著一種老僧入定般的沉穩，接著微微欠身，極為恭敬地朝著卓然行了一禮，用那略顯蒼老卻依舊洪亮的聲音說道：「這位小友，還望你手下留情呀，可別再為難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了。」

    卓然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哼，你的這些弟子行事如此霸道，四處挑釁羞辱我中原武林之人，就他們這樣的行徑，難道不該受到應有的教訓嗎？他們簡直就是一群仗著自己會點功夫，便肆意妄為的狂妄之徒！」卓然越說越氣，眼中的怒火仿佛都要噴射出來，他實在是看不慣這些天竺和尚平日裡的囂張做派，如今還敢讓人為他們求情，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苦行僧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緩緩說道：「小友呀，你有所不知呀，我這些弟子雖說行事確實有些魯莽了，但他們的初心其實是為了見識一下華夏的武功呀。他們聽聞中原武林高手如雲，便想著用自己的方式來切磋一番，也好增長些見識，只是這方式確實是欠妥當了些。」

    卓然一聽這話，眉頭立刻就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滿是疑惑與不屑，冷哼道：「見識華夏武功？哼，他們這般四處挑釁，羞辱他人，這就是你們天竺佛門所謂的見識武功？你可別在這兒跟我狡辯了，我可不信你這套說辭！他們分明就是借著見識武功的幌子，來滿足自己的狂妄自大，肆意踐踏我中原武林的尊嚴！」卓然言辭犀利，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老苦行僧那看似合理的解釋，他深知這些天竺和尚的所作所為絕不是什麼單純的為了見識武功，其背後更多的是狂妄與無知。

    老苦行僧神色依舊平靜如水，雙手合十，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小友且聽我言吶。這世間眾人呀，大多都被嗔痴貪念給束縛住了，我們天竺佛門弟子呢，想著憑藉自身的武藝和佛法，去打破眾人心中的那些執念，好讓大家得以解脫，這才是我們的度化之道呀。這些弟子年輕氣盛，他們以為呀，只有用這種強硬的方法，才能讓中原武林眾人正視自身的弱點，進而促使他們去尋求佛法的解脫，雖說這方式確實不太恰當，但他們的出發點也是一片好心吶。」老苦行僧說得頭頭是道，仿佛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可在卓然聽來，這不過是又一番牽強的狡辯罷了。

    卓然聽了這話，不禁怒極反笑：「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照你這麼說，那被他們打傷打殘的人，都是因為自身執念太深，所以就該受這樣的磨難？他們口出惡言羞辱他人，也是在幫人解脫？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他們根本就是一群愚昧無知的傢伙，以為自己那點功夫就可以在中原武林橫著走了，還妄圖用這種野蠻的方式來推行你們所謂的佛法，簡直是痴人說夢！」卓然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老苦行僧那看似合理的辯解，將其背後的荒謬之處揭露得淋漓盡致。

    老苦行僧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道：「小友莫要動怒呀，我也知道他們此舉確實存在不妥之處。但我們天竺佛法那可是高深莫測呀，講究的是破而後立，有時候就得用點猛藥，這樣才能讓那些深陷迷障之中的人幡然醒悟呀。他們或許就是沒能把握好其中的分寸，這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誤會呀。」老苦行僧依舊試圖為弟子們的行為找尋藉口，可在卓然看來，這不過是越描越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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