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若有所思的看著埃文。
埃文送到他手上的文件夾裡面是一份實驗報告,報告裡寫的是一種名為六氯酚的化學物質被餵給實驗老鼠後的結果。具體實驗數據不多說,重點在於,報告給出的結論是,六氯酚是有毒的。
雖然毒性不高。
看到這個結論,弗雷德里克很緊張,因為,六氯酚這種物質「dial」香皂里就有,正是這種添加劑讓其具有絕佳的殺菌功能,從而得到了消費者的喜愛。
如果六氯酚有毒這件事被證實並且被公布出去,可以想像的是,不僅「dial」這個產品會完蛋,連母公司阿莫爾食品也會被重創。
可是,手握這種大殺器的埃文,偏偏沒向弗雷德里克提條件,而是提起了一個姓阿莫爾的人……
所以,今天這場會面,是專門衝著這個人來的嗎?
弗雷德里克在心裡默默評估著這個結論的可信度,他想來想去,從埃文的表現來看,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
如果是衝著公司或者普林斯家來的,埃文就沒必要直接和他見面了。
心裡有了底的弗雷德里克重新露出笑容,將文件夾放到一邊,點點頭道:「沒錯,『dial』這個牌子確實是丹福斯·阿莫爾最先提出,並在另一位董事赫爾曼·阿莫爾的支持下,由其一手主導推向市場。」
他好奇的問道:「埃文似乎很在意這位丹福斯·阿莫爾?」
「說起來,他還是你的學長呢!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你們敘敘舊?」
「這就不用了!」埃文將弗雷德里克的試探擋了回去,然後直接點明道:「弗雷德里克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用懷疑,我確實是沖他來的。」
弗雷德里克捏著高腳杯,輕輕搖了起來,杯子裡的紅酒呈現出令人迷醉的顏色。
他小小的品了一口後,看向桌對面的埃文,問道:「我能知道他是怎麼惹到你了麼,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埃文想了想,搖頭道:「這個請恕我不想多說。」
弗雷德里克微微頷首,沒有強求。
接著,他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盡你所能!」埃文道:「在合理的範圍內。」
弗雷德里克點點頭,他看向桌上的文件夾,比起丹福斯這個人,這個報告如何處理才是大問題。
雖然埃文說了這份報告只有他知道,他看起來也對阿莫爾食品公司沒有敵意,但僅僅處理一個人,和這個報告的價值並不匹配。
這一點,弗雷德里克心裡拎的很清楚。
「丹福斯的事先不說……」弗雷德里克笑意滿滿的對埃文說道:「不知道埃文覺得阿莫爾食品公司的實力怎麼樣?」
埃文如實評價說:「阿莫爾食品是知名的肉類食品加工商,日化用品生產商,軍需品供應商,實力自然沒得說。」
弗雷德里克說:「既然如此,埃文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成為股東呢?」
成為股東,利益便和公司一體了。
只有這樣,弗雷德里克才能放心。
沒人會放任自己的利益受損。
埃文也明白弗雷德里克邀請的用意,因此他沒有拒絕。
「弗雷德里克先生,我當然有興趣。」埃文說:「可是,我一時之間拿不出太多現金。」
埃文這話當然不是實話。
弗雷德里克也明白,埃文這麼說,是想讓他出一點血。
這點血弗雷德里克出得心甘情願。
弗雷德里克想了想,突然轉移話題,問道:「埃文,我聽說你的魔七(magic7,以後都這麼稱呼)公司每月銷售額在500萬美元以上,是真的嗎?」
魔七公司不是公眾公司,他的各項數據不用公開,只能通過銷量來估算。
這個數字是弗雷德里克來和埃文會面之前,下面的人臨時估算出來的。
弗雷德里克覺得肯定虛高了。
埃文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的。」
埃文的親口承認讓弗雷德里克十分意外,他猶豫了一會兒後,問道:「埃文,不知道貴公司歡迎不歡迎新的股東加入呢?」
埃文皺了皺眉。
弗雷德里克說:「我只想當一個小股東,5%也好,10%也好,都行。」
他頓了一下後,開價道:「每1%股份……我願意出300萬美元。」
聽到這個數字,埃文十分驚訝。
弗雷德里克這個開價,意味著在他心裡,魔七公司的估值是3億美元。
埃文心算了一下,弗雷德里克這個報價是按市銷率3倍左右的估值來給的。
這個估值太高了。要知道魔七公司只是一個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公司,此時的高銷售額也只是暫時的。
就連埃文自己也不敢認為魔七公司此時值這個價。
不過,轉念一想,埃文明白弗雷德里克是故意給的高估值。
他本就是在變相的給埃文送錢。
這些錢是封口費。
這些錢,埃文不收也得收,否則弗雷德里克不會放心。
想明白這些,埃文朝弗雷德里克點點頭。
雙方一個眼神交匯之後,各自心領神會。
沒過多久,一切都談妥的兩人握了握手後,先後離開了好萊塢酒店。
兩天後,丹福斯突然被叫回了阿莫爾食品公司的總部芝加哥。
二月十二日這天,丹福斯神清氣爽的來到公司總部。
他覺得這次被叫回總部,肯定是因為「dial」的熱銷,公司要好好的表彰他一下。
有這份功勞在,沒有人能阻止他登上公司高層。
情場失意,事業得意。
一想到這裡,丹福斯持續了好幾天的鬱悶便一掃而空。
一進公司,丹福斯第一時間去了父親赫爾曼的辦公室。赫爾曼比他要先出門。
到了辦公室,丹福斯才發現赫爾曼不在。過了一會兒,有秘書過來通知他去會議室。
丹福斯一進會議室,看到會議桌上的公司總裁,副董事長,以及自己的父親赫爾曼都一臉嚴肅,完全不是表彰該有的氣氛,心裡立時一緊,臉上的喜歡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一個小時後,丹福斯臉色灰敗的走出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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