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冷厲的陳耕,科爾曼·揚暗暗心驚:這傢伙怎麼這麼大的殺氣?
心驚歸心驚,如果科爾曼·揚會被陳耕這麼一句話給嚇到,他也不可能在底特律市長的位子上坐這麼久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調整好了心情的科爾曼·揚,望著陳耕緩緩的道:「費爾南德斯先生,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以底特律黑@幫對政府系統尤其是警察系統的滲透力度,那些幫派很有可能在我行動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科爾曼·揚舔了舔嘴唇:「我只能說,這個可能很大。」
可話是這麼說,科爾曼·揚的一顆心卻在不停的往下沉:費爾南德斯·陳這傢伙,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嗎?
「既然我能想到這一點,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陳耕沒有說他會怎麼辦,而是逼視著科爾曼·揚:「倒是您,科爾曼先生,您考慮好了嗎?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拒絕我,你支持的那些蠢貨就是我第一波打擊的對象——科爾曼先生,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挖出來一些對您不利的東西,到時候大家的臉上可就不好看了,您說是不是?」
這個混蛋!
科爾曼·揚氣的牙疼,可他還真不敢不將陳耕的威脅當做一回事,作為一名積年老官僚,他太清楚陳耕這種剛剛上任的新官員的心態了:老子必須做出點什麼成績來,否則鎮不住下面那些油滑似鬼的傢伙。
咱們老祖宗對於新任官員的這種心態有一個準確的描述:新官上任三把火。
雖然說法不一樣,但意思都是一樣的。
陳耕很有錢,但相比於有錢,更讓科爾曼·揚頭疼的是,他知道陳耕手下直接和間接持有好幾家防務公司的股份,也就是說,這個混蛋手裡要有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槍有槍,現在還要加上一個要權有權,如果他真的打算對底特律那些屬於自己的幫派勢力動手……
科爾曼·揚愕然發現,如果這傢伙在動手的時候不那麼守規矩……而這簡直是一定的……起碼自己支持的那些幫派還真可能從撐不住。
「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人走茶涼,」望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科爾曼·揚,陳耕說道:「這意思就是你現在在這個位置上,那些傢伙尊重你、奉承你、巴結你、主動給你送好處,可一旦你離開了這個位置,當初那些尊重你、奉承你、巴結你、主動給你送好處的傢伙,恐怕是第一個對付你的人,科爾曼先生,在你是底特律的市長的時候,你支持的那些幫派對你奉若神明,但你離開底特律市長的寶座之後,你確定那些傢伙還會把你當一回事?
或許短時間內他們不會怎麼樣,但一年之後呢?兩年之後呢?你確定他們還會對你忠心耿耿?還會將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送給你,讓你維持你奢侈無度的生活?」
陳耕的話,一下子戳在了科爾曼·揚的心尖子上。
就像是陳耕說的那樣,科爾曼·揚很清楚人走茶涼的道理,艷看著自己下台在即,科爾曼·揚心裡就沒想過自己控制的那些幫派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嗎?
他當然想過。
上一次,阿歷克斯·古德里奇成功競選底特律市市長的時候,他還年輕,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還能靠著往日的餘威和一些手段壓住那些混不吝的幫派分子,可這次的競選失敗之後呢?
科爾曼·揚很清楚,如果費爾南德斯·陳打黑成功,將底特律的犯罪率降低到哪怕美國的平均水平,他就是底特律下一屆鐵打的市長,除非他自己不願意參加競選,而已經60多歲的自己就再也沒有了機會,這一點,相信那些幫派分子也明白。
如果他們明白了自己沒有重新坐在那張椅子上的機會,那些傢伙還會繼續保持對自己的尊敬?科爾曼·揚不認為自己的魅力有那麼大,更不認為自己已經成了底特律幫派們的教父,在這種情況下……
他忽然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陳耕:「你能保證他們會繼續聽我的話?」
「我說了,我看不上他們的那點錢,」陳耕淡淡的道:「我要的,是一個聽我指揮的底特律的地下世界,他們可以販d、可以賣y、可以開酒吧,甚至可以火拼,但不能侵犯普通人的生活,不能去搶劫——一句話,普通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幫派生活在幫派的世界裡,大家誰也不要打擾誰。」
說到這,陳耕微微往前探身:「你該明白的,對於一個官僚來說,這意味著良好的社會治安,而良好的社會治安就是政績,而你,甚至可以以我的代行者的身份行走在底特律的地下世界,幫我維持底特律地下世界的秩序,怎麼樣?心動了沒有?」
科爾曼·揚悲哀的發現,面對陳耕的誘惑,自己還真的心動了。
為什麼心動?
