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凝竟然是自己想要投靠的鐵線娘的妹妹,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不能不讓吳崢驚訝。由此也更加堅定了吳崢要把她救出去的決心。
愣了一會,雖然鐵凝的年齡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個兩三歲,可畢竟是鐵線娘阿姨的妹妹,所以才不得不改口說:
「阿姨,讓我背你出去吧。」
說著就要伸手把床上的鐵凝拉起來。
不想,鐵凝反而向裡面躲了躲。
「謝謝你的好意了,你還是儘快逃命去吧。若是被柳老賊給堵在這裡,又要白白送掉一條性命。我已經連累了姐姐,再不想連累任何人了。」
「柳史青現在並不在府中,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你怎麼知道?」
兩認剛說到這裡,外面便傳來了隱約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雖然聽不清說話內容,卻能夠分辨出正在走來的應該是一男一女。
眼看就要被堵在洞府中,見鐵凝似乎是真的不想連累自己,而自己又不能不管不顧一走了之,再說即便現在想走恐怕也要直面正在走進來的兩人。稍作思考,吳崢迅速轉身把洞府的鐵門輕輕關上後,一貓腰鑽入了鐵凝身下的大床下面。
只是,倉促之間卻忘記把大床上的帳幔放下來了。
吳崢剛剛在床下藏好,就聽見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同時傳來一個男人的斥責聲。
「柳邕和柳富這兩個半男不女的東西,竟然如此粗心大意。」
顯然是因為被吳崢取下栓門的鐵棍,所以才導致來人歸罪到了柳邕和柳富頭上。只是此人何以稱呼柳富和柳邕為「半男不女」呢?
「柳管家,如此嚴密的所在,沒有誰能逃出去的。」
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想著柳富和柳邕離開時的話語,吳崢猜測,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朱婆子」,而剛才說話的男人,聽朱婆子的稱呼,則是柳府的管家柳瑾。
「哼,你們懂什麼?老爺行事一向謹慎,幸虧是被我發現,若是被老爺發現,不僅有他們兩人好看,恐怕也要連累到本人。」
說著話,兩人已經站在了洞府裡面,聽腳步聲,柳瑾是坐在圓桌旁邊的圓凳上,而朱婆子則直接來到床邊,看著床上一襲翠綠色睡裙的鐵凝勸道:
「鐵姑娘何必自討苦吃呢?因為你的緣故,不僅把你姐姐搭了進來不說,也連累我們一家人跟著忙活。再說,既然已經進來了,難道鐵姑娘還不死心嗎?別說是姑娘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是下面那三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不也只能認命嗎?姑娘是個聰明人,何不遂了太師爺的意思,過一世榮華富貴的日子有什麼不好?」
「哼,巧舌如簧。怎麼不把你閨女送進來?」
「喲,看姑娘說的,誰不想啊?不是太師爺看不上老婆子的閨女嗎,不然老身還不天天跪在神佛前頂禮膜拜?」
連趴在床下的吳崢聽到這裡,都不由在內心暗罵了朱婆子一句:無恥之尤。
「別跟她廢話,太師爺隨時可能回來,趕緊辦正事吧。」
隨即,吳崢便聽到倒酒的聲音,而原本坐在圓桌旁的管家柳瑾也站了起來,向床邊走來。
「休想。」
只聽到床上的鐵凝咬牙說了兩個字之後,便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以及朱婆子的喘息聲。
幹什麼,難道要強灌鐵凝喝酒嗎?
會不會是酒里有什麼東西?
回想柳富和柳邕離開時的對話,吳崢只能做如此猜測。
心裡清楚,若是想要救鐵凝,就絕不能讓兩人得逞,所以現在必須要動手了。
悄悄朝床外爬了一下,看到管家柳瑾的雙腳,吳崢不再遲疑。猛然伸手攥住柳瑾的一雙腳腕,用力往上一掀,淬不及防的柳瑾不出意外被吳崢給掀了個四腳朝天,還把身後那張圓桌給砸翻了。
藉機,吳崢也從床下鑽了出來。
「啊呀——!」
先是傳來朱婆子一聲驚恐的喊叫,繼而則是稀里嘩啦的桌子摔倒,杯盤摔碎,以及管家柳瑾噗通倒地,並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的雜亂聲響。
「咦,小野種,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
顯然管家柳瑾是認出了吳崢,正是前夜夜闖柳府的那個被人救走的少年。
話音未落,柳瑾一個健步竄上來,右手在前成掌直切吳崢胸口,左手握拳掌背朝下由左肋下穿出,緊隨在右手掌緣之下。正是八門拳中的迎面炮。
吳崢並不認識柳瑾使出的這一招,不過從柳瑾動作的麻利上看得出來,肯定身手不錯。
吳崢當即腳踩凌雲步法,向身體右側一讓,錯過柳瑾攻來的右掌左拳,凌霄九式的第一式自然而然便使了出來。只見吳崢單手一把搭在了柳瑾右側的肩頭,順勢往前一帶的同時,右手也滑落到了柳瑾的手肘處。
隨著柳瑾被吳崢帶了個趔趄,吳崢的右手也已經抓緊了柳瑾的手肘。
習練純熟了凌雲步法第九十個腳印的吳崢,任督二脈中早已有了一縷真炁,而且這縷蟄伏於經脈和丹田中的真炁,根本無需吳崢指揮,自然而然便匯聚到緊握著柳瑾右臂手肘的手掌上。
正當吳崢五指用力,想要觸及柳瑾手肘上的麻穴,從而使其右臂暫時失去能力時,掌心中卻出乎意外地傳來捏碎骨頭的聲音。
「啊——!」
這也行?!
不理會慘叫的柳瑾,吳崢心中反而是既驚且喜。
右手不停,沿著柳瑾的手臂不降反升,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把柳瑾一條右臂的大臂骨捏成寸斷。柳瑾的慘呼聲更是連成一串,始終沒有停下來。
眼角的餘光看到朱婆子已經溜到了洞府入口處,吳崢隨手摸出一顆石子,甩手就扔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巧擊中朱婆子後背上部的大椎穴,整個人噗通一聲伏身摔倒,嘴裡甚至沒有來得及喊出一個字。
而當吳崢的右手摸到柳瑾肩頭,並用力捏下的時候,柳瑾終於疼昏了過去。
眼前發生的一幕把一直蜷縮在床上的鐵凝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竟然因為驚訝和激動而出現了一抹潮紅。
「你,你,你跟誰學的武功?」
吳崢只是簡單答道:
「沒有人教我。」
先是抬腳把不知死活的朱婆子拖了回來,與昏死過去的管家柳瑾並排放在一起,擔心柳瑾甦醒過來,吳崢不忘又提掌在其後脖頸處切了一掌。這一招卻是學自吳家堡,吳家家傳武功中的小擒拿術。
做完這些,吳崢隨手扯住洞府壁上的水紅色帳幔,輕輕一拉,便拉下來一大截,本來是要擰成繩子,好把看上去行動不便的鐵凝綁在自己的後背上。可是,當吳崢把牆上的帳幔扯下後,卻被突兀出現在洞壁上的一個小小洞口給驚呆了。
洞中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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