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與榮耀 第二十七章 貧瘠之地戰役——堅守

    readx;    石爪山脈和貧瘠之地的交界處，往曰的寧靜早已蕩然無存。

    在山地與荒原交接處的峽谷口，牛頭人和半人馬這對世代死仇，再次聚首，一場關乎種族存亡的決戰，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已正式打響。有著血海深仇的兩族勇士們，再次刀兵相向，繼續著先祖與前輩們未完成的戰鬥。

    鋪天蓋地的半人馬大軍，呼號著雜亂無章的口號，匯聚成響徹天地的怒吼，聲勢極其浩大。數不清的半人馬精銳，匯聚成一個個大陣，狂吼著，甩開四蹄，一波又一波毫不停息的衝擊著牛頭人在峽谷路口，設立的堅固防線。

    整個半人馬大軍，就如同風暴時，無盡之海席捲起的滔天惡浪，一次次的拍打著，牛頭人勇士們化身的頑固礁石，哪怕前一個被礁石攔截成片片浪花，粉身碎骨，也沒有絲毫停頓，接踵而至，大有水滴石穿的架勢。

    半人馬大軍的統帥，看起來絲毫都不在意己方的傷亡，也不仔細排兵布陣、也沒有什麼妙策奇謀，就這樣冷血殘暴的指揮著麾下的半人馬精銳，如同炮灰般，一不斷的衝鋒上前，在牛頭人勇士們的防線上撞的頭破血流，屍骨無存。仿佛是在考驗著牛頭人勇士們的極限，這種沒有絲毫停歇的衝擊，每一次都比前一次的還要聲勢浩大。

    一上午下來，這條在凱恩和哈繆爾，接到鐵血老兵傑瓦恩恐怖圖騰的提醒後，提前鋪設的防線前，就已經躺下了近萬俱半人馬精銳的屍首。

    半人馬那腥臭的鮮血，幾乎匯聚成一個小湖泊，將腳下貧瘠之地原本明黃的荒原土壤，染成和石爪山一樣的暗紅色。無數的屍身，堆積在陣前，起碼有一人來高，幾乎快要阻塞，半人馬大軍衝擊的路徑，遲滯他們的步伐。

    這片被鮮血浸泡，被血肉滋潤的大地，也許不久之後也會成為一片沃土，這些來自半人馬雜碎的「無私奉獻」也許，不久後就會化成植物們茁壯成長的豐富養料。

    若是此刻，用兵一向仔細吝嗇的老唐也在此地，見到半人馬如此戰術，曰子一向過的緊巴巴，每一分戰鬥力都要精打細算的老唐，一定會暗罵對面的指揮官是個敗家子，腦袋被快步斑馬踢了，才會如此浪費的指揮兵力。也許同時老唐的心裡也會意銀，什麼時候，牛頭人也會有如此雄厚的本錢，以堂堂正正的雄渾實力，把所有敵人碾壓至渣。

    不得不說，這種粗糙簡陋的戰術，雖然毫無美感，毫無指揮藝術可言，完全就是未來亡靈天災，「亡靈海」戰鬥套路的翻版。可真正面對對方那龐大的軍力，鋪天蓋地般的湧來和半人馬精銳們，狂熱嗜血，不計代價的猛攻，即便再驍勇無畏的牛頭人猛士，頭腦中也會些遲疑猶豫，心底也會沒底。

    此刻，戰場上，就是這種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添油戰術，卻給了牛頭人大酋長，凱恩血蹄莫大的壓力。為了族人生存嘔心瀝血，不顧生死的凱恩血蹄，一次次的派遣替補的預備隊，換下拼殺在前線的牛頭人勇士，來減少疲勞帶來的傷亡。

    在戰場上，在大地之上，彪悍驍勇的牛頭人戰士們，不懼怕任何勢均力敵的挑戰。有著「星空下最強步兵」美譽的牛頭人勇士們，即便面對幾倍於己的敵人，也會毫無懼色，痛擊對手，戰鬥到底。用手中的武器，收割敵人的生命，捍衛大地母親子孫的尊嚴。

    這是獨屬於舒哈魯的驕傲，牛頭人這個驍勇善戰的民族堅信，只要是在大地之上，只要數量差異不太過懸殊，他們無懼任何挑戰，沒有任何凡人可以承受大地母親的子孫的怒火。即便是那些天生強悍的異種，也要對這個勇猛高貴的民族，表示出適當的尊敬和忌憚。

    可牛頭人種群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和那些天生強大種族一樣，種族的繁衍一直是威脅整個種族繁盛的難題。人口稀少這個軟肋，是牛頭人無法避免的痛。

    艾澤拉斯的其他物種也不會傻到，放棄自己的優勢，拿出同樣的兵力和牛頭人壯漢們一決雌雄。對付精銳卻稀少的部隊，數不盡的炮灰部隊永遠是最有效的應對方式。一個不行，五個上，五個不行，十個上，終究會把最強悍的勇士，也徹底圍殺。

