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密卷 428,忍讓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沙莎和任花兒身形分開,她怒道:「姓任的,你究竟想要怎樣?占了我婢女的便宜不說,你還……」她瞥了一眼街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程陽,將下面那句話咽了下去。

    「沙小姐!」任花兒也收了手,畢恭畢敬的向她拱手道,「實不相瞞,在下對你一見傾心,今日本是想要約你一同進餐,沒想到她會來,一時間玩心大起,所以就……」說完他將荷包雙手奉上。

    「這是那位小妹妹的荷包,請查收。」任花兒的臉如同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就連沙莎也愣住了。

    「你早這樣不就行了?」沙莎劈手奪過荷包,嘟噥著,「何必費這麼多口舌?」

    「呵呵,實在是因為任某玩心太盛,剛剛冒犯了。」任花兒難得的正經起來,其陰柔的聲音也變雄渾了許多,「既然都來了,沙小姐不如一同進餐如何?」

    沙莎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明州城內追求她的世家子弟不計其數,但是她生性好強,爽性如男兒,對這些兒女之事從來都沒考慮過,倒是朋友交了不少。她見任花兒這樣說,怒氣也消了一半,事實上,現在她的憤怒已經從最初的任花兒身上轉移到了程陽身上。

    「這個傢伙,居然敢……」坐在席間,沙莎猶自惱怒的想著,臉上紅雲一片接著一片,給她的美貌又增加了幾分韻味。

    坐定之後,任花兒便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沙莎笑道:「任公子,這樣的美味我們兩個獨用似乎有些可惜,不如再請個朋友上來如何?」

    「哦?」任花兒笑了笑,「沙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說請便請吧!」

    沙莎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對著街心道:「你上來!」

    街上,程陽腦袋正懵著,忽聽樓上有人喊話,便抬起頭來去看,卻見沙莎正怒視著自己,心裡不由得開始泛苦:「唉,這下可真的是捅了馬蜂窩,怎麼惹了她呢?」他鐵定了心假裝沒聽見,準備趕緊離開,這時任花兒的臉孔又出現在窗戶旁。

    「哈,程陽,快來吧!」任花兒臉上笑靨如花,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但是那深邃的眼瞳卻讓人心中生寒,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哦,原來是任公子和沙小姐?」沒有辦法,程陽也只好裝傻充愣,他硬著頭皮來到樓上,在沙莎的『盛情相邀』下加入了宴席。

    席間雖然任花兒竭力的製造氣氛,可是沙莎和程陽之間卻始終瀰漫著火藥味。

    「沒想到任公子居然和程門主是朋友。」沙莎說道。

    任花兒很優雅的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雖然是坦露胸襟,但是他身上卻始終有一種華貴的氣質存在著,讓人不敢直視他。

    「呵呵,上一次的城際比武,我和他是對手。」任花兒含笑望著程陽,「我這人一向都喜歡有才的,程陽兄弟算是一個,而且……他救了我一命。」

    聽聞此言,程陽不由得一愣,心裡暗道:「這傢伙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藥?我哪裡救了他?最多算是沒殺他罷了。」

    「哦……」沙莎意味深長的看了程陽一眼,心裡暗暗的想道:「好哇,你小子原來裡通外敵,看我回去怎麼跟我爹說!」此刻她只顧著去想怎麼報復程陽,哪裡還想到程陽早已贏了那場比武呢?

    「任公子實在是太自謙了,以你的實力,我能取勝實在是走了鴻運。」程陽淡笑道,「往事不足掛齒了。」

    「呵呵,程陽門主少年英豪,短短兩個月時間,你的念力似乎又變強了許多啊。」任花兒似笑非笑的看著程陽。

    「任公子和沙小姐又何嘗不是呢?我們一直都在進步著。」程陽一笑帶過,在他看來,任花兒絕對是自己的強敵,而且敵友尚不分明,他可不願意對其透漏太多。

    沙莎輕輕哼了一聲道:「是啊,程門主果真是少年英豪呢,我看這天底下的事就沒他不敢做的了。」

    程陽聽出來這話里的刺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沙莎,分明是你不知為何撞到我身後的,現在卻來怪我?」

    「哈,初生牛犢不怕虎麼。說起來,我還未登門造訪呢,改日有空了,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六方門。」任花兒道,「程陽和六方門的故事,我已經聽的太多啦,簡直就是白手起家麼。」

