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白蒼東手裡捧一塊光明大放的古老石板,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乳白色的奇異光華自石板中湧出,化為千絲萬縷鑽入白蒼東的身體,令他的整個身體都沉浸於異樣的酸癢之中。
此石板名為傳承石,是有大神通者裝自己的修煉法門凝於石中,修煉者只需要將自己的鮮血滴於傳承石之上,就可以得到那大神通者留下的修煉法門,而不需要自己再去辛苦的修煉法訣奠定基礎。
傳承石異常稀有,而且要將自己的修煉法門凝於傳承中,非大神通者難以做到,所以一般留於傳承石中的修煉法門都是極為厲害的強大法訣,可以說能夠拿到傳承石本身就是大天的福緣。
可是這塊傳承石之上卻刻有十六個字,讓無意間把鮮血滴在傳承石上的白蒼東驚駭欲絕,恨不能把立刻把傳承石丟掉,只是傳承石已經被啟動,白蒼東連眼珠子都已經無法動彈分毫,自然也不可能再把那傳承石丟掉。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若不自宮,十死無生。」
全身被傳承石內奇異的力量洗禮,原本白蒼東辛苦許多年修煉法訣而成的氣頓時煙消雲散,連點滴都沒有剩下,新形成的乳白色氣,在白蒼東全身的經脈中流轉不息,所經之處有種異樣的酸麻感。
等到白蒼東恢復了行動能力之時,功法傳承也已經完成,那塊刻有十六字的傳承石亦化為飛灰四散不見。
「傳承石上所刻的十六個字,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白蒼東完全沒有得到強大功法傳承後應有的喜悅,無論是自宮還是十死無生,都非他所願。
「白蒼東,你站在那裡發生什麼呆?今天是書院決定首席弟子的重要日子,你為什麼不去?」一個十五六歲的藍衣嬌俏少女走進一片廢墟似的院子裡面,對著站在那裡發呆的白蒼東喊道。
「張竹君?」白蒼東被聲音驚醒,轉頭看去卻是有些驚訝,張竹君雖然和他同在書院中修行,只是平時和他卻沒什麼交集,基本上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不知道今天怎麼會跑到自己家裡來。
白蒼東看著張竹君本想說什麼,可是目光落在張竹君身上的時候卻呆住了,在張竹君的額頭之上,印著一個金色的正方形,正方形內為分九格,每一格內都有一個數字。
這種九宮格白蒼東自然不會陌生,他自己就有一個,或者說光明天內的每個人類天生都會擁有一個。
此九宮格名為命基,格內的數字就是命數,九個命格代表著一個人的天賦好壞和修行根本,是一個人最大的秘密,基本上很少有人會向旁人透露自己的命基和命數,有些人連至親的父母兄弟都不肯透露半分,白蒼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張竹君的額頭上看到她的命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蒼東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結果依然相同,那金色的命基依然似光影一般印在張竹君的額頭上,九個命格內中的九個命數清晰可見。
「我知你心裏面有苦難言,祖上留下的石碑被人硬生生強行拔去,連房舍也盡數震塌,給你很大的打擊,可是真正的男兒,越是面對困境,就應該站直了身子去抗爭,你若能夠成為書院的首席弟子,便可被推薦進入七玄城,以後才能有更好的發展,便是要奪回你白家祖上所傳的石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張竹君見白蒼東目光呆滯,還以為他受的打擊過大,精神上出現了創傷,苦心勸道。
「書院中以教劍法為主,你應該聽說過吧,我是個不能用劍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首席弟子。」白蒼東看著張竹君的額頭說道,他現在心思並不在張竹君所說的這件事情上面。
「什麼叫不能用劍的人?就算你沒有劍道天賦,只要你肯用心勤奮的去練,就一定會有所成就,而且我不認為你是沒有天賦的人,這只是你自己內心的魔障罷了。」
張竹君自然聽說過,白蒼東是個連劍都不敢拿的人,什麼劍法都學不會,可以說劍道天賦差到了極點,可是書院中的師傅,卻偏偏是修煉劍法的人,其它武技的水平實在有限,而在這窮鄉僻壤,也只有這麼一個書院和這麼一個師傅。
白蒼東神色不動,他不能拿劍,並不是因為他的劍道天賦差,而是另有原因,他也從未因此而自卑,只是這個原因他不願意讓外人知道,所以書院中的同窗,都只知道他從小連劍都不敢拿,劍道天賦也極差,學什麼劍法都學不會。
「我們應該不熟吧?」白蒼東奇怪的看著張竹君,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張竹君是半年前才搬到附近,並且到書院中修行,他和張竹君基本上沒有說過話,張竹君現在模樣實在有些讓他不解。
