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榮耀 第八章 快救希爾

    西格·多弗老師很認真地查看了卡爾·扎特的作業，在確定了作業沒有使用過魔法的痕跡，也沒有其他人筆記，他異常嚴肅地看向了卡爾·扎特。

    全班同學的眼睛也都激動地看向了卡爾·扎特，這眼神有期待的，有憂鬱的，有興奮的，也有擔憂……

    西格·多費老師看了卡爾·扎特足足有二三十秒的時間，才終於開口說道：「卡爾·扎特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認真，而且還有毅力的孩子，這也許可以多少彌補一些你的遲鈍，讓你的成績好轉一些。但願半個月後的考試，你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我會盡力，西格·多弗老師！」卡爾·扎特站起身，認真地回答道。

    「你坐下吧。」西格·多弗老師的語氣雖然依舊嚴肅，但明顯多了一些溫暖的味道。

    教室里立馬響起了嗡嗡的聲音，很多人都在懷疑卡爾·扎特作業的真實性，都在說：「這太假了，怎麼可能在熄燈前抄足100份洞察之眼，肯定作假了！」唯有知道內情的梅麗·娜婭和格蘭特·希爾滿臉自豪地說道：「你們當然不可能知道，扎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那是你們完全想像不到的，他比你們努力兩倍、三倍還要多！」

    西格·多弗老師並沒有讓喧譁聲繼續下去，他咚咚地敲著桌子，說道：「安靜！安靜！安靜！」

    教室里轉眼間安靜了下來，全班同學的眼睛都忐忑不安地看著西格·多弗老師，大家明白西格·多弗老師要訓話了。

    「卡爾·扎特的作業都是真實的，沒有魔法，沒有代筆！」西格·多弗老師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我不想知道他花費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但我很清楚，他完成了大家都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從前，面對這樣的處罰，你們總是一遍都不寫，等待著第二天的體罰。但是，今天卡爾·扎特用事實告訴我們，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努力，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會成為可能！生命在於奮鬥，人生在於拼搏，只有勇敢向前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勇者！所以，當你們以後遇到困難，也要想想今天的卡爾·扎特，用自己的頭腦，用自己的意志，用自己的行動將困難化解！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全班同學異口同聲地高聲答道。

    不過，大家彼此明白，這不過是附和的馬耳東風罷了，誰會把這些話認真對待？只除了心中突然被自豪膨脹的梅麗·娜婭和格蘭特·希爾，兩個人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老師當作榜樣誇獎宣傳，那敢情就和自己被誇獎宣傳一樣的自豪。

    但是卡爾·扎特卻沒有一點興奮，半點高興，他的頭腦雖然不是很靈光，但從西格·多弗老師的話中他還是多少能夠聽出話外有外。最基本的含義是西格·多弗老師對卡爾·扎特抱了極大的信心，如果半個月後的考試卡爾·扎特成績太差，那無疑就是狠狠地煽了西格·多弗老師一個響亮的耳光。屆時，卡爾·扎特一定會死的很慘。所以，西格·多弗老師看似在誇獎卡爾·扎特，實則是給了他一條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絕路！一條不成功便成仁的絕路！想到西格·多弗老師存著這樣的心思，又想到平日大家談到西格·多弗老師整人的嚴酷，卡爾·扎特的心突然像打翻的五味瓶，糾結的沒招沒鬧的。甚至把12：30和波斯瑞·歐的約會都完全忘了；當然事實上，他也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忘不忘的了。

    上午的課結束了，卡爾·扎特徑直向著學校食堂走去。越走越近，卻總感覺身邊少了點什麼，想了半晌，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少了兩個人。他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又向後看了看，都沒有發現梅麗·娜婭和格蘭特·希爾的身影。「看來，他們兩個總算是想通了！」卡爾·扎特有點欣慰地低聲笑道；只是他的笑聲，明顯是帶著話不出的失望感。「看來脆弱的友情，終究難以接受危險的考驗！」卡爾·扎特這樣想著走進了食堂。

    食堂里吃午飯的人，似乎並沒有平時那麼多，卡爾·扎特打到飯，很快就找到空位，坐下來安逸地享受了起來。

    「欸，你不是卡爾·扎特嗎？聽說你十二點半和波斯瑞·歐在武訓場有約，現在都過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悠閒地吃飯？」卡爾·扎特的對面，一個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少年，認出了卡爾·扎特，十分驚奇地問道。

    卡爾·扎特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當下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可沒有記得，我有接受他的邀約。」

    「哦——」對面的少年似是恍然大悟，又似是終於明白了點什麼，打算繼續吃飯。但是飯勺剛插進米飯之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更為好奇地問道：「那麼現在和波斯瑞·歐在武訓場見面的人是誰呢？」

