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名叫惡龍 第四百三十八章 溫柔的眼神

    多蘭克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蒙古拉也幾乎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

    但是他們是龍族，有著記憶傳承的能力。多蘭克雖然當時被林龍的殘魂占據認為自己是林龍轉世，可是對於「這一世」的生母還是非常在意的。

    然而龍族記憶寶庫中多蘭克並不能尋到任何關於自己母親的記憶。不過多蘭克並不奇怪，因為在當初自己覺醒龍王姿態後已經發覺了——關於自己記憶有一部分是被封印了！

    母親叫什麼，多蘭克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族的，多蘭克也不知道。甚至連母親是生是死，多蘭克都不清楚。

    不過小時候的多蘭克曾經見過蒙古拉十分落寞的表情，尤其是在見到自己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份掩飾不了的悲傷。所以在多蘭克的記憶里，小時候蒙古拉並不喜歡和自己多相處一會。故意的調皮搗蛋，也許也有半份作為孩子想要吸引父親注意力的打算吧......

    當年在龍堡，艾莉絲曾問多蘭克惡龍為什麼會離開死亡龍林。多蘭克回答不出，只是說了龍族打算去屠神。但是卻並不是不知道答案——蒙古拉是在躲著自己。

    看著眼前這團柔和的光芒，多蘭克神情有些恍惚。明明沒有見過，記憶中也沒有她的存在，但是卻這般不可思議，在看到的瞬間，多蘭克就能感覺到——這是母親所留下的。

    真是不可思議啊，自己的母親居然在黑色大陸這邊給自己留下了這份精神力？她肯定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錯過......

    這也終於能解釋巫妖之主那龐大到不思議的精神力來源了，從上古時代龍族來到這裡開始到如今，就從沒有過龍族的精神力化為巫妖的例子。成年龍族的精神力之強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尤其是銀龍一族，本身就是擁有精神、幻術之類的絕對天賦，如果是這份精神力被巫妖化，那麼誕生一個巫妖之主的可能性也就理所當然。

    但是龍族天生懶惰，並沒有強烈執念的支持是無法誕生巫妖的。母親對於自己的執念。強烈到了這種地步嗎？

    但是這份精神力也代表著——自己的母親確實已經去世，這份精神力是她遺留下來的。

    多蘭克緩緩地走向前，伸出手靠近那團光芒，然後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手輕而易舉地探入了光芒之中。

    「唔！」多蘭克突然一愣，有些訝異地抬起頭看著周圍變化的景色。

    之前還是在黑沙飛舞的黑漠之中，但是此刻周圍卻是奼紫嫣紅，百花爭艷的美景。

    幻境？

    「少主！少主等等我！」

    耳畔傳來一聲如夜鶯般動聽的少女聲音，帶著毫不掩藏的焦急：「少主你再躲下去就要被龍皇大人記過了！」

    多蘭克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位有著精緻臉龐的少女正神色匆匆地朝這邊跑來，少女一身銀白的服裝，還有一雙銀色的眼瞳。

    「你想給那個老頭當說客？」而一聲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不善，「你也站在他那邊了？」

    多蘭克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頭，這聲音是......

    「你回去告訴他！我蒙古拉雖然是他兒子，但是不管他是什麼龍皇也好，龍神也罷，想要讓我乖乖聽話，沒門！」年輕的黑髮少年一臉不快。似乎很不滿少女會作為他口中「老頭」的說客來找自己，眼睛一瞪，「貝亞芬，你太讓我失望了！那老頭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過來勸我？」

    「少主，其實......」少女一愣，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連忙想要解釋。

    這是被記錄下來的記憶。

    多蘭克明白過來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這和在記憶寶庫中獲得記憶是一個道理，那團很有可能是母親留下的精神力中藏著這份記憶。

    蒙古拉。貝亞芬。要是聽到這兩個名字多蘭克還不明白的話，那麼他也太蠢了一點。

    一番解釋，年輕的蒙古拉終於知道貝亞芬並不是「背叛」自己，要來說服自己娶白龍一族的公主。終於吐出一口氣。

    「真是的，我還以為連你都來『亂點鴛鴦譜』了。」蒙古拉沒好氣地說道，「要是你真的成了他們那幫子的，我非得狠狠教訓你一頓不可！」

    「......其實少主，你為什麼討厭仇瑩公主啊？」銀龍貝亞芬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確實有點不解。

