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影之門出現的一剎那,所有人都屏息,就連大猿王都錯愕地眼皮子一跳。
緊接著,一隻皮靴從光影之門走出,堅實的踩在了星空驛的地面上。
所有人都覺得,這一腳或許就是改變所有人命運的一腳。不,這一刻足以改變乾元世界整個人族的命運——假如是「他」到來的話!
在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那個身材高大、闊別乾元世界九年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秦政!是秦政!
對於秦政的記憶,夏龍行還停留在幼時的階段,秦星更是已經對父親的模樣有點小小的模糊。但是,現場任何一個年過二十五的戰士,但凡曾經見過秦政一眼的,都不會陌生。
這是一個傳奇般的男人,任何人看到他一眼之後,永生不會忘記。
或許現在的秦陽也有類似的特徵,但還略顯一點點的青澀。
還是那個樣子,還是那副睥睨天下、不顧一切的氣質。
而在他身後,相繼出來另外兩幅熟悉的面孔。白啟,王柬,秦政的左膀右臂。
當年在乾元世界之中,白啟的威名似乎比秦政弱不了多少。殺神一出,似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微微的寒意。
這寒意不是幻覺,因為現在的白啟確實爆發出了濃重的殺意,殺意無疆。
星空古路上,他們三人曾兩次墜落宇宙虛空,而星空古路又兩次接續。就算他們是傻子,也能猜到王城星空驛這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應該是慘烈的戰鬥,否則星空古路不會如此斷了再續、續了再斷。
三人一路上心急如焚,不知道秦陽究竟面臨著何等重大的險情,但至少知道必須儘早趕來。若晚一步,只怕是秦陽會遭致滅頂之災,而他們三人也將永遠漂浮在茫茫宇宙星空之中,直至死亡。
所以說,白啟能不憤恨?尚未走出光影之門,他就已經暴怒的催動了全身的威勢,那黑得令人戰慄的魂芒包裹著他的身體,讓他看上去仿佛一尊來自地獄深處的魔怪。
嗖……一道黑影閃過,白啟的身體瞬間來到大猿王的身邊。大猿王當然能夠抵擋白啟的一擊,但那種強烈的衝擊也把大猿王震退了三丈!
與此同時,控制著秦陽的那股怪力消失,但秦陽的身體並未跌落在地。一個灰濛濛的大手接住了秦陽,將他一直送到秦政的身邊。
秦陽勉力睜開眼睛,虛弱的笑了笑:「差點就……辦砸了……」
秦政點了點頭:「其實,你做得已經非常不錯。畢竟老子也沒想到,你面對的竟然是個皇境二品的猴子。不過現在,你小子可以歇會兒了。」
可以歇會兒了……秦陽覺得,這是他能聽到的最舒服、最溫暖、最放心的一句話。是啊,自己太疲憊了,而且不用再堅持了,好累、好累……迷迷糊糊之中,秦陽終於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父親!」秦星大喜過望雙目淚光,一下子沖了過來。秦政則在小兒子的肩膀上捶了一把,卻歪著腦袋看著秦星,撇嘴說:「蓄鬍子了?小小年紀裝什麼老成……」
呃……秦星也沒想到,父親見到自己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樣,仿佛只是拉家常一般。
至於蓄起小鬍子,還不是因為自己年輕。正是因為年輕,卻早早挑起了秦侯府的重擔,他才不想被人視為年輕。
秦政拍了拍他的腦袋,似乎還覺得他是當年那個五歲多的小屁孩。也或許就算再過五十年,他在父親眼中還是小屁孩。
「有話回去再說,你先扶著你哥。」秦政說著忽然一笑,笑得有點冷冽,那濃濃的一字橫須一側微微上揚,「等老子先收拾了這頭猴子。」
所有人竟然同時鬆了口氣!
眾所周知,秦政雖然常說狂話,但卻不說空話。他說的,都是能做到的。
甚至有的戰士乾脆熱淚盈眶的蹲在了地上,脫力般的大笑。特別是那些秦家的宿將,更是欣喜若狂。
「老侯爺來了,這老猴子要慘了!」
「總算等來了,後面沒咱們的事兒了吧,哈哈哈……死去的兄弟們,老侯爺會給你們報仇的!」
秦政看了看這些渾身浴血的秦家將士,包括那些王族禁軍,還有那些已經到底身亡的戰士屍體……有的認識,有的則是這些年才招錄的新兵。一張張面龐盡收眼底,熟悉而又淒涼。
此刻,秦政竟然抱拳躬身,對那些戰士們的遺體深深的鞠躬。
這個一貫傲視王者至尊的強人,卻從不輕視任何一個浴血而死的戰士,真正的戰士。
一躬之後,沒有多餘的言語。秦政甩掉了身上那張大氅,只剩下一身乾淨利索的戰裝和外面一副簡樸的軟甲,信步來到大猿王的面前。
此時的大猿王已經震退了白啟,但他的目光顯然都聚集秦政身上,他知道秦政才是他真正的對手,雖然白啟的表現已經令他有點微微吃驚。
目視秦政,大猿王這個威震天下的皇境強者竟然有點隱隱的沒底,不知能否獲勝。
巨大的鼻孔喘著粗氣,赤紅的雙目死死的凝視。
「秦政,多年不見了。」大猿王露出尖牙獰笑道,「當年見你之時,你還是個小小的弱鳥,曾被本皇打得好似喪家之犬。」
秦政不屑的冷笑:「以聖王之境追殺天沖期的秦某,竟然都會追丟了,也好意思說出來。你這一把的年紀,只怕是都活在狗身上了。」
很多人為之一驚。大家還不知道,秦政在天沖期之時竟然和大猿王遭遇過,甚至還能躲過大猿王的追殺,完全想像不出是怎麼做到的。
「至於今天,是該做個了斷了。」秦政冷笑一聲,忽然問道,「秦某在光影之門內,似乎聽到你要將我兒子『剝皮充草、吊曬十年』?」
大猿王雖然知道形勢不妙,但卻依舊張揚無忌,惡狠狠的點了點頭:「不僅是他,還包括你。」
秦政沒理會對方的威脅,而是點頭說:「你要對付我兒子的手段,便是你今日的結局。」
說著,那隻凝實而強大的灰濛濛大手再度浮現,籠罩在大猿王的頭頂,威壓如山嶽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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