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下午時分,布塵已服用完湯藥,此時正坐在大槐樹下散發著他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身邊徐徐吹過的微風從他身上帶起一陣陣難聞的惡臭。
石奮在屋內換上行裝,背上背著劍匣,顯然是要出一趟遠門。
只不過他神情肅然,這趟遠門看來也不會那麼簡單。
「來回需要四五天,下寒墓又至少需要三天,老朽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唉」
看了一眼屋外的布塵,搖頭嘆了一口氣。
「哎鬼的修為還太低,不然有人幫襯也是好的,但這一趟老朽又非去不可」
石奮雙眼微眯,心中一陣冷笑。
「哼,老朽可不是在幫師兄你啊,寒水蓮子也只有寒墓里才會有,老朽本來就需要下去一趟的」
太陽已沒入山脈,霞光透過屋給它抹上了薄薄的一層光暈。
布塵默默地注視著已經出門的石奮,手裡不自覺的用上了力氣。
「可惡,若不是不知何處去弄丹藥,這地方爺早就不待了。自從開始修煉六脈之後,石老頭明擺著就開始放任我了」
斜看了一眼放在茶桌上的瓶,這裡面便是石奮所留下來的丹藥。
這回白商角來了之後,布塵就已經察覺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陷阱,不然這長時間不來看自己的便宜師傅,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連給自己打一聲招呼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只不過石奮給他的感覺卻更加怪異,他在白商角面前表情反差太大,而在自己這裡卻毫不在意,就好像對待一隻待宰的動物一樣,完全視自己為無物
布塵眼睛一瞪,臉上的表情很是恐怖。
「我想起來了,這種表現我以前經常見到」
手上捏著拳青筋直冒,但更多的是背後的冷汗。
那是在市場裡賣豬肉的商販才會有的眼神
客人面前賣乖,私底下又給肉注水。
看來自己現在就是石奮手上的一塊肉啊!
冷汗直冒,布塵越想越心驚。
「乾脆逃走吧不行!若是沒了丹藥,我又能上哪裡去修煉?而且方圓百里誰不知道這是石奮的地盤,估計跑不了多久就會被抓回來。到那時候」
布塵想到這裡心裡打了個冷顫。
他使勁搖了搖頭,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才回過神來。
嘆了一口氣,起身回到了屋子裡。拿起火摺子上燈,借著微弱的燭光上了床。床邊擺放著兩本書,一本是石奮給的陰陽六脈圖譜,一本是陸老借給自己的藥典。
坐在床頭,布塵靜下心思翻看著手裡的藥典,心裡卻默默搖著頭。
「這藥典已經被我翻爛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樣看來是我想多了,明天還是找時間還回去吧,省得自己又想多了」
不久,房間的燈火就熄滅了,布塵也沉入了睡眠
太陽當頭,石府大院內布塵剛剛完成今天的修煉,此時正坐在石凳上休息。面前的茶桌上擺放著一柄長劍,劍身布滿了裂痕,顯得陳舊且脆弱無比,好似再動一下便會碎裂。
這柄布滿裂紋的劍就是剛剛布塵演練劍法所用,但練劍之前這把劍可是完好無損的。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練著練著,這劍就不行了?之前從來就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啊?」
布塵坐在石凳上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演練時也是一樣,而且比今天更加震撼,那柄長劍直接碎成了鐵渣。
今天倒是要強上一些,起碼撐了一個上午才出現裂紋。
布塵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子走向放武器的架子,從其中抽出一把劍仔細的看了看。
突然他猛地發力把手中的長劍向院子裡的巨石揮去。
啪!
手上的長劍即刻碎裂,一片片鐵屑掉落滿地。
「果然!」
布塵看著手上剩下半截的劍柄,心中一陣猛跳。
回過神來又從架子上取下幾把劍,每一把都在猛烈的揮砍中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最嚴重的和之前的那一把一樣碎成了渣。
「」
布塵看著面前的這幾把劍陷入沉思。
這每一把劍都是過去一年內自己練習劍法時使用過的,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誰能想到,這每一把劍內部都已經傷痕累累了。
「是我功力精進的原因嗎?之前靈氣暴漲十倍,所以那一把劍當場就碎裂了。」
但這代表了什麼?
自己以後使用靈氣時不能用劍了?
布塵搖了搖腦袋。
「石老頭子的靈氣總量不知道是我的多少倍,他演練時為什麼沒有事?」
布塵看著只剩下劍柄的長劍,是越想越不明白,最後他只好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這些。
起身重新拿了把劍別在腰間,又從屋內取出藥典放入懷中。他準備出門去醫館看看陸老,也好把書還了。
醫館門口大開,坐診的是陸老的徒弟侯子墨。
此人年紀雖然不大,但一身本事盡得陸老的真傳,鎮上的人有毛病也都樂得找他來看看。
「猴哥。」
布塵一進門便和他打了聲招呼。
侯子墨年紀不大今年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總是身著一套灰白相間的長袍,眉宇間隱約透露出一股讀書人的氣質。在鎮上能和布塵得上話的很少,恰好侯子墨便是其中一個。
侯子墨此刻正在百~萬\小!說,聽到屋外有人他便緩緩的抬起頭來。見布塵此刻正站在屋外,侯子墨臉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原來是阿塵來了。」
對於布塵來,侯子墨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大哥,自己有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幫忙。對於一個常年與黑暗為伍的半大子來,像這樣大哥哥一樣的人物,得到布塵的信任總是容易一些。
布塵從懷中掏出藥典遞給侯子墨,一屁股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抽出一把匕首不斷地翻弄著。
侯子墨接過藥典愣了愣,看向布塵道:「老師把這個借給你了?」
「是啊,就前些時。」布塵有氣無力的答道。
「我怎麼不見了,還害我找了那麼長時間。」侯子墨低聲了一句搖了搖頭,把藥典心的收了起來。
看著侯子墨的動作,布塵雙眼一翻問道:「這書很珍貴?你那麼心做什麼?」
「不巧,此乃本醫館入門必學之作,怎麼你借的時候老師沒和你過嗎?」
布塵一愣道:「陸老這本書是別人遺留下來的,怎麼成了你們醫館入門必學的書了?」
「也對,阿塵你來鎮上時間還不長,不知道此中緣由。」侯子墨頓了頓又開口道。
「其實老師的醫術在幾年前還只能算普通,也是近幾年他老人家的醫術才這般神奇。原因也很簡單,就因為當年有人留下的這部藥典」
布塵眼神一亮,想著侯子墨問道:「難道就是因為這本書陸老的醫術便大進?」
侯子墨搖晃著腦袋笑了笑。
「也不全是,這本只是上半部罷了。」
布塵一下子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一把抓住侯子墨的手。
「還有下半部?在哪裡?猴哥快告訴我!」
看著布塵急切的神情,默默地抽出雙手笑道。
「你怎麼這麼急?下半部當然在老師那裡」
布塵不等侯子墨完,轉身急匆匆的向醫館內院跑去,身後的侯子墨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捧起手上的書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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