    東方白龍一族的仇瑩公主那可是東方龍族中出了名的美。而且脾氣也好，雖然說是算是「政治聯姻」，但是就連自己這個「少主玩伴」都覺得這兩個相當適合啊！

    「......我也不是討厭仇瑩那頭母龍......」年輕的蒙古拉嘆了口氣，看向貝亞芬，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貝亞芬一臉開心地打斷了：「不討厭就好啊！不討厭的話總能相處，這樣以後......」

    蒙古拉猛地一蹬，貝亞芬連忙閉口不提。

    一翻白眼，很明顯是在氣惱這丫頭不懂自己的心意。

    而站在一旁看自己父母的戀愛史，多蘭克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不是無趣，多蘭克盤腿坐下，靜靜地看著兩人的拌嘴。

    這份記憶並沒有非常細緻地展現父母的過去，不過多蘭克也了解了個大概。

    蒙古拉最後還是和黑龍族長，也就是他的親哥哥，澤拉斯.夏亞尼路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許是出於兄弟情吧，澤拉斯選擇幫助蒙古拉，結果就是推掉了和白龍一族的聯姻，而且蒙古拉更是兇猛到直接去銀龍一族搶龍。搶的龍當然是貝亞芬.拜爾米路。

    少年張狂為紅顏。

    時間飛轉，多蘭克也不清楚幻境裡的時間過了多久，但是當他再次看到貝亞芬和蒙古拉的時候，他們正一臉溫柔地看著一顆約有兩米多高的圓潤龍蛋。

    現在的他們並不是以人形的姿態，而是以龍的姿態對話。因為母龍懷孕期間是保持不了人形的。

    一頭漆黑如墨，一頭銀光閃閃，兩頭龍的目光都放在他們之間的那顆閃爍著光澤的龍蛋上。

    那是他們的孩子，也是多蘭克的兄長——亞。

    「你不把亞交給你母親嗎？」蒙古拉一臉溫柔，那是多蘭克從未見過的表情。「你還有身孕，讓你母親照顧亞不是更好？」

    「不要。」貝亞芬略帶倔強的拒絕道，隨後撫摸著那顆龍蛋，「這孩子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馬上就要破殼了。我希望他破殼的第一眼可不是看到他那死板的爺爺奶奶，而是你和我。」

    「你呀......」蒙古拉一臉無奈，不過想起貝亞芬那對刻板的父母，還有自己那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給貝亞芬好臉色的『龍皇』父親，也是有些頭疼。「好吧，這幾年我會呆在你身邊，哪都不去。」

    「得了吧，你能耐得住性子？」似乎是在懷孕後丈夫的溫柔，又或者是當年搶龍之後，貝亞芬的性格似乎和當初完全不同，變得強勢無比，「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哥都說了，你最近又到那五色大陸去了吧？」

    說著。貝亞芬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柔和了下來：「你真的決定帶亞和肚裡的孩子離開龍島？」

    「當然，老哥這輩子不娶妻，一心想著繼承老頭子的龍皇之位。要是他真的成功了，我不就得繼承那黑龍族長的位置了嗎？」蒙古拉翻了個白眼，「那樣就要一輩子呆在龍島了，這地方呆久了可沒勁！」

    「......比起你父親和兄長，你可真是胸無大志。」貝亞芬嘆了口氣，取笑道，不過神色卻洋溢著幸福。

    「只有一個亞的話也太寂寞了。等你肚裡的孩子也生下來，我們一家就離開龍島，我帶你們去各種地方看看。」蒙古拉笑著說道，卻並沒有注意到妻子聽到他這番話時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

    也許。最快樂的日子就是現在了吧。

    一旁的多蘭克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也猜到了些什麼，神色略帶落寞。

    貝亞芬和蒙古拉的幸福日子持續了幾年後，就發生了一件驚動天下的事情！

    龍島上，七大龍族的族長，以及那位龍皇都看著下方臉色鐵青的蒙古拉。神色有些難看。

    「你說什麼？」幾乎是字字咬牙，蒙古拉抬起頭，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帶著憤怒，看向自己的父親——龍皇蘇比斯.夏亞尼路，「你敢再說一次！」

    「蒙古拉，別對龍皇無禮......」一旁的黑龍族長，也就是蒙古拉的兄長澤拉斯剛剛開口，就被蒙古拉給打斷了：「你給我閉嘴！」

    「蒙古拉。」臉色有些難看的澤拉斯本想再說什麼，但是龍皇開口了，「貝亞芬要麼死，要麼獨自離開龍族。」

    「老不死的！」蒙古拉暴怒，「你不打算救貝亞芬可以，反正我也沒有指望你什麼！但是你現在想要落井下石，你就這麼不待見她嗎！」

    「從我娶她之後，你就一直不快，我問你為什麼，你也從不曾回答！」蒙古拉的眼睛暴起金光，現在的他們是以龍族的姿態在對話，眾族長有些吃驚地看著蒙古拉身上閃爍起七彩的光芒，「亞出生後，你也不管不顧！我本也打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可是貝亞芬一直在勸我要體諒你！你是龍皇，高高在上的七大超神級之一，我只是你覺得不爭氣的兒子罷了！那麼我們大可以斷絕關係！無論如何，我是決不可能讓你傷害到貝亞芬的！」

