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冤枉我了啊!」
大殿下,陳松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斷向女帝解釋:「皇上,昨夜臣本以為楊川必死無疑,可誰曾想,他竟保留了一些修為在身上!」
「根據臣多年經驗判斷,他的修為至少也是六品武者之上,且他身旁伴行的侍女,至少也是個五品修為的能力,臣與部下血戰,才勉強重傷了楊川!」
「什麼,他身上還有修為?」
聽到這話,燕無垢瞬間躬直了身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
之前廢掉楊川太宰之位時,她明明親眼看著,此人在大殿內將修為盡毀,且氣色也明顯大不如從前。
難道,他暗中又學習了什麼技藝,能刻意隱藏身上的武者氣息?
但轉念一想,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楊川,將其大宗師境界換算成武者階層的話,也不過在七品左右。
憑他一人之力,又豈能獨自與影子組織的眾武者抗衡?
莫非,他身邊的侍女田月瑩,才是導致陳松刺殺失敗的真正原因?
心中萬分不肯相信,楊川會被一女子保護之時,燕無垢又瞧了一眼殿下的陳松。
沒錯,他身上的傷痕,此刻仍然明顯,絕不像臨陣畏戰的樣子。
既是如此,那自己接下來的重心,就要放在那個田月瑩身上了!
可是,這個田月瑩到底是什麼身份?
據傳,她這三年在太宰府,每日所做的事也只是為楊川料理家務事,不曾有人見她練過什麼功法。
莫非她身上的本事,皆是楊川私下所授?
當諸多疑點重重疊加在一起之時,燕無垢頓覺頭痛欲裂,整個人再次傾倒在龍椅上。
彼時,一旁的姜子齊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向她靠近了一些。
「皇上,眼下楊川功力未曾全部廢去,既然靠武力不能取勝,何不用智謀?」
「哦?姜愛卿可有良策?」
眼看姜子齊似有良策在心,燕無垢也趕忙捂著額頭坐起身來。
見女帝有所反應,姜子齊自顧自地笑了笑,繼而將大齊的國情如實匯報出來。
「皇上,據我所知,那大齊國內,真正掌管朝政之人乃是大司馬曹定。」
「此人早年間征戰有功,大齊先帝病逝時,曾託孤於他。」
「可誰曾想,他卻仗著如今的身份,肆意干涉朝政,對大齊國民橫徵暴斂,可謂是無惡不作。」
說到這,姜子齊又兀自笑了笑,繼而說道:「而彼時,那個大齊女帝又在做什麼?」
「據傳,她自登基以來,一直苦苦尋找長生不老藥,從未上過一次早朝,更是...」
還未等姜子齊把話說完,燕無垢頓覺神清氣爽,頭風病似乎也瞬間痊癒了。
緊接著,便直接下旨道:「將朕的大康使者請來!」
當日,女帝豪擲黃金萬兩,命大康使者獨自前往齊國,將這些金銀珠寶盡數獻給齊大司馬曹定。
當然,作為如今國力最為強大的帝國,燕無垢這麼做,自然是有私心的。
既然那曹定是個殘暴之人,自然最不喜權力被人奪去。
只要金銀珠寶能趕在楊川入齊之前到達,定能說服曹定,將此人拒之國門之外!
至於那個大齊女帝...
她想尋什麼長生之術,便讓她去尋好了。
敵國能有如此不參國事的昏君,乃是大康的洪福!
「哼!楊川,朕就算舉全國之力,也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離開我大康帝國,你的道路只有一死!」
...
彼時,烏蒙城向北五十里處,田月瑩親自駕駛著馬車,載著半昏迷狀態的楊川飛速向北疾馳而去。
昨夜剛剛經歷了一場打鬥,讓楊川剛剛恢復的元氣再次大傷。
而烏蒙城,又是大康調兵最迅速的地點。
若國都八百里加急一到,她稍有遲疑,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隨著馬車的顛簸愈發強烈,車帳內也傳來陣陣輕微的呻吟聲。
「楊公子!」
再怎麼說,她也是心疼楊川的身體,三年的朝夕相伴,早已將大齊女帝的心與楊太宰的命運連在了一起。
將馬車停靠在路邊後,田月瑩細心地鑽進車帳內,開始為他檢查傷口。
「還疼嗎?」
褪下楊川的外衣後,只見左肩傷口已經腫脹不堪,而那健碩的胸口處,也有明顯的淤青。
儘管心中沒有任何邪念,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他雄偉的身材,還是讓田月瑩的心多跳了兩個節拍。
一旁,第一次在田月瑩面前暴露自己,也讓楊川的臉頰有些紅。
「好多了,等到達一處較為安全的地方,我稍作練炁,應該可以完全恢復。」
二人第一次有些破格的親昵,讓雙方都略顯不適應。
尷尬地聊了兩句之後,他便再次催促田月瑩驅車趕路了。
好在這一次,並未遇到追兵,那大康的十萬禁軍,也不知到何處去了。
...
時間飛速運轉,轉眼便是五天之後。
這一日,大齊的朝堂上,來了一位身穿紫色錦袍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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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門,便直接命隨行士卒,將兩大箱金銀全部呈現在大殿之上。
作為一個收受賄賂早已如家常便飯的貪官,曹定只看了一眼,便已探查出大康使者的意圖。
「喲,大康國國土龐大,民風富饒,按理說,該我大齊派使者前去朝貢才對,燕女帝又何故屈身向下邦之國進貢?」
曹定雖然想要謀權篡位,但也只是針對大齊女帝田月瑩罷了。
至於大康國,兩國之間實力懸殊,在大齊未能崛起之前,他寧願身處下位,也不想遷怒康國,引火上身。
而且,即便當初大齊軟禁過大康女帝燕無垢,也早已是過眼雲煙,不能與現在相提並論。
聽到此話,大康使者先是豪邁一笑。
旋即便效仿那些說客,在大殿內來回踱步一番後,才開始解釋此行目的。
「我們大康國土遼闊,軍備精良,按理說,該讓齊國向我們進貢。」
「只是,我這次帶來這些銀兩,是想讓曹大司馬,幫大康處理掉一個禍患。」
「哦?」
聽到此話,曹定立馬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背起手仔細思量一番後,頓覺此話有詐。
想他堂堂大康帝國都處理不掉的禍患,卻花重金讓一小國官員處置,豈不是有點本末倒置的意思了?
「哼,我看這位先生還是請回吧,既然你們大康都除不掉那個禍患,我小小邊陲齊國,又豈能有良策?」
饒是嘴上這麼說,可曹定又看了一眼兩箱金銀細軟後,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知道曹定不會那麼痛快答應,本著玩弄一下他的意思,大康使者忽然長嘆一聲。
「唉,我們大康此番請大齊出力,可並非全是私心,若曹司馬不肯出手的話,幾日之後,你的仕途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聽到這話,曹定眉頭一皺,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們大康出了禍患,卻言我仕途不保,這其中明顯有詐!
抱著懷疑的心態,曹定還是忍不住問道:「使者既如此篤定此人會對我造成威脅,那敢問,此人是誰?」
使者大笑一聲,旋即脫口道:「此人,正是原大康太宰,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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