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林逸之和葉瓔璃皆吃了一驚,彼此看了一眼。。
南宮一金朝兩人嘿嘿一笑道:「你們很熟麼?關係如何?要是好的話,跟他們說道說道,放我先離開如何?」
葉瓔璃道:「熟倒也談不上,只是我與林逸之來到幽冥淵,碰到秭鳶就是這個蘇執指的路,當時我和林逸之也有些疑『惑』,看他不過書生模樣,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誰曾想,他竟然是九霄皇覺殿的大護法……看來,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只是利用我們破了幽冥淵的禁制,然後他們可以趁勢而入,把我們和秭鳶一網打盡。只是他沒想到,無魂堂和弒神堂那麼飯桶,所以只好由他自己親自出面了。」
黑暗之中,蘇執的聲音竟有一絲『激』賞:「人言燁日教聖姑葉瓔璃,聰慧過人,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今日聽你的分析,果真名不虛傳。」
葉瓔璃呵呵一笑,朝著滿眼的黑暗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倒要請蘇護法指教。」
黑暗中,蘇執笑道:「請教二字卻不敢當,聖姑有何見教,蘇某定然知無不言。」
葉瓔璃冷笑一聲道:「你卻不忙答應的這麼幹脆,怕我問出來,你一個字也不敢說了呢。」
葉瓔璃竟是不給蘇執半分思索時間,朝前邁了一步道:「這次的整個行動都是由你親自部署指揮的對吧,包括離甲這一環。」
黑暗中蘇執不假思索:「不錯!」
葉瓔璃點了點頭道:「那就是說,方才所有的一幕一幕你都在場,也親眼目睹對吧?」
黑暗中蘇執稍微沉『吟』了一番道:「倒也可以這麼說。」
葉瓔璃又是一笑道:「那離甲不過是靈境之中的大妖,來到人間已然人單勢孤,所以我猜他手中的喚火珠也是你給他的。」
蘇執這次倒沒有猶豫,很爽快的承認了。
葉瓔璃終於拋出了致命的一問:「只是敢問蘇護法,你既然給了離甲喚火珠,定然知道此珠的威力,方才你說,弒神堂和無魂堂的行動都是由你指揮的,而且你亦在場,那麼你就不怕這喚火珠一旦發揮威力,可是連你們九霄皇覺殿的人也一起燒了,那弒神堂是你們九霄皇覺殿的『精』銳所在,如今被燒的皮『毛』不剩,你如何向那墨忽『交』待?」
黑暗中半晌無語,好一會兒,才傳來蘇執淡淡的話音:「我原本以為,對付你們幾個,弒神堂和無魂堂不過手到擒來,定然耽擱不會太久,離甲使用喚火珠的時間定然能與他們的進攻時間錯開,可是計劃有失,離甲又『私』自使用了喚火珠,殃及池魚,也是在所難免。」
葉瓔璃笑聲清脆道:「我姑且相信你這說辭,那我再問,你說你目睹了所有經過,既然你在場中,又是九霄皇覺殿的大護法,為何坐視弒神堂和無魂堂全軍覆滅,直到現在還躲在暗中,居心何在?」
黑暗中再次無人回答,葉瓔璃和林逸之等人也不說話,四周寂靜的有些窒息。
葉瓔璃再次輕描淡寫道:「當然,蘇護法定然是頂尖的高手,你或許會說這兩大主力竟然殺不了我們區區幾人,飯桶無疑,要之何用?不過,蘇護法就不怕惹來非議,莫非你此行最後的計劃就是以這兩堂為墊腳石,好成就你的功勞?亦或者,想要藉此機會覆亡整個九霄皇覺殿的『精』銳,到時候只剩下一各神王墨忽,到時候,這傀儡不是任你擺布……」
一席話,不僅黑暗中的蘇執一方無人應答,便是林逸之等人也是背後冷氣直冒。
終於,黑暗中傳來了蘇執的聲音,那聲音低沉冰冷,但仍掩飾不住的怒意:「葉瓔璃,好一個利齒,我說不過你,我九霄皇覺殿也不會中了你這挑撥離間之計。我問你,那寧天錯哪裡去了?」
林逸之一愣,暗忖便是自己也是才知道寧天錯的名字,這蘇執非離憂中人,為何他竟能脫口而出。
林逸之冷聲道:「寧師兄被你們弒神堂中人所傷,如今怕是活不成了。」
「什麼……寧天錯死了?」蘇執的聲音中帶著一股難以置信的錯愕。
葉瓔璃心中一動,為何這九霄皇覺殿的大護法,會對寧天錯的生死如此關心?