張竹君看白蒼東一點也沒有知恥而後勇的決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表情,心中十分的失望。
「小竹子,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張竹君看著白蒼東的臉,眉目間依稀還可以看的出小時候的樣子,可是現在的白蒼東卻已經與那個手裡握著一根樹枝,就敢擋在她面前與銀蹄犬對峙的白蒼東完全判若兩人。
「這裡有幾門武技法訣,刀、槍、拳、掌都有,雖然你在劍法上沒有天賦,說不定在其它方面會有天賦,不要放棄自己。」張竹君心中十分失望,不過還是拿出幾本準備好的書籍送到白蒼東面前。
白蒼東神色有些古怪的的看著張竹君,不知道張竹君為什麼會給他這些,卻突然聽到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原來這裡就是數萬年前一代劍聖白萬山的故居,原本還指望能夠撈到什麼好處,現在看來是白跑一趟了,真是霉氣。」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走進已經如同廢墟的院落。
「你們兩個小鬼,是不是白萬山的後代?」男人過來後,看到站在廢墟中的張竹君和白蒼東,指著他們問道。
白蒼東微微皺眉,臉上露出厭煩之色,一個多月前,一個女孩在這裡看到了白家祖先所留的一塊刻有《石灰吟》的石碑,在那石碑前站了一天一夜,竟然頓悟大光明劍意。
那女孩的長輩以大神通破空飛臨,帶走女孩的同時,隨手將那石碑也一起拔走,也使的本就已經年久失修的白家院子完全坍塌。
從那之後,才傳出了這裡是數萬年前的劍聖白萬山故居,那塊石碑上的《石灰吟》就是白萬山親手所刻。
白蒼東所得的那塊傳承石,就是在被拔走的石碑下面發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所埋。
「是與不是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張竹君看著那男人冷聲說道。
「不是就趕快滾,是的話我們就可以好好親近親近,讓我看看劍聖壇白萬山都傳下了什麼了不得的劍術。」男人一臉囂張的說道。
張竹君面露不屑之色:「如果劍聖之技真的還在,哪怕只有一招半式,你這種貨色也敢到白家來撒野嗎?」
「你找死。」男人頓時惱羞成怒,被張竹君一語戳中要害。
劍聖白萬山是數萬年前的人物,如果不是那塊刻有《石灰吟》的石碑和頓悟大光明劍意的女孩,這世界上還記得曾經有那麼一位叫白萬山的劍聖的人已經很少,白家更是早已經名不見經傳。
男人就是聽說白家已經沒什麼人,武道九基,白家連一位一級的修行者都沒有,所以才敢跑到這裡來,看看能不能占些什麼便宜,說不定除了那塊石碑之外,白家還傳下來別的有價值的東西。
惱羞成怒之下,男人一拳打向張竹君的胸口,拳頭之上竟然泛著青色的金屬光澤,赫然是一位鑄就了第一命格「體基」的修行者。
張竹君拔出腰間長劍,迎上男人的拳頭,拳劍相交,男人的拳頭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想不到你這小丫頭身上竟然有一級秘寶,看來是我的運道來了。」男人不驚反喜,沒想到這還未鑄基的小丫頭身上竟然會有一級秘寶劍,否則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未免夜長夢多,男人拔出身上的長刀,目中殺機畢露,這裡只有兩個小鬼,他已經準備迅速殺人奪寶,然後立刻遠遠逃遁,就算這兩個小鬼有什麼身份背景,也很難再找到他頭上。
「你快逃。」張竹君頓時臉色大變,看出這男人起了殺心,她雖然天賦異稟,可是畢竟還沒有鑄就第一級,身體沒有經過強化,無論力量、速度都遠不如那男人,更何況男人手裡拿著的也是一件一級秘寶刀。
「誰也別想走。」男人殺心已起,又豈容人逃走,出手就是全力一擊,連續三刀又快又准,一刀比一刀的力量更強,一刀比一刀更快,讓人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張竹君舉劍連擋三刀,擋下最後一刀的同時,手中的秘寶劍硬生生被震的飛了出去,人也連續後退十來步,最後還是沒能站穩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握劍的手上虎口撕裂,鮮血染紅了手掌。
男人殺意已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雙手握刀兇狠的當頭向著坐在地上還沒有能夠爬起來的張竹君斬去。
張竹君心生絕望,她已經無力閃躲開這一刀,更加沒有能力再擋下這一刀。
「當!」眼看刀已臨身,張竹君腦中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卻見一柄劍刃突然出現在視線之中,硬生生擋住了那已經要劈在她臉上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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