    「蒙古拉！」聽到弟弟的話語，以及那龍王姿態的顯現，澤拉斯一震，想要阻止事情的擴大。

    「憑你？」

    但是，龍皇那毫無感情的兩個字，卻將這件事情推向了最無法挽回的一幕。

    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多蘭克回想起了當初對於父親的記憶。蒙古拉最為出名的事情正是他曾經和龍皇大打出手，甚至打傷了龍皇......

    不過多蘭克並沒有看到龍皇和蒙古拉的戰鬥，而是眼前景色一變，一頭銀龍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抱著一顆龍蛋。那顆龍蛋多蘭克十分熟悉，正是之前看到的亞。

    但是比起之前，這顆蛋幾乎毫無生氣，光澤全無猶如一顆石頭一般。

    而在天空上。有數頭巨龍盤旋，像是在守護又像是在看守著銀龍貝亞芬。

    「啊！」貝亞芬痛苦地哀嚎著，她死死地抱著那顆龍蛋，像是在和什麼東西爭奪一般。龍吟聲陣陣，帶著淒涼和悲愴。

    空中盤旋的巨龍也是不忍，有一頭略顯年輕的銀龍似乎想要過去幫她，但是卻被另一頭老銀龍搶先一步飛了過去。

    那頭老銀龍停在貝亞芬的面前，聲音中略帶顫抖：「貝亞芬。放棄吧。」

    痛苦的貝亞芬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頭都沒有抬起：「母親，我不可能放棄亞的。」

    像是猜到母親接下來要說什麼，貝亞芬直接不給她機會：「當然，包括多蘭克，我也不會放棄他......」

    「你別犯傻了好不好！你肚子裡的那個怪物......」

    「他叫多蘭克！」貝亞芬倔強地打斷了母親的形容，帶著一份沒有人能懂的強勢，一雙銀色的瞳孔死死地盯著懷中抱著的龍蛋。

    「......什麼多蘭克！就是個怪物！他在奪走自己兄長的生命之力，你難道感覺不到嗎！」老銀龍朝著女兒怒吼，「你繼續用自己的生命之力保護亞的生命。這個怪物就越是吸收亞的生命而成長！龍皇陛下早就和你說明白了才對，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傻！」

    「因為......」貝亞芬像是連說話的力量都用盡了一般，喘息著吐出幾個字，「他們......是我孩子......」

    「......」老銀龍沉默了，隨後直接轉身飛起，她那雙白色的眼睛下是一串淚花——

    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吼！！！！」驚天動地般的龍吼聲突然響徹雲霄，隨後眾巨龍皆是一震，只見一道虹光划過，隨後身軀幾乎是他們兩倍大小的七彩巨龍出現在他們面前。

    「龍皇陛下！」老銀龍眼中閃爍著光芒，不過在看到被龍皇抓在爪中的那個身影后。這份光芒就消失了。

    「給你最後一分鐘。」龍皇的聲音冷酷無情，將手中傷痕累累的蒙古拉拋向貝亞芬的方向，隨後看向自己「兒媳婦」那副憔悴的樣子，也是眉頭一皺。似乎於心不忍，但是這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這份因果龍族不能沾，龍族沒有任何為神族背鍋的理由。

    「蒙古拉......」貝亞芬的視線模糊，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是卻能感覺到自己的丈夫來到自己身邊，「你怎麼了......」

    被龍皇打的無力恢復原型的蒙古拉掙扎地站起身。看著同樣狼狽痛苦的妻子，突然轉頭朝著那天空的彩色巨龍跪了下去。

    「當初我就說過，這兩個孩子不能生下來。」龍皇聲音冰冷，「你不聽我的話，執意讓亞生下後，就註定貝亞芬的命運了。」

    「求你救她們！」

    「碰！」蒙古拉的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沒有理會龍皇的話語，只是不斷重複著「求你救她們！」和磕頭這兩件事情。

    隨後趕到的其他巨龍眼神複雜地看著蒙古拉，尤其是澤拉斯。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在龍島出了名的叛逆弟弟，自尊心是有多麼強烈。當初他們的母親和父親分開，對於年幼的蒙古拉來說，是現在身為龍皇的父親之過。

    所以對於父親，他一向是有恨意的。恨他當年為什麼要帶著自己等人來到這個「第六界」，卻留下母親獨自在那「第一界」，導致一家無法團聚。

    而如今，父親有相當於要「拆散」他們這一家......

