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皇 第二百三十章 真相
「哈哈哈，這是在求饒嗎？嘖嘖，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窩囊的話……」
「你究竟要如何？」雲逸羞憤欲絕，只是要他就此自絕，卻還沒有這個勇氣。
凌志忽然面色一寒，「滾！想活命，就給我滾出汴梁城去！」
「告辭！」
雲逸眼中有些茫然，終究不敢再說出任何挑釁的話，轉身便欲踏上鷹背離開。然而好死不死的，身後再次響起凌志的聲音，「站在……」
「你……你還想怎麼樣？」雲逸徹底沒脾氣了，就差沒有給凌志跪下。
「我剛才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還是故意裝著聽不懂？」
凌志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故意加重語氣道：「我讓你『滾』，聽清楚沒有？要活命，就給我滾出汴梁城，記清楚了，是用『滾』，而不是走，或者其他方式！」
「你！！！」
雲逸死死盯著凌志，臉色紅得跟火燒一般。早一刻之前，他還是赫赫有名的九大天驕之一，被萬人敬仰的絕世天才。
然而這一刻，不僅修為被廢，竟然要他當著眾人的面，用「滾」的方式示眾。
一股無盡的屈辱湧上心頭，雲逸突然臉皮一顫，大口鮮血噴涌而出，緊跟著，雙膝一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雙目緊閉，竟然是被凌志給活活氣死了。
一代天驕，隕落於斯。卻沒有人去感慨惋惜，因為隨著雲逸的逝去，凌志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凌家眾人的身上。
「凌志，你究竟想怎麼樣？就算以前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到底是出自咱們凌家……」
凌太東作為僅次於凌太沖的人物，此刻面對凌志殺人的目光，別人可以沉默，他卻不能沉默。
他徑直走上前來，故意卑微著脊背，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朝凌志道：「如果你願意，從今往後，我們凌家願奉你為主，只要你在一天，你就是整個凌家的家主，汴梁城的城主，而且……」
稍微一頓，凌太東朝不遠處的凌太沖等人掃了一眼，「昔日種種不該，其實皆因凌太沖一脈而起，只要你點頭，願意回我凌家，重新執掌城主府，我們現在立刻便可驅逐走凌太沖一系所有人，而且廢除他們武功，終身不得再踏進凌府一步……」
「凌太東，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究竟在說什麼？太沖才是凌家家主，你有什麼資格驅逐走我們？」
紫羅和紅菱聽到凌太東的話後，立刻大聲撒潑叫囂起來。
「閉嘴！」
凌太衝突然兩巴掌扇在兩女的臉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志嘆息道：「不錯，凌志，如果你願意回我凌家，老夫願意自廢武功，從此離開凌家，永世不再踏入凌家一步，只求你是凌家一脈的份上，饒若心一命……」
「爹！」
「老爺！」
凌若心和紫羅紅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太沖，然而凌太沖卻只是搖頭。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楚？
今日之局，分明就是個死局，若自己執意不肯做出犧牲，莫說自己一脈實難倖免，凌家從此絕戶都是有可能的。
唯有自己主動退讓，給小畜生心中留下一點香火情，雖然虧了自己，但凌家卻能因禍得福，說不定從此將踏上一條更加輝煌的道路。
只要凌家能夠更好，那麼犧牲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事實上凌太沖想的不錯。當他故意服軟，表現出英雄遲暮的可憐樣後，凌志的確心軟了。
他縱然挾著滿腔怨恨而來，可這裡終究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尤其是凌太沖。
哪怕虎毒食子，可父子的關係到底更改不了，試問自己真能狠下心弒父？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凌志突生一股索然無味之感。
說什麼做凌家之主的話，他更是聽過就罷，以自己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需要這些見利忘義，毫無親情可言的凌家人來幫襯？
