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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濃,月昏黃。人已醉,醉愁腸。
酒這個東西,是這世間最奇妙的,猶如你的知音,深刻的知道你的喜怒哀樂,清楚的明白你的愛恨情仇。
它總是在在你開心時,助長你的興奮,讓那開心更加難能可貴。在你憂愁時,瘋長你的愁緒,讓你淒涼倍至。
月夜之中,蒼樹之下,兩個人影,一黑一白,半倚著五人還難以合抱的樹幹,眼神迷離,早已是有些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逢知己卻也最易使人喝醉。其實。兩人並未喝許多,手上各自捧了半壇,腳下也歪歪斜斜的放倒著三個空壇。
杯中之物,對於林逸之來說,不過是個初學者,而納蘭明軒卻是無酒不歡的,然而此刻,這納蘭看去卻是眼神迷離散亂,比林逸之卻是醉的更狠。
「兄弟,你知道這人生三大幸事是什麼?」納蘭明軒微斜眼角,說話都有些言語不清的問道。
林逸之搖了搖頭道:「納蘭兄弟,這我卻不知了,我只知道在這離憂山中醉心仙術,成就一片天地,便是我畢生所願了」
納蘭明軒聞聽,忽的呵呵一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歪歪扭扭的走了兩步,忽的一揮手喃喃道:「兄弟啊,兄弟,你這也太過無趣了,你來看」
說著一把攥住林逸之的手,指著這粗壯的樹幹。
林逸之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只見這樹卻是有了年頭的,樹幹之上,有些歲月刻下的深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林逸之看了半晌,也不知道納蘭明軒究jing要他看的是什麼,轉頭疑惑道:「兄弟,你這是讓我看什麼呢?皺巴巴的樹幹麼?」
納蘭明軒或許是真的喝醉了,指了指那樹幹,忽的又搖了搖手指,醉醺醺的道:「不不是如果我們把這樹幹砍了,你能看到什麼?」
林逸之想了想道:「樹的年輪啊,一圈一圈的,多少圈就代表這樹多少歲啊!」
納蘭明軒哈哈一笑道:「對了對了,年輪,聽起來似乎很有故事的詞語對吧,其實,其實不過是一棵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消磨歲月和生命的憑證罷了!」
林逸之有些不解道:「說這些幹什麼?」
納蘭明軒並不看他,只是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大口酒,呵呵一笑,眼神忽然變得熱切而渴望:「兄弟,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三件事,這第一,便是在這樣的夜裡,與你這樣的喝酒,痛快!」
林逸之剛想說話,納蘭明軒示意不要打斷他,接著又道:「這第二件事,便是看遍這世間的山河美景,也當不負在這世上活一回;這第三件事嘛,一切隨心,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虛假,不要隱藏,更不要欺瞞!」
林逸之感覺今日納蘭明軒似乎有點異樣,他說這幾句話時,神情雖然激盪,可是卻隱隱的感覺到絲絲的淒涼。
「納蘭,你喝多了!」林逸之關切道。
「呵呵,沒有,我沒有喝多。可是,兄弟你知道麼,這三件事,除了這麼痛快的和你喝酒,其他的一件事,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啊」納蘭明軒聲音忽的變得十分的飄渺,便是連那表情,竟真的浮現出了掩飾不住的悽苦。
說完這些,他的身子竟然不受控制,軟綿綿的向地上癱倒。
林逸之趕緊近前一步將他扶住,眼中流露處心疼之色,納蘭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灑脫磊落的形象,今日,若不是他醉了,恐怕,這一面,林逸之或許永yuǎn都不會知道。
聲音關切,安慰之意盡顯:「納蘭兄弟,你不必苦惱了,如今你離憂考核的第一關已然過了,加入離憂教的機hui,便大大的增加了,你放心,便是後幾關你有個閃失,我也豁出性命去幫你爭取一個名額,我去求師尊收你!待你成了離憂弟子,你的資zhi這麼好,想來用不了多久,你便能為你的家族報仇雪恨了!」
納蘭明軒聞聽,忽的抬起頭來。眼中的激動之色溢於言表,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是嘴唇顫動了幾下,終究是神色一黯道:「唉,兄弟啊兄弟,你果真是太善良了,太善良了倘若你有半點的偽善,我也」
說完這句,似乎再也不想多說了,忽的拿起身邊的酒罈道:「來,兄弟,咱們繼續!」
「納蘭,要不就別喝了,你已經醉了,明天還有考核呢!」林逸之勸道。
納蘭卻不聽這些,執意的將酒遞到林逸之手上,然hou又碰了一下,忽的似乎有些瘋狂的笑道:「這才到哪裡?還不盡興!兄弟,我平生三大快事,只有這件可以做到,你還不陪我麼?莫說這第二關考核,便是核心弟子,我納蘭不是誇海口,那也是我手到擒來之事,喝酒!」
