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揚萬春雖手上無物,但其人已令藥力所化,其頭腦形同瘋子無異,不說甘於下風,便是整個心裏面根本也沒有一絲膽怯之意。
他之三角眼上依舊是凶光畢現,泛出可怕紅光,如毒惡狠狠地盯著對方,霎那間便飛起了右腳——
啪啦啦,陡然間,他的整隻腳乍地變粗變大,將自己的褲腿和靴子都撐破開來,觸目驚心,凸出了一塊塊爆繃的紅色肌肉和一條條青紫交錯的大筋,腳板如斧狀,火紅如炭,朝著周行的下巴如斧般斬來!
下撩斧式,「連環三殺」之最後一招!
沒有了兵器,瘋狂的揚萬春想到了以腳代斧的變招。
如是膽小的尋常人等,定是讓他給嚇倒。
然而不幸的是,他遇上了周行,心志愈鐵的周行。
對方出腳之速很快,快若電光火石,但周行的劍只更快。
而且堪堪在方才一吼時,不知是修為突破至了後天九層中期還是心有靈犀所至,他便莫名地知曉到了揚萬春的心意。起心動念之間便抽劍,劃圈高舉,左斜往下一斬——
咔嚓,劍只直直砍在了那一如火紅粗硬木炭的大腳,瞬間大腳斷為了兩截。「啊嗷!……」,揚萬春如殺豬般嚎叫起來,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搖搖欲墜。
然其身將倒至地面未及一半,對面白芒掠過,復又聲砍瓜切菜清脆之響,血柱飆起處,對方火紅的頭顱竟如瓜熟蒂落般啪地墜於地上,四肢依舊抽搐不停。
幾息功夫後,那頭、腿與軀身上紅光才消斂,變為了慘白之色。
「不好了!揚幫主被殺了!」
「快走,此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剛剛殺了揚萬春,下一個就要輪到我們了。」
「不折不扣的小殺神!老子不幹了,走啊!」
……
周圍觀看的百餘兵眾乍見揚萬春突然變形,變得仿然神勇無敵,有的頓時興奮地喝彩起來,待見及沒有蹦噠多久呢,就讓那個殺神給幹掉了,又想及到方才對方殺自己這邊那般多人,頓時心下一片寒涼,鬥志全無,紛紛散開,有的甚至是丟盔棄甲沒命逃走了。
遂躥上幾步,至揚萬春的無頭軀體,往懷中一掏,抓出了一把東西,只見是幾張百兩的銀票,其間還有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上書「虎力增功丸」,打開一看,裡面還躺著一顆如龍眼大的藥丸,「造成揚萬春功力突然飆升的,應該就是這個藥丸了」,隨手合上,毫不客氣地將它們置入懷中。
接頭,周行扭頭往城門方向,見距其百餘丈處,密密麻麻的兵丁在圍著風越雪四人,拼死擋住,不令她們與風秋葉會合。
目擊於此,他雙目一凜,自語一句「攻心為上」,便走至揚萬春之頭顱處,用腳一挑——
刷,其頭頓時如一個大球,在空中一邊飛濺出滴滴血珠,一邊拋出一條長長的弧線,飛越了二百餘丈,咕咚直掉入江揚兩家扎堆的兵眾裡面。
同時他人如離弦之箭,跑在身後,一邊疾奔,一邊運起真氣向戰場上揚聲:
「伐木幫揚萬春已死,其頭顱在此!江揚兩家兵丁聽著,你們敗局已定:
繼續抵抗者殺!
不識時務者殺!!
敢於觸犯者殺!!!」
其聲嘹亮,其意沖天,尤其喊至三個「殺」字時真是殺聲殺氣瀰漫於全場之中,就連在瓮城裡面與風秋葉激鬥的江中龍也聽及一清二楚。
疾奔時,周行左右不停地揮動著劍只令擋了他去路之人紛紛成了其劍下之鬼。
「跑啊!還等什麼,小殺神殺往這邊了。」
……
剩下之人霎時如見惡魔般沒命地逃遁。
「小殺神」的名號在戰場上如風傳開。
嘩嘩……,城上多名百藥城的兵眾借著火光,見一斗大的頭顱從腳下飄忽而過,又聽及周行之話語陡地精神一振,齊齊歡呼,高聲雷動。
「揚萬春已死,下一個便會輪到江中龍,你們還有誰人想找死不成?」,風越雪赫然見空中飛過了揚萬春之人頭,知周行得手,遂對擋在前面的一眾兵丁叱喝,揮動長鐮直殺而入,瞬息又有幾人倒下。
「聽到沒有,江揚兩家的孫子們,趕緊逃命去吧,莫要你們都成為風爺爺的鏟下之鬼了,哈哈!……」,風源操著大嗓門,見機起鬨,繼而大笑不止。
前面擋住去路的兵丁始而不信,因為他們方才根本沒有顧及到空中飛來之物,待聽及後面的人群一陣騷亂,隨後陣角大亂,回頭一看,地上果真有一大頭顱,伐木幫人一眼便認主,那正是他們幫主的大好人頭。
「轟!……」,部分人臉色變得煞白,瑟瑟向外散開。
……「咦!……那小子,十六、七歲的模樣,是那裡冒出來的修真後天九層中期修者?那柄劍居然是初階術器了,不知他出自於何師何門?嘿嘿,平霄啊,他可是比你厲害多了。」。
早在周行出現,投擲飛槍,擊傷揚萬春時,劉精鬆便認出了周行的家底,但一直沒有出聲,待其斬殺對方,才陰陽怪調地出聲。
「哎呀!……這便是今天幫助風越雪的那個神秘高手!當時,江揚兩家之人均以為他僅是個九級武者,沒有想到他竟是個修者,不知其背後的師門如何,如果十分地強大,他又一心地護著風家,那麼逼婚之事就更加沒有譜了……」
雲重山聽罷,不由驚呼,張嘴結舌了老半天,而後神色暗淡,說話之時也變得中氣全無。
他機關算盡,等的就是這一天,江揚兩家聯合攻打風家,後者面臨滅門之禍,雲家突然出現,而後要脅,包括逼婚,獲最大利益,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首先是風越雪死命不從,其次在戰場上最為關鍵風家差一點就頂不住時殺出個「小殺神」徹底改變了整個局面。
「原來她五年來一直不理我、拒絕我、傷害我,究其緣由,竟然是這個『小殺神』!……」
雲平霄似遭五雷殛頂,面色如紙,臉嘴抽搐不止,雙目通紅,死死地盯著場上的周行,心裏面以最惡毒的言語在咒罵著對方,「這一切竟然都是由於這個愣小子,不!我要弄死了他,一定要令他碎屍萬段!」
聽了為父和劉精鬆之言語,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下念頭急轉,想了千般對付周行的種種手段。
「重山,動手吧,再不動手,從江湖規矩上來說就可是什麼都丟光了。」
此前,劉精鬆貪婪地盯著燕紅菲和風越雪兩人,不停地以神識從頭到腳進行掃瞄,不時又間留在一些關鍵部位止住許久,同時喉間重重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分泌物,希冀壓下心頭的邪火,淡淡說道。
他們最大的希望是風家幾近滅亡,江揚兩家所剩無幾,前者答應他們的逼婚條件,但是看著這形勢已不可能。
於是,他們只好出刀,一柄插到江中龍後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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