半晌無語,蘇執的聲音再次傳來,已然是肅殺的殺伐之意:「既然他死了,你們也就隨他去罷!」
這話說完,黑暗之中,再次安靜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眾人眼前黑暗翻滾,茫茫一片,仿佛無窮無盡。那黑暗之中,寂靜死寂,不起一絲的『波』瀾。
但林逸之等人心中明白,這茫茫的黑暗看起來平靜如水,然而黑暗背後卻不知道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敵人。
林逸之明白蘇執等人正在暗自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好給予自己眾人致命一擊,如今敵暗我明,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不動聲『色』之間,林逸之輕輕的祭出赤霄仙劍,然而不知為何,原本只要赤霄出現,火焰光芒必定奪目異常,可這一次,赤霄僅僅發出了淡淡的焰芒,連林逸之眼前三步之內的黑暗都無法驅散。
忽聽一聲嬌喝,黑暗之中粉芒閃動,正是葉瓔璃的相思扣。
相思扣果真是一等一的法寶,燁日教教主燁日神君在自己『女』兒身上定然不會吝嗇,這相思扣的神妙之處,自然不必多提。
相思扣粉芒雖不十分明亮,但卻緩緩的向黑暗四周蔓延開去,不過三息,淡淡的粉芒便照亮了眾人身前三尺之處。
隨即那相思扣清鳴一聲,那三尺見方的粉芒竟化作了淡淡的光罩將照亮的三尺之地和自己還有林逸之三人全部罩了進去。
玄雨讚嘆一聲道:「好法寶,攻擊和防禦相互融合,簡直無懈可擊。」
林逸之道:「那也不要掉以輕心,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敵人,若人少,這防禦光罩或許還可支持,若人數眾多,這光罩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
玄雨點了點頭,也將慈航梵珠祭了出來。
南宮一金忽的開口道:「前面既然走不了,我們不如向『洞』後面看看,說不定『洞』後面或許會有出路。」
林逸之點了點頭,四人很有默契的朝『洞』後面緩緩的走了過去。
從『洞』口到薛十七的冰『床』前不過五丈之遠,然而這區區五丈的距離,這四人仿佛覺得無比漫長。
茫茫的黑暗之中,粉『色』光罩的光芒緩緩的移動著,每移動一點距離,前方都會緩緩的亮起,而原本身後的亮著的地方便會無聲無息的陷入黑暗之中。
然而,奇怪的是,那黑暗仿佛陷入了無止境的寂靜之中。林逸之心中奇怪,為什麼這麼久了那蘇執還不動手。
眾人終於走到了薛十七的冰『床』前,玄雨極速將薛十七架起,背在身後。
多了一個仍在昏睡的薛十七,隊伍的行進速度更加的緩慢了。
越往裡走,『洞』內便顯得窄了許多,同時兩邊岩石突兀,尖銳叢生,林逸之一不小心還差一點掛了彩。唯一不變的便是周圍永恆的黑暗,在這裡,竟似乎從未有過一絲光明。
幾人都沒有心情說話,尤其是葉瓔璃,更是全神貫注,防備著前方未知的危險。
這一走,又是許久,眾人覺得這種走法簡直猶如煎熬。
便在此時,異變突生,眾人眼前寂靜的茫茫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了巨大的「唔唔」鬼哭聲,震耳『欲』聾,聞之心驚。