正欲隨便放逐了這些人，突又心頭一動，莫名想起昔日年會初始時，面對凌太沖狠辣的言語，母親暗自告訴自己的話來。
「小志，不要想太多，或者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般……」
「母親，你的意思是……」
「不要問，什麼也不要問，小志，答應娘，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事情並非我想像的那般？但是娘，你又知道我究竟是往哪方面想的呢？」
凌志抿了抿嘴，一直以來，他心中當然有猜測。可是生為人子，他一直秉持著自己的本份，有關於長輩的事情，他不願去想，無端猜測，因為那是一種不敬。更遑說母親已經告訴過他，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去想。
「母親，孩兒無意冒犯，但今日事與願違，請恕孩兒不孝了！」
凌志心中默念，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時，眼神已變得堅定無比。
下一瞬，突然身形暴起，單手探出，隔空把凌太沖給攝入手中，抓住他身體便凌空朝著人群外飛馳而去。
「王爺！」
「宗主！」
「凌志……」
「控制城主府，不要放走一個人，我很快回來！」
不理會身後所有人的呼喚，凌志丟下一句話後，轉眼便消失在眾人視線當中。
……
半柱香後，汴梁城外一處偏僻的小樹林中。
凌志落到地上，隨手把凌太沖給扔地上，「說吧。」
「你……」
凌太沖盯著凌志，眼中有些茫然，「你要我說什麼？」神情似帶著幾許凌亂驚慌。
凌志沒有而是背轉過身，緩緩抬起頭來朝著遠處望去，良久後，才淡淡道：「你我之間，究竟有無父子之實？」
「你說什麼？」
凌太沖渾身劇震，呼吸變得無盡粗重起來，就仿似耳邊起了一道驚雷，震得他渾身都在不斷的抽搐顫瑟，「你究竟想問什麼？」
凌志轉頭，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修為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你當知道，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判斷出其中真假。」
「住口！」
凌太沖仿似受了極大的侮辱，一拳重重錘在腳下的草皮上，「這件事，你若真想知道，應該去問你的母親，而不是問我……」
「但我想聽你說！」
凌志一把拽住凌太沖，把他拉近湊到自己眼前，四目相對，凌志眯縫起眼道：「你可以撒謊，也可以胡亂扯淡，但若讓我知道真相，我保證，你凌家將雞犬不留，連一隻螻蟻都跑不掉！」
「你……」
凌太沖呼吸又急促起來，眼中瀰漫起一層淡淡的猩紅，然而終究不敢動手，只是無奈的嘆息，無奈的望著凌志。
「給你十個呼吸考慮，說不說隨便你！」凌志忽感一陣煩躁，再次把凌太沖甩到地上。
「嘿嘿，怎麼？你怕了？怕錯手殺死自己的父親？」
凌太衝掉到地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瘋狂，「其實沒有必要的，其實你心中早有答案了，對嗎？哈哈哈，只是你不願意接受，事實就是，你的母親……」
凌太沖刻意停頓，了凌志的注意後，這才一字一頓道：「葉清影，是一個不潔的女人……」
「住口！」凌志爆喝。
「怎麼？不是你要聽的嗎？現在怎麼又要我住口了？哈哈哈，既然你想知道，我凌太沖就好心告訴你好了。
不錯，你並非是我凌太沖的種，事實上，你根本就不姓凌，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種，而你敬若天人的母親，實際上就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是一個爛貨……」
「住口！」
凌志眼眶崩裂，哪裡還聽得下去？暴起一掌就要朝凌太沖的額頭拍去，然而凌太沖依舊瘋狂的笑著，眼中竟無半分懼意，「殺吧，殺了我吧，小雜種，你就算把我碾成灰，依舊改變不了你生為野種的事實，依然改變不了你母親是婊.子的事實，哈哈哈……」
「死！」
剛猛的一掌，終於實實落在了凌太沖的額頭上，一顆大好頭顱，瞬間爆開成血霧。
世界安靜了！
但是凌志的心湖，卻翻滾起滔天巨浪！
自己，果然不是他的種！
那母親，是否真如老匹夫所說，是個不潔之人？
不！
一時間，萬種情緒湧上心頭，凌志揚天長嘯，有種毀滅天地，殺盡萬界生靈的狂躁與暴戾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