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周家大宅出了命案,周圍皆圍滿了圍觀之眾,松柏拔開人群,觀看著裡面的仵作驗屍,這個時候,從門外飛來一塊石子,不偏不倚,恰恰打在這縣太爺的額頭之上。
「哎喲,這是誰這麼缺德啊?扔石頭扔老爺我頭上來了。」這知縣大人馬德法捂住額頭,怒聲向外吼道。
這師爺林雲志彎腰下去,拾起這地上的石頭,將石頭外面包裹的信紙,掀開取下來:「馬大人,你且往這裡看,這石頭上包裹信紙。定是有人眼見了兇殺現場,卻不便出來指證,故此用投石報信之舉,告訴大人你,」
「哪裡?哪裡?給本官瞧瞧,」馬德法遂既轉過身來,將信紙接了過去,看的自己一直發抖不已。
「大人,怎麼了?有何不妥嗎?」師爺林雲志見馬大人,神情恍惚,臉上的汗水也是滴個沒停,趕緊上前扶著馬德法。
這馬大人見師爺在喊自己,這才回過神來,將信紙揣入懷中,掏出手絹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沒事沒事!這是寫著一些無稽之談的東西,不足為信也,仵作,你檢查的怎麼樣了?」這馬大人轉身回頭,朝地上的檢查屍體的仵作走去。
「啟稟大人,這些人全部皆一刀致命,幾乎沒有什麼痛苦,便命斃當場,從我幹這個累計的經驗,推斷乃是一人所為,劍法應該出自那西域雲雨門的靈蛇劍法,劍靈出鞘,如遊走之蛇,瞬間取其性命,沒有半點呼救掙扎的痕跡。」仵作饒有興趣的介紹道。
「雲雨門,靈蛇劍法,御前帶刀護衛薛虎,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趕緊閉嘴,就當沒有發生過,只是尋常的仇家尋仇,這事要是捅上去,咱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也只怪這周員外,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趕緊抬著死者,送入義莊,三日之後結案,一併掩埋,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馬大人掏出手絹,捂著鼻子言道。
眾衙役鳴鑼開道,捕快們趕緊將路人分開兩旁,馬大人坐在官轎之內,閉目養神,不停的用手絹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右手在額頭上拍了幾下:「這是誰給我的密信?怎麼知道我貪贓枉法的證據?還威脅我不要徹查此案,草草了事,這會是誰呢?」
「大人,這前面就是縣衙了,你是先回府上,還是先回衙門?」師爺林雲志在轎外問道。
馬德法撩開窗簾,望了望外面,又把頭縮回去,靠著後面靠背上言道:「本官頭疼難忍,先打道回府,明日再去縣衙便可。」
馬府後院,夫人李氏正在擺弄著首飾,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趕緊將首飾放入盒中,東倒西歪找地方藏了起來,這才整理下衣衫頭飾,掀開帘子出門而來。
「老爺,你回來了啊!月娥可想死了你!怎麼今日回來這麼早?不是周家大院發生了命案嗎?」夫人李月娥揉著老爺的胸脯,嬌氣哦哦問道。
馬德法沒有理會於她,徑直掀開門帘而進,癱坐在炕上,一直沉默不語,李月娥轉身吩咐丫鬟:「趕緊去給老爺弄些蓮子羹來,給老爺去去火氣,看看這才什麼天啊!滿頭大汗淋漓。」
「老爺,你幹嘛呢?為何悶不做聲?叫奴家好生心疼於你!」馬氏月娥拋著噴香的手絹,在馬德法的額前晃晃悠悠。
「一邊去,老爺我正煩著呢!敗家娘們,一天就知道買東買西,收受別人的小恩小惠,這下好了,你自己看看,你幹的好事。」馬德法把紙團扔在地上,氣急敗壞言道。
「我……還不是為了給老爺長臉,怕丟了老爺的顏面啊!我這不是為你分憂解難,這為官一生,誰不收受賄賂啊?就靠你那一年二百兩的餉銀,喝西北風都不夠呢?這走親竄戚的,逢年過節,生宴慶典,這不都得拿銀子出去開銷,你以為我容易嗎?嗚嗚嗚……」馬氏月娥哭泣言道。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這有人已經密信與我,要我聽命於他,不然就把這貪污受賄的證據,上交督查院,唉!這可如何是好啊?」馬德法捶胸頓足,滿臉愁容言道。
「馬大人,馬大人,咳咳,」門口傳來師爺林雲志的聲音,馬德法趕緊對馬氏月娥揮手,搖頭嘆氣言道:「先行下去吧,等下再說了,唉!婦人之見,非讓本官逼上絕路。」
馬德法見馬氏月娥進裡屋而去,這才整理下衣衫官帽,對門口的師爺言道:「進來吧!」
這林雲志掀開帘布,進門而來,彎腰抱拳言道:「馬大人,這吳家員外爺在客廳求見,特遣我來通傳一聲,不知這……」
「把他帶過來吧,老爺身體不適,偶敢風寒之冷,就把他帶來這裡,」馬德法揮手言道。
「是,馬大人,小生這就去請。」林雲志彎腰抱拳應答道,轉身出門而去。
馬德法獨自一人在屋內,來回走來踱去,口中喃喃自語,門外傳來一陣笑聲:「馬大人,吳某不請自來,登門造訪,還請多多擔待啊。」
門帘被掀開了,進來的正是這轄區內,開設當鋪,賭檔的吳雄吳員外,三十七八歲不等,且看此人身材魁梧,四方大臉,濃眉黑鬢,左邊耳朵少去一小塊,故此戴上耳套以遮醜之。
「呵呵!吳員外,稀客,稀客啊!什麼風把你給吹這來了?來來來,請座,雲志啊,吩咐下去,沏壺好茶耒。」馬德法上前相迎,引入座中。
待這師爺出門而去,這吳雄左顧右盼,四下無人,遂從懷中掏出一紅布包裹,推至馬德法跟前,滿臉堆笑言道:「馬大人,一點心意,還請笑納,日後還請多多擔待了。」
「這……恐有不妥吧?馬某身為地方父母官,理應為民辦事務實,至於……這,還請吳員外收回吧。」馬德法將這紅色包裹推返回去。
「馬大人,你這還跟我客氣啥?每月我都來孝敬大人,還是這夫人好說話,哪像大人您這般,如此拘禮。」吳雄又將包裹推了過去。
「哼!又是這個賤人,唉!馬某確實不知其中原由,還請吳員外收回去吧。」馬德法心有餘悸,怕再生事端,故此背手而立,揮手言道。
說是遲,那時快,一個身影閃身而過,將桌上包裹,一手拿走,退進裡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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