林逸之見他如此,料想勸也無用,只得作罷,一抬手,當先喝了起來。
剛喝幾口,納蘭明軒忽的看著他幽幽道:「兄弟,我問你,如果哪一天,我欺騙了你,甚至對你不利,你會殺了我麼?」
林逸之當下更是不解,皺了皺眉道:「納蘭,好端端的你說這些幹什麼?」
「你回答我」
林逸之思考了一會兒,忽的一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恨你,何談殺了你呢?納蘭始zhong是我的大哥,無論做什麼,無論是好是壞,就算真的有拔刀相對那日,我也不會傷害你!」
「兄弟」納蘭明軒嘴唇蠕動半晌,終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忽的,潸然淚下。
終於,還是一聲嘆息,似乎酒入腸,愁更濃。緩緩的說了一句:「喝酒」
說完,又猛的往嘴裡灌了起來,那眼神和身體卻是更顯醉態,連眼睛看人都看不清楚了。
到底還是支撐不了了,猛然之間便癱倒在了林逸之的懷中,看了看林逸之關切的眼神,竟是大哭起來。
「納蘭,你這到底怎麼回事,今日應該高興啊,你還是喝太多了,不要在喝了!」
「兄弟,你不知道,還是醉了的好,因為,有些痛苦,清醒的人無法承shou」
夜更深了,離憂山門周圍早已一片寂靜。所有的新進弟子經li了一天的折騰,早已疲憊不堪,都已深深入睡了。
沒有一絲燭光,偶爾還能聽到有些房中傳來的微微的鼾聲。
在左側的一間房中,房內依舊是漆黑一片,然而空氣之中卻瀰漫著濃重的酒氣。想來這是納蘭明軒的屋子無yi了。
納蘭明軒躺在床上,臉色深紅,看來的確是醉的太深,身上蓋著被子,早已是沉沉入睡。這屋中除了他一人,再無別人。
原來,他和林逸之喝酒,果真醉的不省人事,最後還是林逸之將他背了回來,累的林逸之通身是汗,將他拖上床,蓋了被子,這才掩了門,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因為酩酊大醉而睡的死死的納蘭明軒,緩緩的搖搖頭,無奈的笑笑,這才緩緩的離開了。
暗夜孤月,月影婆娑。萬物皆睡。
只是睡夢中的納蘭明軒忽的含含糊糊的說著什麼,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得是:「義父原諒做不到軒兒真的做不到」
這樣的話,含含糊糊的說了許多遍,在這寂夜之中,聽得分外清楚。只是由於眾人都沉沉的睡去了,誰也沒有聽到罷了。
可是納蘭明軒依舊在睡夢中,皺著眉頭,不住的,斷斷續續的重複著這句似乎毫沒來由的話。
就在這時,月影一動,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然無息的出現在納蘭明軒的身旁,這黑影的眼神緩緩的朝爛醉如泥,又睡的積沉,滿嘴胡話的納蘭明軒的臉上看去。
黑夜之中,他的眼神,似乎射出了兩道精光,在這黑夜中,幽幽閃爍。那眼神中有憤怒,有冰冷,有憐惜,有無奈。
忽的,那黑影緩緩一嘆:「唉,難道是我錯了麼?」聲音蒼老而迷惘。
左手一動,在納蘭的頭上輕輕一拂,再看納蘭明軒不再繼續夢囈,竟睡的更香了,那神情之中竟然還帶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和平靜。
這黑影緩緩的轉過身去,長長一嘆帶:「小子,喝酒便喝酒,這樣睡夢中亂說話,真真是太危險了,甚至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唉,我再幫你一幫吧,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說罷,就如瞬間蒼老了許多,身形一動,消失在滿屋的黑暗之中,就如,未曾來過
又過了許久,一扇門緩緩的被推開了,那動作輕的連吱吱的門響都沒有出現。
借著月光,一抹黃色的身影緩緩的出現。
看不清相貌,只是這月光似乎如溫柔的手,輕輕的撫在黃色身影之上,久久不願離去。那月色,將這黃色的身姿勾勒的更加的魅惑,玲瓏凹凸的曲線,在這淡淡的月色之下,似乎讓人想撲過去,一把抱住,再不鬆開。
身姿風骨,渾然天成,又散發著撩人心魄的魅態。
但見這個黃色身影,輕輕的閃出門去,又看了看這周圍一眼,忽的淺淺一笑,只可惜,那動人心魄的魅笑只被這月色看了去,若此時有男人看到,怕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多少英雄為這妖精一般的魅笑而亂了心智,禍害了多少紅塵滄桑
如果真的有人在場,除了被這魅惑的一笑所迷之外,還可以借著月色,清清楚楚的看到這黃衫女子,赫然正是白天的那個——唐穆容!
只是,這麼晚了這樣的月色中,她要去哪裡?
再看唐穆容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黃光,直直的朝離憂山門外飛快的飄去。
於是,在這無邊無垠的離憂山脈里,離憂教的外部山道上,樹林裡,幽谷內,時不時的,一道魅惑的黃色驀然一瞬的閃過,然hou又快速的投向遠方,蹤跡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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