眾人大吃一驚,葉瓔璃剛要開口提醒,便是身子一震,只見從四面八方無盡黑暗之中,亮起各『色』異芒,同時沖向眾人所在,打在了葉瓔璃相思扣粉『色』光罩之上。
力量之大,就連相思扣竟也是一陣搖擺,葉瓔璃更是身子劇震,氣血翻湧,幾乎吐出血來,竟是再也說不話來,連忙定下心神,加力護持。
鬼哭之聲越來越大,直聽得人頭昏眼『花』,林逸之和玄雨相視一眼,同時清喝一聲,單掌一翻,林逸之的玄『色』道家真氣與玄雨金『色』佛『門』真氣同時『交』匯在相思扣的粉芒正中。葉瓔璃這才感覺輕鬆不少。,
只見無數道自黑暗之中『射』來的光芒被相思扣反震回去,在空中轉了個彎,竟又是狠狠折回,再次衝來。黑暗中,竟不知藏匿著多少敵人,在空中,也不知道飛舞著多少法寶。
葉瓔璃身形微顫,雙手緊握法訣,相思扣雖然在外界法寶圍攻之下,還是逐漸穩定了下來,光圈漸盛,就在眾人將要鬆一口氣時,林逸之忽然覺得腳下堅硬的土地驀地動了一下。
他心念一動,還未反應過來,便聽玄雨急呼一聲:「小心,腳下有」
話未說完,一聲巨響,竟然壓過了漫天呼嘯,剎那間眾人只覺得山搖地動,一股大力從腳下霍然湧出,將地面炸得支離破碎不說,眾人更是各飛東西。
玄雨因為負著薛十七,動作稍稍慢了一些,被炸飛的地面塵土擦傷面部,頓時血流如注。即便如此,在玄雨全力護持之下,薛十七竟然毫髮無損。
南宮一金更慘,他基本如同普通人一般,爆炸來的太過突然,他五鬼搬運術的法訣將將出口,情急之下,只得來了個就地十八滾,如球一般向左側滾了數丈之遠,頭正砸在『洞』壁的堅硬岩石之上,只把老道砸的齜牙咧嘴,差點沒疼的昏死過去。
相思扣雖能能護持周遭,卻防不了腳下,這一下突難於內部,登時光芒四散,落回葉瓔璃飛出身影的腕間,粉芒一閃,蹤跡不見。
在黑暗中,無數道光芒呼嘯而過,仿佛發出得意洋洋的狂笑,分別向分開的三人沖了過去。
林逸之站位靠前,被那股大力從腳下一推,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向前飛去,但他究竟在離憂教修行多年,驚而不『亂』,把早已拿在手中的赤宵劍一橫,赤宵劍驀然騰起無數烈焰,正擋著後方緊緊追來的數道光芒。
片刻之後,其中一道暗紅光芒當先衝到面前,林逸之頓時聞到一股血腥氣味,幾『欲』嘔吐,趕忙屏住呼吸,驅動赤霄仙劍,火焰光芒漲起,抵住了那道暗紅光芒,在火焰光芒之下,不知怎麼,那道暗紅光芒突然黯淡了許多。
黑暗中不知名處,忽然傳來了一聲低低的驚疑聲。
就在這時,另兩道一黃一灰兩道光芒也沖了過來,一起打在了赤霄仙劍上。張小凡借著光芒,這才看清,剛才那道暗紅光芒乃是一把暗紅短劍,上有濃濃血霧,而黃光是一支笛子,灰光卻大是古怪,宛如田中農人下地幹活的鐮刀。
林逸之身子還在半空,本已穩住,不料被這三件法寶衝撞,雖然有赤霄仙劍凌空抵住,但巨大之力竟是把他整個人向後直直推了過去,再也控制不住,重重打在旁邊石壁之上,直陷了半個人進去,石屑橫飛。
林逸之眼前金星直冒,後背上痛入心腑,但知道這乃是生死關頭,拼命咬牙忍住疼痛,落到地上,眼見那三件索命物在空中一個轉彎,又是惡狠狠沖了下來。
黑暗中,也不知道那些控制法寶的人身處何方?
