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說道:「不愧是九州霸者,膽大心細,那就這麼定了,我把手續辦好,要不了幾天通知和任命就會下來,到時候走馬上任的時候我們再去送送他們。」
乾脆利落的辦完了這事,行吏科的主官如釋重負,畢竟我三品道體眼下眾人皆知,這在中品區域,簡直就是跟螃蟹似的橫著走,就是出門的時候,黑子也不禁有點趾高氣揚起來。
「媽的,這趟辦事真順利,帶著你小子,我都不禁鼻孔朝天了!」黑子樂呵呵的說道。
「還別說,跟著我也危險,你就不怕回去的路上給人堵了麼?」我壓低聲音說道。
黑子頓時好半響才蹦出一句話來,道:「要不你先走吧,我這還有點事,如果遇上危險,我也好幫你叫救兵。」
「嘿嘿,我正巧有點事,要去下品區域一趟,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也不介意,畢竟黑子才六品的道體,出事可就是害了他了。
黑子猶豫了下,好奇問道:「你去下品區域幹什麼?那邊你還能有啥事?」
「當然有事。」我也不告訴他,畢竟這事說出來,他肯定不會讓我去的,黑子猶豫了下說道:「那你可別惹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眼下上頭正在送禮幫你活動,把你官職抬上去,新任務也馬上要下來,你只要把幾件事情做好了,累積點政績,官位也就到手了,到時候誰都說不了你,所以這擋頭你給我安逸點。」
「有這好事?」我心中一喜,看來官位有人幫忙跑,省下不少麻煩,不過累積政績的任務估計不好弄,所以還是悠著點好。
黑子一拍胸膛,大刺刺的說道:「當然,你以為呢?所以你……」
「對了,這事且先不說,你讓老陳幫我調查下當年辛什年到底犯了什麼官司,我們這都中品官職了,調查她的檔案應該沒事吧?我想要給她翻案。」我打斷了黑子繼續吹噓,而是把事情引向了辛什年。
「哦?給舊神翻案?這個有點難度了,不過如果這叫辛什年的神仙是下品區域官員的話,調那邊的刑律殿檔案應該不難,我讓陳騰試試好了,至於能不能平冤昭雪,等你回來再說。」黑子猶疑了下,不過因為說是下品神仙,他倒也不介意,純當作是我平素里惹上的小事來辦了。
「那好,咱們這關係,就不說謝了,回頭請你喝酒,先這樣,我這還有事要忙。」我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一瞬間就縮地術飛得不見人影了,至少這一手能夠把一群跟蹤我去向的行吏科官員晃掉。
我現在沒有神兵利器,這點是很致命的,如果遇上同級高手,要打贏就沒那麼輕鬆了,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給貶值到了下品區域司器監的徐劍嬌。
而且現在我還有個計劃,那就是要為肆小仙平反,畢竟要強行殺上神庭中樞救她簡直跟凡人登天一樣難,唯獨有可能的,就是給她平反了,而跟黑子拋出辛什年的事情,就是給平反難度來個測試。
畢竟給肆小仙平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第一,她是司器監的人才,煉製道器基本上無出其右的,第二,韓珊珊都能放出來,肆小仙的罪名眼下也不過是私自下界而已,大不了也就來個貶職懲罰,那還算運道不好的了,別家也常有私自下凡而只是輕罰的,到了她那個層面還要下葬神棺,委實判得太重。
第三,她只是個技術人才,上面不會不知道,如果平反的方向正確,有了呼聲,沒準試一試,就給你放了呢?
而且肆小仙現在對我的幫助很大,以前就無數次幫助我解決了難題,甚至沒有她我們也上不來。
因此知恩圖報,我怎麼能讓她給關入葬神棺里直至身死道消?
坐在翼蝠上面,我快速的飛去下品區域,好幾天過去,總算來到了當時第一次和白如琪接任務時的那破舊司器監。
我尤記起當時徐劍嬌這老太的話,讓我完成任務後去她那兒一趟,結果因為種種事情,最後竟陰差陽錯的去了大荒,以至於如今回來,已經不知多少日子過去了。
進入了這司器監,我掃了一眼櫃檯那邊,杜元正在那清點庫房賬目,我當即說道:「杜元,好久不見,我想見見你們司長,不知道她在不在?」
杜元正低著頭,隨口說道:「好,上神請稍等,司長在裡面喝茶,我這就讓他出來。」
「嗯,徐天官可還好呀?」我笑了笑,看來這裡還是老樣子,不過神庭這地方,歲月如水,安靜得可怕,從指縫中穿過去,也只是覺得掌心微涼而已,物和事都在變化,唯獨神仙,活得老長。
「徐天官?這裡沒……」杜元一愣,抬起了頭,而看到我的時候,渾身一震的捂住了嘴巴:「夏仙家……是你?」
我皺了皺眉,這小子用的著這麼吃驚麼?我說道:「我現在不是仙家了,已經有了六品的官職,對了,杜元,我找徐劍嬌徐天官,勞煩你請她出來一見。」
杜元忽然有些措不及防,他左右看沒人,連忙做出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拉了我的肩膀出了門口,難過說道:「徐天官……她已經不在了……」
「什麼?什麼意思?去遊歷了還是調任了?」我看杜元有點雙目泛紅,心中頓時有了不祥預感。
「夏上神,你出走大荒後不久,徐上神……她就進了葬神棺,眼下這裡的司長,已經換了另一位上神了……唉。」杜元嘆了口氣。
我整個人怔在了當場,當時老太還說要等我任務回來一唔,結果想不到竟成了訣別,但她怎麼會進葬神棺?我當即問道:「徐天官不是給貶值到這裡的麼?難道對頭還不願意放過她?怎麼會進入葬神棺那麼嚴重?我走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天官並未跟我說起此事!」
「夏上神,白天官似乎許久不接任務了吧?又如何知道內情?而且嚴格說起來,這也是神庭的機密,我一個司器監雜役,就算在徐上神身邊,知道的也真並不多,況且徐上神也從來不告訴我她的情況,生怕我給連累了……我知道的,只是她以前身居高位,是司器監里有名之極的大人物,給貶職到了我們這下品區域罷了。」杜元用袖子拭去眼淚,怕也很傷心。
「上面怎麼通知你的?更迭司長,總得有個理由。」我皺眉問道。
「夏上神,他們來了一些高官,把我帶去了審議司那邊親自提審我,問了一些關於徐上神的各種事情,最後看我連一些小問題都回答不了,他們就不再審訊我了,隨後審議司的官員把我下放回來,並跟我說徐上神進了葬神棺,說我算是逃過了一劫,我本來想要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的,可他們沒有任何人願意告訴我,只讓我老實工作,隨後米上神就來接任了徐上神之前的位置。」杜元難過的說道。
「算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徐天官不見之前,可有什麼奇怪的留言麼?」我心道他一個小吏,知道的恐怕不多,就嘆了口氣,打算自己親自去刑律殿翻翻徐劍嬌進葬神棺的案底。
杜元想了想,說道:「有的,還是關於夏上神的,不過我一介雜役,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只能原話告訴上神,至於上神知不知道裡面的意思,就不關在下之事了。」
「好。」我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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