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梭停在上浦城北面的嗒崑城,因為上浦城上空,100里範圍內禁止任何中大型飛行器飛過,包括戰梭,飛船,任何這類飛行器進入這個範圍都會被防空炮無情擊落,所以,只能轉乘沒有攻擊武器,最多可坐4人的小型飛行器入城。
呂南飛在德克的「押送」下,坐著長生專用四人飛行器,停靠在長生軍事部的停機坪。德克幾經周折後,才拿到弘一波的指示令牌。
今早,秦帆安排完安衛工作後,來到界宮廣場。今天有點不同,大批長生軍人右手臂扎著白色布條,排成兩列隊伍從正門出去。莫非發生了大事件?
占慕元正在不遠處掃地,越掃越近。秦帆蹲下,假裝整理鞋帶。一個小紙團,在占慕元的掃把下,掃到秦帆腳邊,秦帆快速撿起,收進靴子裡。秦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遠處一個藍衫青年和一個長生軍人一起往安衛部走來,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不正常,因為藍衫青年一直用右手撫著臉,步伐有點不利索,軍人卻很想走快些,但總是被藍衫青年拖慢了腳步。走近了,藍衫青年右邊臉紅腫,固然有問題。
兩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藍衫青年抬頭,木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秦帆感覺這裡有戲,遠遠地跟著兩人。進入安衛部後,沿著辦公樓前的道路一直走,走到盡頭,兩人拐進一個院子。
院子有個門口,那裡有三個衛兵守著,不需要掃臉,只要是安衛部處級以上或有指示令都可以進出。拐進院子,院子三面分別是三幢占面積很大的樓房,都是二層的,秦帆來過這裡,三幢樓房門口都是金屬門關著,需要掃臉才能打開,門前還有三名衛兵守著。遠遠地看到兩人在西面的門前,向守衛出示了指示令,守衛打開門後,兩人走了進去,隨即關上門。
秦帆拿出一根煙,在煙盒上敲了敲菸嘴,叼進嘴裡,正要點燃,一個守衛跑過來,指著不遠處,禁止抽菸的字樣。
秦帆微笑地收起煙。
等了十多分鐘,西面樓房沒見有人出來,此時遠處卻響起了悠長的鐘聲。秦帆連忙跑出院子,只見辦公樓很多人都出來,往界宮廣場跑去。
秦帆一邊快步向廣場走去,一邊通訊頻道調到4,只聽到裡面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全體人員注意,除值班人員以外,所有人集中界宮廣場。」
平常沒幾個人的界宮廣場,現在一下變得紛紛攘攘,占慕元停止打掃,站在一棵樹下。遠處秦帆正向他走來,經過特訓的他,知道不能一直看著秦帆,他漫不經心地,一付茫然的表情,看著周圍。秦帆經過他身邊時,低聲對他說了一句「注意安衛部門口。」
幾分鐘後,廣場上集合了幾千人,秦帆跟著安衛部的官員列好隊。從旁邊的官員議論聲中,知道了事情原委,原來是界主仙逝了。
鐘聲停了,隊伍前,神女像下,站著一名老者,左右各六名軍人,一字排開,左邊六名拿著短號角,右邊六名身前卻拖著近二米長的號角。左邊六名軍人同時拿起號角,一陣嘹亮的號角聲響過後,廣場瞬間安靜下來。
老者開口說話,中氣十足,又顯得悲愴。
「今天是我們悲痛的日子,我們失去了偉大英明的界主!」
「請分發孝帶。」
隨即,幾十名白衣素服侍女,手捧白色布帶,從界宮大門分兩列魚貫而出,侍女把孝帶分給眾人,大家把孝帶綁在右手臂上。
「嗚、嗚、嗚」
伴隨著三聲低沉悠長的號角聲,大公主歐陽英菲一身素服,在二十多名侍女環擁下,無悲無喜,威嚴地走出界宮,跟隨其後的是一臉陰鬱的李三郎,再後是悲傷痛哭的二公主夫婦和他們的女兒張微,最後是幾十個族親。
在侍女伴隨下,界主眾親來到老者跟前,背對官員站定。
「嗚」
一聲低沉悠長的號角聲後,老者莊嚴的聲音傳出。
「默哀」
眾人低頭默哀。
五分鐘後,默哀結束。老者開始念起悼文。
「我界雄主歐陽海,英明神武,博學睿智,先繼祖宗之基業,領長生眾員,團結一心以二十年之功,首創宇內長生之技,恩澤眾生」
三十分鐘後,悼文念完後。低沉悠長的號角聲夾雜著高亢的短號聲,奏起一曲恢弘而悲憫的曲子。
界主寢宮的花園前,停著五輛出殯車。鐘聲再起,十六名長生軍人抬著靈柩,從界主寢宮出來,穿過花園,放上第一部出殯車上,十二名號角軍人跟著上車,大公主、李三郎、二公主一家和部份侍女上了第二部出殯車,隨後其他族親和高級官員分別上了後面三輛車,剩下的一千多官員,像黃宏濤這般的官員,無資格上車,隨車步行。其他無官職者則無資格入隊,留在總部。