就在剛剛,聽了陳耕這麼一番強勢無比的宣言之後,科爾曼·揚就覺得這傢伙不會再給自己重新來過的機會,自己可以提前進入退休生涯了,可陳耕允諾的讓自己作為他地下世界代行者的身份,卻讓科爾曼·揚一下子有了一種大權重新在握的感覺,雖然這個大權只是打了折扣的大權,但打了折扣的大權,那也是大權不是?
「您說的是真的?」因為太過激動,科爾曼·揚的聲音有一些些的發顫。
陳耕反問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
「……」
科爾曼·揚不說話了,倒也是,費爾南德斯·陳確實沒有騙我的理由。
「不過我先把話給你說在前面,」陳耕接著說道:「既然這是我對選民的競選承諾,那我就兌現這個承諾,我的目標是,在我正式上任之後的三個月里,抓捕超過3000名幫派分子。」
言外之意,你現在儘管不答應,但到時候挨打的時候就別說我沒提前和你打招呼。
「嘶……」
科爾曼·揚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個月內抓捕3000名犯罪分子?平均每天抓30個人?呃……考慮到底特律的犯罪分子的數量,科爾曼·揚忽然覺得這似乎也不是多麼難以做到的事情,不過這3000名犯罪分子,恐怕能把監獄都給擠爆了吧?
「您就不考慮社會影響嗎?」科爾曼·揚試探著問道。
「社會影響?」陳耕笑了:「能有什麼社會影響?就算有,那也是好的影響。」
如果自己能在三個月內抓到3000名犯罪分子,陳耕覺得也就是美國沒有給政府部門送錦旗的習慣,否則一旦自己抓捕了3000名犯罪分子的消息被公布出去之後,底特律的老百姓還不得敲鑼打鼓的給自己送錦旗?
咦?
陳耕忽然反應過來一個事實:美國是沒有給政府們送錦旗的習慣,但這個習慣難道還不能「培養」嗎?
至於什麼「警民一家親」、「警愛民、民擁警」之類的東西,這個完全可以操作一些嘛,到時候再找媒體報道一下,這政績不就出來了?
然後再怎麼壓榨……哦,不,是好好的改造一下這些犯罪分子呢?陳耕忽然想起來:讓這些傢伙學編程和數學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讓他們學習謀生的技能嘛,讓他們有一技之長,總不能出了監獄之後繼續走上犯罪的道路,我真是太善良了。
看著陳耕臉上的笑容,科爾曼·揚忽然打了個寒顫,他覺得這傢伙似乎比自己邪惡的多了。
…………………………
回去的路上,看著自己老闆那為我翹起的嘴角,蕾拉妮·泰勒有些難以置信:「boss,科爾曼先生他答應了?」
蕾拉妮·泰勒知道自己的老闆很厲害,但那位科爾曼·揚先生能夠在底特律市市長的位子上一呆就是那麼多年,顯然也不是一個易予之輩啊,可就是這麼一個不好對付的傢伙,竟然在短短的半個小時準備就向boss低頭了?boss竟然恐怖如斯嗎?
陳耕奇怪的反問:「他為什麼不答應?」
「當然是因為……因為……」
陳耕笑著搖頭:「你要明白,他馬上就不是底特律的市長了,而品嘗過權利的美味之後,當他意識到自己再也不可能重新做回這個位子之後,為了能夠再次品嘗到權利的甘美,沒有什麼是這些傢伙不敢做的。」
是這樣的嗎?蕾拉妮·泰勒有點不敢相信,可現在看來,似乎又的確是這樣的。
「好了,不說這個,」陳耕對蕾拉妮·泰勒吩咐到:「你幫我約一下通用、福特和克萊斯勒的股東們,就說我請大家坐下來聊聊。」
「好的,」蕾拉妮·泰勒急忙收拾了心情,連忙應道:「那具體的議題呢?」
「振興底特律的汽車工業,以及……」陳耕緩緩的道:「既然東瀛人給我們送了這麼一份大禮,我們應該怎麼回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小鬼子這麼熱情,更加熱情的美國人民怎麼可能不讓小鬼子感受一下來自爸爸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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