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生子當如蕭老九
剛正面!毫不留情,直接指出了黃玉堂的所作所為,甚至用了最誅心的話:自作孽。
果然,黃天霸的臉色變了,整個人周身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殺氣。這種殺氣不需要隱忍都很內斂,但卻讓人從頭寒到腳底。
他再次撫須,撫完說出來的話,卻讓眾人齊齊打了個抖。「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老爺子動怒了!
「你與黃玉堂自然不同,我也相信你敢動手。但我所說,並非空穴來風,你可以問你的好兒子。」蕭衍冷笑了聲,接著緩緩移動了幾步。讓開身後自己直升機的方向。
黃天霸身側,一個佝僂身材的老者,輕輕的抖了抖袖子,正要抬手。
忽然蕭衍停放直升機的方向,陽光照射過去的地方,鏡片反射的光芒閃動了一下。老子的手一下子縮了回去,靜靜的立在那裡,仿佛剛才什麼都沒做。
蕭衍能夠感覺得到,黃天霸身側,穿著灰色道袍的佝僂老者,絕對是高手中的頂尖高手。
但是他沒有懼怕,而是翹著唇角繼續說道:「黃老爺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再次轉身,瀟灑遠去。
黃天霸猛地一握拳頭,他有生以來,還沒有被年輕人如此輕視過。這簡直就是羞辱,奇恥大辱。
旁邊的老者低聲道:「今日暫且饒過他,他帶了狙擊手來,這裡公子小姐們又多……」
「不成器啊,生子當如蕭老九啊!哎……」黃天霸緊握的拳頭一下子鬆開,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非常欣賞蕭衍,人家敢單匹馬找上門來,而且不懼他這個威名遠揚的梟雄,當面鑼對面鼓就跟他扯開了虎皮。
此人的膽量,真有常山趙子龍那般。渾身都是膽啊,要是自己的孩子有他的一半就好了。
地上的黃玉堂此刻如同發了癔症似得,忽然爬了起來,衝著黃天霸喊道:「爹,不能放走他啊,要不然以後我們黃家的臉往哪擱啊?」
「我們黃家還有臉嗎?就算有,也早被你丟光了,孽障!」黃天霸一甩袖子,轉身向內走去。
黃玉堂目瞪口呆,愕然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他爹是這樣的反應。
只聽走遠的黃天霸,忽然喝道:「把那孽子給我帶到祠堂來!」
這話一出,黃玉堂全身一軟倒在地上,這下子算是完了,父親動怒了。
等到老者把黃玉堂拖走之後,眾人面面相覷,卻又不敢開口議論,只是不知該如何。
黃玉郎咳嗽了聲,沖眾人說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是蕭衍與我們黃家的恩怨。既然與外人無關,那還望大家別亂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如果讓我發覺誰管不住自己的嘴,別怪我不講情面……」
眾人紛紛應和,這樣的事情,他們在外面也不敢說。儘管這些事情在雲城的上流社會,是擋不住流傳的。
黃嵐朝著那直升機升空的方向看了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真是個倔強任性的男人啊。
跟黃家作對,就那麼有成就感?還是說,你的大義,你的愛國之心,我不懂你?
黃玉琪淚流滿面,跪在地上,深深的埋下了頭,心中早已經是亂麻一片。
曾經,她還傻傻的憧憬著,她還期待著,挽著蕭衍的胳膊,走進婚姻的殿堂。
但是,萬萬沒想到,原來蕭衍跟黃家的矛盾,已經激化到了這步。
而且剛才她把哥哥氣的吐血的場景,讓她難以接受。
過去她是個帶著天真,帶著爛漫的小美女,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怎麼都無法高興起來了。
感情這東西,就是個害人精,能讓人充滿活力,也能把人抽筋剝皮。
黃家門外,人人面露尷尬,各懷心思。而門內,祠堂里,黃玉堂跪在地上。
「請家法!」黃天霸一甩袖子,當著祖先的面跪下,雙手向上伸起。
「老爺!」佝僂老者喊了聲。
黃天霸搖了搖頭,說道:「阿祥,這件事你不要管,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逆子。」
佝僂老者嘆了口氣,拿來梯子,踩著快速的上了一側的高台,然後從上面取下來一根三指寬的橫木來。
那橫木黃不溜丟,上面磨得稜角全無,光滑發亮,顯然是塊上好的木頭,而且用的有些年月了。
黃天霸雙手恭敬的捧起橫木,這才站了起來,一轉身,手中的橫木朝著地上的黃玉堂一指,喝道:「孽子,我只問你一次,那蕭老九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黃玉堂全身劇烈的顫抖,仿佛跪都跪不穩了,身子不斷的打著顫。
他埋著頭,嘴唇顫抖著,久久沒有開口。他太了解他父親了,今天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去的,倒不如,倒不如乾脆橫下心來做條漢子。
「說!」黃天霸猛地大喊了聲。
邊上的佝僂老者也哀嘆著說道:「少爺,少爺你就說了吧,不要再惹老爺生氣了。」
黃玉堂哇的大哭了起來,一頭狠狠的嗑在地上,悽然道:「我……我也是為了黃家啊,我想要引起大亂,青幫坐收漁翁之利。」
「你……到底是你……」黃天霸拿起橫木一指,人卻顫抖著向後退了幾步。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佝僂老者快步上前扶住黃天霸,隨後勸慰道:「少爺也有苦衷啊,這些年我們黃家對青幫的管控逐漸下降,再無建樹,根基不穩啊。」
黃天霸用力掙開佝僂老者,喝道:「阿祥,怎麼連你也老糊塗了嗎?勾結外敵,挑動大戰,這是要遭天譴的。國家對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容忍的。再這樣下去,黃家只會被這個逆子徹底毀了。」
「我……我打死這個不孝子!」說道生氣之處,黃天霸手持橫木,照著黃玉堂打了下來。
黃玉堂趕緊抱住旁邊佝僂老者的腿腳,大喊道:「祥叔救我,我也是為了黃家啊,為了咱們家啊。」
黃天霸高高揚起的橫木,卻因為祥叔擋著無法砸下,氣的他狠狠的跺了跺腳。
「老爺,少爺沒有誆騙您,這點您該欣慰啊。這些年少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高抬貴手吧……」祥叔從小看著黃玉堂長大,有著很深的感情,這時候忍不住挺身而出。
「哎……阿祥啊,都是你把這孽子壞了。這次我可以饒了他,但漕幫與洪門未必饒他,還有那蕭老九也未必饒他。你們自己做主吧,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黃天霸長嘆三聲,扔下橫木大哭而去。
黃玉堂目瞪口呆的看著父親的背影,他還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失態呢。
過了良久,祥叔才說道:「少爺,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再猶豫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是讓我?」黃玉堂有點不確定的看向祥叔。
祥叔用手刀在脖子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他淡淡的說道:「凡是經受這件事的,都滅口。這次你承擔不起,也決不能承認,只要你不開口,任何事都能過去。」
「是,我聽祥叔的。」黃玉堂瞪大了眼睛,用力的點著頭。
祥叔伸出手拍了拍黃玉堂的肩膀,淡然的說道:「人命本就如草芥,這次你做的沒錯,只是被蕭衍攪局了而已。你父親入道隨心,越來越心慈手軟了,黃家沒你不行啊。」
本來神色低迷的黃玉堂,聽到這話眼中猛地一亮,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
祥叔是黃家的忠僕,卻因為那滿身的陰狠功夫,連心都練黑了。此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可悲啊。
黃玉堂這些年來,背著他父親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祥叔的從中掩護,欺上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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