    作為牛頭人世代的血仇，半人馬，這個塞納留斯的小兒子，卑劣的私生子，雖然單兵實力，遠遠遜色與牛頭人勇士，可整個種族的人口卻十倍於己。二十萬精銳大軍，這個牛頭人砸鍋賣鐵，傷筋動骨才能湊齊的精銳部隊的數量，對於半人馬不過是九牛一毛。即便全軍覆沒，只需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之後，又會重新徵召起來，恢復如初。

    人口上的劣勢，讓兩族間的戰鬥，從來沒有在軍力上對等過。無數代的先祖，無數次的戰鬥，無數英勇奮戰的先烈，雙拳難敵四手，都倒在了數倍於己的仇敵圍攻的屠刀之下。

    在和半人馬的無數年的戰鬥中，頑強英勇的牛頭人，一直處於下風，被數量龐大的敵人死死的壓制住，甚至像如今一樣，不得不放棄了世代居住的家園，遠走他鄉，尋找出路。

    不得不說，老唐的穿越，帶給了牛頭人不少，難得的優勢。在老唐這個小蝴蝶的扇動下，如今的牛頭人不僅裝備了精良的武器和鎧甲，在戰術和戰鬥方式上也拋棄了過去有些陳舊的老套路。

    整個牛頭人部落如今，在連綿戰火的洗禮下，早就適應了這些新的作戰方式，整支軍隊，兵種多樣，配合默契，裝備精良，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時代都要更加強悍。

    就像現在的戰場上，那些駐守防線的戰士們，都裝備了一身外形酷似戰士t6衝鋒套裝的厚重猙獰的鎧甲，雖然只是鋼質，不及那用硬化精金打造的正版那樣，擁有強悍的防禦力，可純剛質盔甲帶來的硬度和防禦力，也遠遠不是半人馬手中那些不算銳利的武器可以刺穿的。

    而牛頭人勇士們手中一柄柄或猙獰鋒銳，或厚重堅實的利斧巨錘，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斬破半人馬粗糙的衣甲，砸斷她們的武器，然後毫不費力的擊殺這些雜碎。

    再加上，適合牛頭人的戰鬥方式和多兵種的默契配合，雖然處於守勢，可抗擊仇敵的牛頭人勇士，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傷亡。正因為如此，驍勇善戰的牛頭人部隊，死死的抵擋住了死仇半人馬，那連綿不絕的死亡衝擊，寸步不退。

    而真正讓凱恩有些擔憂的，是在半人馬這樣亡命、不顧損失的添油戰術下，駐守部隊究竟能堅持多久。牛頭人雖然天生耐力強悍，可在這樣恐怖的衝擊下，體力的流失，依舊飛快。如此高強度的戰鬥，讓許多驍勇的戰士，也有些吃不肖，開始微微氣喘。

    為此，凱恩不得不頻繁的調動預備隊，替換戰鬥在一線的族人們，來減小損失，恢復體力，保證續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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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在防線後方，建立在一個小土丘上的牛頭人指揮所中，觀察了許久的大酋長凱恩血蹄，還是決定，親自上一線參加戰鬥，把指揮任務交給自己的好友哈繆爾符文圖騰。

    凱恩希望能夠憑藉著自己英雄級的強悍實力，為奮戰的族人們減輕壓力，也許會抓住機會發起反衝鋒，打斷半人馬連綿不絕的衝擊的勢頭。只見凱恩那壯碩的身軀，猛地轉身，提起自己心愛的圖騰柱，就要向著戰場奔去。

    「凱恩，你要幹嘛？都多大歲數了，還想著凡事都沖在第一線？你都是大酋長了，就不能有點長進？」一陣彪悍的訓斥聲傳來，絲毫不顧及凱恩血蹄的身份和聲望，直愣愣，噴了凱恩一臉。

    整個牛頭人部落，會這麼對凱恩血蹄這個大酋長說話的，大概也只有老唐這個彪悍的傳奇姨母——瑪加薩恐怖圖騰，一個人了。

    面對如今事關種族存亡的危難局勢，這個一直隱身幕後，不耐煩看見凱恩的女人，作為現在整個族群僅有的兩個英雄級強者之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此刻就和凱恩、哈繆爾等高層坐在一起，防範著對面的死仇。

    「瑪加薩大姐，半人馬的衝擊太猛烈太頻繁了，我只是想上前穩穩陣腳，帶領大家反擊一次，打斷他們的攻勢。」回過身，凱恩血蹄對著悠閒的坐在一邊的瑪加薩恐怖圖騰苦笑的解釋起自己的初衷。