林逸之緊咬牙關,雙手虛空劃下,赤霄仙劍物隨意動,火焰光芒一閃,出現在頭頂,撞上那根笛子,半空之中,只聽聞一聲低低悶響,那笛子之上赫然現出了一道裂痕。
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叫,大有痛惜驚愕之意。
葉瓔璃也被無數黃『色』刀芒纏住,然而可以看出,這些黃『色』刀芒全部一模一樣,便是進攻和防守都是整齊劃一,顯然是九霄皇覺殿的人。
雖然她身旁黃『色』刀芒最多,但是九霄皇覺殿殺手的實力畢竟有限,她反倒最是輕鬆。
葉瓔璃一邊打鬥,一邊朝林逸之看去,見林逸之被三種形狀各異的法寶纏住,一時之間險象環生,心中頓時擔心起來,最初之時,她以為著三種法寶的主人定然是九霄皇覺殿的高手,可是等她細細看去,這才發現,這三種法寶背後的主人,根本不是九霄皇覺殿的人。
葉瓔璃朗聲道:「九霄皇覺殿果真手眼通天,竟然連血羽神殿的人都請來了!」
這話一出頓時驚住了所有人,血羽神殿早在血羽魔皇隕滅之時,便已覆亡,如今她怎麼會這樣說?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訝異話音:「你這『女』人,是何來頭,不過卻有些見識,竟然知道我們哥們三人的來歷,既然知道我們是血羽神殿的人,還不速速就擒,也省得爺爺費力氣。」
葉瓔璃格格直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想當年那血羽魔皇多麼英雄,如今堂堂血羽神殿,卻只剩下你們幾個人招搖撞騙,真是可憐可嘆!」
黑暗之中,一人怒氣沖沖道:「呸!你懂什麼,在這樣污衊你家爺爺,我這便取了你的狗命。」
葉瓔璃冷哼一聲道:「血手飛鐮何九重,就憑你還想取姑『奶』『奶』的『性』命,我勸你還是及早收了你那下地幹活的鐮刀,趁早滾回你那哀牢山去,洗白了脖子等我神教收了你罷!」
黑暗之中,方才怒氣沖沖的聲音此時此刻竟有些結結巴巴道:「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爺爺姓名,還知道爺爺我藏在不對,住在哀牢山里。」
葉瓔璃冷笑道:「我不僅知道你何九重,我還知道那使紅『色』短劍,劍上臭氣直冒的傢伙名叫『陰』陽老道,使那黃『色』笛子的傢伙是你們大哥,叫做什麼什麼勾魂魔笛萬伯當,我說的可有半句錯的?」
黑暗之中半晌無語,忽聽得那血手飛鐮何九重低低的道:「萬老大,這娘們竟然把我們的名姓全部說出來了」
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用傳音之術,聲音雖低,卻被所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葉瓔璃更是大笑不已。
黑暗之中傳來幾聲啪啪啪的聲音,伴隨著另一個人的怒聲訓斥:「你怎麼這麼存不住氣讓你嘴快讓你嘴快」
料想是何九重這廝被他嘴裡說的萬老大賞了幾個大耳瓜子。
葉瓔璃冷笑道:「勾魂魔笛萬伯當,你有本事暗中偷襲,竟沒本事承認不成?」
黑暗中,那似乎為首的萬伯當冷聲道:「你對我們的事情了如指掌,難道也是魔道中人不成?為何會幫助正道那兩個傢伙,莫不是背棄了魔道不成?」
葉瓔璃冷聲道:「萬伯當,你若再胡說,當心我摘了你的牙,你記住,姑『奶』『奶』不僅僅是魔教中人,還是燁日神教聖姑。」
黑暗之中,傳來那使農活傢伙式的何九重殺豬一般的驚叫:「萬老老大,這娘們額,不不,她是葉瓔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8s 3.63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