    「有人和他在武訓場見面？這怎麼可能？」卡爾·扎特驚奇道。

    「是嗎？那就不太清楚了，只是聽說有人和波斯瑞·歐在武訓場見面，說是有好戲看，我還以為是你呢。」對面的少年滿是疑惑地吃起了飯。

    卡爾·扎特同樣一臉疑惑，一邊吃飯，一邊思考，突然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啪的一聲把飯勺拍在了桌上，大驚失色道：「糟糕，該不會是那兩個傢伙吧？」

    對面的少年吃了一驚，膽戰心驚地看著卡爾·扎特問道：「怎麼了？什麼糟糕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食堂門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卡……卡……卡爾·扎特，快去……快去救希爾！」

    聽到說話聲，卡爾·扎特立馬轉身去看，果然梅麗·娜婭。不等梅麗·娜婭把話說完，卡爾·扎特就跑過去扶住了她。當她把「希爾」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卡爾·扎特雙眼猛然一瞪，怒然喝道：「武魂！」頓時身上橙黃氣漩快速流轉，猶如一匹脫韁的暴怒野馬朝著武訓場的方向衝去了。

    食堂之中先是突然安靜，隨即一陣興奮異常的喧譁，緊接著數百人使如泄洪一般地潮湧而出，一邊跑一邊高聲叫喊道：「快去武訓場，有好戲看嘍！」那情景，簡直比朝聖都來得瘋狂！

    僅僅幾十秒鐘的功夫，食堂里就空蕩蕩的了，只剩下幾個淡然吃飯的學生，以及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梅麗·娜婭猶如風中的一根柳條，任由衝出的學生把她颳得來回晃蕩。當耐不住寂寞的人都跑過之後，梅麗·娜婭喘息著看了眼食堂，然後忐忑不安地轉過身向著武訓場走去了。

    「希爾！」卡爾·扎特猛然衝進了武訓場，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副讓人痛心疾首的情景——

    格蘭特·希爾正全身顫抖地爬在地上，他的背上重重地踩著伯朗·頓特的右腳；他們前邊二丈多遠站著波斯瑞·歐和二十多個學生，既有同班的，也有其他班的；以格蘭特·希爾為中心，五六丈的半徑範圍，站著一圈看熱的學生——他們都在嘰嘰喳喳地說笑，既有可憐格蘭特·希爾的，也有嘲弄、諷刺格蘭特·希爾的，同時也有低聲說波斯瑞·歐做的太過分的。

    卡爾·扎特使力推開人群，沖了進去。他叫了一聲：「希爾！」伯朗·頓特猛然一驚，急忙收回腳看向了卡爾·扎特。

    格蘭特·希爾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緩緩地轉動著腦袋，看到了卡爾·扎特笑著埋怨道：「扎特，你……你怎麼來了？不……不是……說好的……不叫你來的嗎？」

    卡爾·扎特一步一沉，緩緩地走向了格蘭持·希爾。

    此刻格蘭特·希爾早已面目全非，臉青一塊紫一塊，就像起了泡的輪胎；他不僅流了一地鼻血，上衣也被染得血紅血紅的；他眼眶周圍腫得很厲害，眼中的目光就像是從縫隙里努力擠出的。

    看到卡爾·扎特眼神中冒著怒火走來，伯朗·頓特如同受驚的老鼠，慌忙跑向了波斯瑞·歐。

    「哦，親愛的卡爾·扎特同學，你終於願意出現了嗎？可憐的格蘭特·希爾還說願意幫你承擔一切責任。他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你為了他才招惹了這個麻煩，只要我能放過你，他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而且絕無怨言。」波斯瑞·歐語氣嘲諷，說得輕描淡寫，就仿佛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希爾！」卡爾·扎特跪了下來，看著可憐的格蘭特·希爾，他甚至不敢撫摸一下他的臉，擦一擦他臉上的血，生怕讓他多感受到一點疼痛。

    「扎特，我已經做到了。波斯瑞·歐你會信守諾言，放過扎特的對吧？」格蘭特·希爾努力看向了波斯瑞·歐。

    「信守諾言？」波斯瑞·歐備感疑惑，隨即反問道：「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格蘭特·希爾？」

    「你……我們不是說好了，只要讓伯朗·頓特把我揍的滿意，你就放過扎特？」格蘭特·希爾激動道，一邊說一邊咳嗽。

    「格蘭特·希爾，你有沒有搞錯，那全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可沒有答應過你任何事情！」波斯瑞·歐突然語氣森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