    「一分鐘到了。」看著蒙古拉那已經磕破地面的頭顱突然僵住，龍皇抬起了手，眼神複雜，「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就讓我來吧。」

    龍皇龍爪劃出，朝著貝亞芬而去。

    隨後在貝亞芬的身旁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黝黑的裂縫口不知道聯繫著什麼樣的地方。

    很明顯，這是要驅逐貝亞芬！之前龍皇說的很明白了，當貝亞芬懷上那個「因果」時，她的生命就已經和其聯繫在了一起。

    要麼讓貝亞芬和那個生命同時死去，要麼就只能切斷她們和龍族的關係。不然。會給龍族帶來不該沾染的因果。

    「轟轟轟轟！」

    巨大的聲響，那是裂縫強大的吸引力，正在把貝亞芬吸過去。

    一旦吸進裂縫，誰都不知道貝亞芬會被送到什麼地方！

    「不！」蒙古拉目眥欲裂。他很清楚自己妻子和孩子現在的狀態，如果真的離開了龍氣十足的龍島，能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在這時，貝亞芬做了一個令所有巨龍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蒙古拉，讓孩子們活下去！」貝亞芬一聲悲鳴。隨後全身銀光一炸，凝聚到了自己的腹部，一顆圓滾滾的蛋以及那顆似乎和石頭沒什麼兩樣的龍蛋朝著蒙古拉而去！

    「咚！」兩顆蛋帶著強烈的力道撞擊在蒙古拉的身軀上，他現在是人形，兩顆蛋一顆高兩米，一顆只有半米大。定住兩顆蛋的時間，貝亞芬已經一頭鑽進了裂縫中。

    「登！」裂縫關閉，龍島上多了一顆小小的龍蛋，卻少了一頭虛弱的銀龍。

    蒙古拉整個人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撐著那兩顆蛋不讓他們倒下。

    天地寂靜。所有巨龍在這一刻都沒有開口，皆是看向龍皇，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有不少龍心中確實不忍。

    「那顆蛋......」然而冷酷的龍皇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而是繼續朝著蒙古拉的方向一指，但是......

    「啪。」就在這時，亞的龍蛋突然發出一聲脆響，蛋殼裂開。

    「沒有叫聲......」龍蛋開裂本來是代表著幼龍破殼，生命力旺盛的幼龍破殼是一定會有叫喊聲的，但是這顆龍蛋卻像是只不過被撞破了的石頭一般。

    裡面的生命到底如何了。巨龍們心中也瞭然。

    蒙古拉沒有說任何話語，已經身受重傷的他默默地抱起龍蛋，隨後像是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一般，伸出了一隻手抓起地上的另一顆小龍蛋。身影消失在了巨龍們的眼前。

    那一刻，明明沒有戰鬥，巨龍們卻感覺到龍皇和那道背影之間，像是被禁咒斬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裂痕！

    澤拉斯自然是可以阻止蒙古拉的離去，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弟弟在轉身的那一刻，已經把自己那份「龍王血脈」徹底斬斷了！

    「父親......那顆龍蛋......」澤拉斯沒有說出口。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那顆貝亞芬用生命強行逼出體外還沒成形的龍蛋，沒有足夠的靈魂。

    那從一開始就是一顆死蛋......

    那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而在爭執？鬧到這種程度？

    龍皇抬起頭，看著那片蔚藍的天空。良久，吐出一句話——

    「神族......」

    在一旁只能看著的多蘭剋死死地咬著牙，他很清楚這一切的原因就是自己。他利用時空法則曾經穿越過去，但是只看到過蒙古拉在收集魂魄來補充給自己那顆殘缺靈魂的龍蛋。

    亞在和自己共享記憶的時候，自己也知道了他一開始差點死去，還是因為生死湖禁區之主出手，加上奇蹟才活下來。

    自己在一開始，記憶里那份龍族想要屠神的原因......

    這一切的一切，起因......

    「終於能夠見面了。」

    突然，一陣溫柔的聲音響起在多蘭克的背後。多蘭克的身軀一愣，猛地轉過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頭渾身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巨龍，聖潔無比。

    但是讓多蘭克身軀顫抖的，是那雙溫柔的眼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