秦帆待在眾多官員中,一直在仔細的觀察長生界高層,特別是歐陽英菲、歐陽英玫一家、李三郎、李四郎、弘一波等人。
上百名長生軍人舉著祭旗、或花圈、或祭品,在前面開路,隊伍出了長生正門後,一路緩緩向東行去。街道兩旁,每隔三米就站著一名軍人,無數民眾擠在軍人後面觀看。
卻說德克帶著呂南飛進入監獄,來到關押蘇子穎、陳曦、譚彩彩、陳小妹和一個瘋老頭的牢房前,讓其挑選。
呂南飛看了五人,首先排除了蘇子穎和瘋老頭,因為一個呆傻、一個瘋的。他拿出兩張紙,一張畫著正源的雷射槍,一張畫著電路圖,操著生硬的漢語問陳曦。其實呂南飛懂的漢語並不多,只是臨時跟人學的。
「您好!知道這是什麼嗎?」
陳曦看到來了這麼個會漢語的人,自是很高興。
「你是誰啊?可以救我們出去嗎?」陳曦一臉的期盼。
「告訴我這是什麼?放你出去。」
「可是,我不認識,槍不像槍,這張圖更古怪,是地圖嗎?」
同樣的問題。
譚彩彩平靜地看著呂南飛,道:「你是好人嗎?是的話,放我們出去,我就告訴你。」
呂南飛只聽懂前面部份和『放我們出去』,答道:「是好人。放你出去」
「那好,我告訴你,左邊這張是衝鋒鎗,右邊這張是電路圖,我回答完了,該你實現你的諾言了。」
呂南飛聽懂了『槍』和『電路圖』,心想這個還可以。
問到陳小妹的時候,陳小妹微笑地對他說道:「有筆嗎?」
呂南飛把筆遞給她,見她指了指電路圖,於是把電路圖也遞了過去。
只見陳小妹在上面寫著一行字:「去找秦帆,他是高手,陳小妹說的。」
陳小妹遞還給他,鄭重地說道:「要收好,一定要收好。」
呂南飛和德克看著上面的古怪符號,都不懂上面寫的什麼。但呂南飛聽懂了『要收好』,他連忙把電路圖摺疊好,放進口袋。
呂南飛心想這小姑娘都坐牢了,還這麼樂觀,挺可愛的。
「就她了。」呂南飛對德克說道。
德克叫來了看守人,把牢房打開。
「跟我出去吧?」呂南飛。
「我們四個人嗎?如果只是我,我不去。」
陳曦和譚彩彩聽到了陳小妹的話,都叫她出去,然後再想辦法救她們。
「我不出,我留下來陪你們。」
「譚彩彩,你最冷靜了,比我們都勇敢,你跟他出去吧!」
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的說了那麼多,德克不耐煩了,進到牢房裡,就去拉陳小妹出來。陳小妹懇求地看著呂南飛,擺擺手。
「我不出去,你帶譚彩彩走吧?我要陪我姐,求你了!」
看著陳小妹懇求的目光,呂南飛心軟了,只好作罷。
「譚彩彩?」呂南飛疑惑的問道。
陳小妹指著隔壁的牢房,點點頭。
譚彩彩走出牢房,說道:「陳小妹,你真傻,這牢還不知道要坐多久呢。」
「彩彩姐,我願意,出去了告訴秦帆哥地點,他會來救我們的。」
譚彩彩大聲地說道:「陳曦、子穎、小妹,我一定會帶人來救你們的。」
譚彩彩在呂南飛和德克的帶領下,等出殯隊伍都走完以後,出了安衛部,向軍事部走去。這一切,都被占慕兄弟看在眼裡。
在咖河碼頭,出殯隊伍停了下來。在下車的時候,一直跟著二公主的少女,吸引了秦帆的目光。準確的說,秦帆是被少女的白色頭巾,在風吹起的一瞬那,露出的蝴蝶結吸引住了。那個粉紅色的蝴蝶結與蘇子穎的太像了。他很想上前詢問,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這樣做,何況那個少女是界主親人,只要他上前詢問,馬上就會被周圍的人盯著,甚至被抓。
靈柩被抬到一艘十多米長的大木船里,木船邊上插滿了祭旗,靈柩周圍擺滿了花圈和祭品。
在低沉悠長的號角聲中,大木船被十多個壯漢推了出去,大木船順著河水,飄了一百米遠後。十個神射手,朝著木船齊齊射出火箭。這是白魯人流傳了幾千年的習俗。木船燃起熊熊烈火,順著河水漂流而下,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最後只在天空中留下一帶矇矓的黑煙。
張微臉上掛滿了淚痕,怔怔地看著遠方,不哭了,不是淚水幹了,只是心麻木了。這世上,敢接近她的人本就少,敢親近她的更少,而疼愛她的親人就只有幾個,一個手掌就能數得過來,而現在她失去的,是最疼愛她的外公!
在母親和侍女的攙扶之下,她行屍走肉般轉過身,往出殯車走去。她隱約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她,她抬起頭,朝著那目光看去,那是一個軍人。平時她遇到的軍人,沒有一個敢這樣看她的,要不是低頭,要不就是看到別處,從來沒有一個敢直視她的,他怎麼敢?
上了車以後,他還在盯著她看,她也看他,直到車開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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