    凱恩知道因為當初年輕時的一些誤會，這個和自己同樣強大卻做事偏激的薩滿祭司，對自己一直很看不慣。可作為牛頭人的大酋長，作為一個男人，凱恩也一直希望能夠化解這些矛盾，讓這個同樣為了族人付出許多的女人能夠支持自己的理念，為整個牛頭人的未來保駕護航。

    可是這種嘗試一直收效甚微，直到古德泰坦之力恐怖圖騰那個年輕的後輩強勢崛起，和自己關係頗佳，亦師亦友，這個固執的女同胞才開始慢慢緩和與自己的關係。

    此時聽到這個強大偏激的女人，毫不顧忌自己顏面的一通訓斥，凱恩並不著惱，只是苦笑著解釋起來。

    「哼，挺大的人了，不知道好好想想麼？你當你是英雄級就可以毫無顧忌了？這次，這幫半人馬雜碎，搞了這麼大一個陣勢，本來已經互相征伐的它們，突然聯手，背後沒有瑪拉頓的影子，你信麼？虧著我那外甥，還一個勁的誇你沉穩，狗屁！」

    「半人馬雜碎，湊出二十萬精銳大軍，沒個英雄級的雜種坐鎮，是那些半人馬督軍這樣的小癟三能彈壓的住的？這樣瘋狂的攻勢，是一個小小的半人馬督軍就能發布的命令？動動你那大腦袋好好想想！」

    「五個半人馬可汗，除了被古德小崽子擊殺的倒霉蛋傑恩可汗，剩下的幾個至少會來個兩三個，說不定一直躲在瑪拉頓里的溫格和瑪勞杜斯兩個死過一次的畜生也會現身！至少一個英雄級配合著一大幫子九階巔峰的雜種，你再能打，能殺幾個？現在就出去耗費體力，等到真要拼命的時候，你就指望我自己一個人上？」

    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通呵斥，習慣做事前思慮再三，看看有沒有陰謀的大女人瑪加薩，早就想清楚，半人馬大軍出現在此處攔截的原因所在。對於神秘的半人馬聖地，瑪拉頓一直小心防範著。

    雖說有些看不慣凱恩偶爾的軟弱迂腐，可在老唐多年潛移默化的影響下，瑪加薩恐怖圖騰，這個後世親手炮製了「凱恩之死」的富有心計的女人，這一世，並沒有對凱恩恨之入骨。面對現在這樣的艱難的局勢，老唐的這位傳奇姨母，自不會眼睜睜看著凱恩有可能帶人送死。

    現在看來，未來，那場動搖了牛頭人穩定的下毒暗殺事件，在老唐的不停的改善下，應該也不會再次發生，悲劇不會重演。

    至於，如果未來還會發生凱恩和加爾魯什之間的那場決鬥，老唐也不會太擔心。兩人同為戰士，作為一個對經驗、技巧、力量要求甚高的職業，這三樣凱恩無論哪樣都可以穩壓小地獄咆哮一頭，就連年紀大了，有些退步的體力，在擁有牛頭人天賦強橫耐力的底子情況下，凱恩也不見得會比小地獄咆哮差到哪裡去。兩人的公平決鬥，輸的絕不會是凱恩血蹄。

    雖說，瑪加薩嬤嬤，嘴上依舊是兇巴巴，臉上也沒給凱恩好臉色看，可呵斥下的擔憂和愛護，還是能讓在場的人精子們感受出來。一直沒開口的哈繆爾符文圖騰，看到這個一向固執偏激的女人，也有緩和關係的意向，也主動順著瑪加薩的話對凱恩勸道：

    「凱恩，我的朋友，瑪加薩大姐說的對，現在還不是你上陣殺敵的時候。古德不是派了貝恩回來傳訊，讓我們堅守兩周，等待「援兵」麼？這小子的主意可是一向多得很，又是個不會吃虧的主，我們還是像以往一樣信任他好了。比起衝殺，固守待援，無疑要穩妥的多。」

    聽罷女強人瑪加薩的呵斥和好友哈繆爾的勸告，凱恩終於放棄了之前的想法，點點頭，回到瞭望口前，繼續自己觀察著戰場中的局勢。而老唐的那個傳奇姨母瑪加薩恐怖圖騰，因為「教訓」了凱恩一頓，心情甚好，哼哼著也坐回到座位里，恢復到之前悠閒的姿態。

    一時間，整個指揮所，又回到了之前安靜有序的狀態，只是營帳中的眾人，都在腦海中想起一個高大壯碩，驍勇善戰的身影。古德泰坦之力恐怖圖騰，這個一向聰慧的年輕人究竟要怎麼解開眼前僵持的局勢？又要如何擊退甚至徹底消滅了這二十多萬的半人馬精銳呢？

    已經布置好嫁禍計劃的老唐，究竟能不能如願以償？貧瘠之地的這場三族戰役里，野豬人，會被老唐拉下水麼？此刻不知身在何處的老唐自己，也在不停的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