    「坊間傳聞,不足為信。」程陽搖頭道,「不過任公子若要來,我定會盛情款待,只是門派寒微,或許沒有你想像的那般周到……」


    「哈,大家都是爽性人,何必如此拘禮?」任花兒哈哈笑著,招呼他們兩人好吃好喝。

    這一頓飯,除了沙莎夾槍帶棒要刺程陽之外,一切似乎都還可以。也正是經過這一次,程陽對任花兒有了另一番了解——這個表面看起來放蕩不羈有些女氣的年輕人,原來其實是個真漢子,倒挺適合跟他做朋友的。

    酒過三巡,三個年輕人都有些微醺,趁著沙莎如廁的間隙,任花兒便拉著程陽的胳膊悄聲說道:「兄弟,我跟你說哦,我的叔叔他……嗝兒,他要做什麼,不關我的事。」

    「哦。」程陽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知道任花兒說的是什麼事,「梓潼是我同門,自幼一起長大,所以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嘿,我明白,從那晚城外小鎮你不顧一切的救她我就看出來了。」任花兒笑道,「其實也是從那晚開始,我便欣賞你了。我任花兒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是卻是個爽快人,一句話,我喜歡你這個朋友!」說完他又打了個酒嗝,並反手取出一個木牌子遞給程陽。

    程陽好奇的接過牌子,只見這是一塊褐色的木牌,雙指大小,一面刻著一個任字,另一面則刻著兩句詩:雲溪最隱,野水獨吟。

    「這個是……」程陽疑惑的看著他。

    「嘿,這個是我家的腰牌,有了這個,你在櫻月國盡可以橫著走。」任花兒得意的說道。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程陽不由得慨嘆,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任家在櫻月國的勢力極為龐大,據說當朝首輔都是任家的宗親,說櫻月國就是靠任家支撐起來的都毫不為過。

    「呵呵,多謝好意,不過我似乎沒什麼機會去櫻月國……」程陽淡笑道。

    「那可未必喲。」任花兒做了個意味深長的神情,咂了一口酒,十分滿足的嘆了口氣,「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再得一紅顏,嘿嘿,我任花兒這一輩子值啦!」

    程陽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收下了腰牌,這種事沒必要矯情,朋友多了路好走,這個道理他清楚的很。

    十一月初六早晨,明州城洋洋灑灑的落下了鵝毛大雪,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預示著明年的豐收,也宣告凜冬已至。

    這幾個月來,六方門一直都很平靜,程陽也趁機將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修煉當中。不光是他,事實上現在六方門上下已經興起了一股比追趕的狂潮,江大炮第一個突破進入武士境,繼他之後,錢偉和周維也各自有了進步,大家的實力都在緩慢卻穩步的提升著,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振興六方門。

    事情似乎越發的平順,然而這一天早晨,程陽剛剛起床便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來報信的是六方門自有店鋪的掌柜,一把年紀的老漢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門主,屬下該死!」他惶恐的匍匐在程陽跟前。

    「怎麼回事?」程陽被嚇了一跳,雖然已經是門主,但對老人家他還是十分尊敬的,趕忙上前扶起來,「別急,仔細的說。」

    「鋪子被洗劫了!」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今兒一早我來開張,發現留守的兩個夥計已經死了,鋪子裡的所有貨物都被一掃而空。」

    程陽皺起眉頭來,心裡暗道:「平靜了一段時間,看來他們又耐不住了。」

    「死了兩個人麼?」古大山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還沒進門就開口問道。

    「是,副門主。」掌柜的忙施禮道。

    「血殺樓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麼這一次是誰?」古大山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望著程陽道,「你覺得呢?」

    「車臣剛。」程陽吐出三個字。

    「我們該怎麼辦?」古大山問道,如今整個六方門上下,基本上是他和程陽做主,莊閒隱居在響水鎮老宅,如閒雲野鶴一般不問世事了。

    程陽握了握拳頭,深呼吸一口之後,緩緩道:「忍。」

    「什麼?」古大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混球,你說的這是人話麼?雖然不過是夥計,可是那也是條人命,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居然說忍?是不是門主做太久,骨氣都磨沒啦?」

    古大山這次可是被氣的不輕,上一次受傷剛剛康復,現在巴不得出去跟別人大幹一場。

    「師傅,麻煩您先帶老掌柜去店裡看看吧。」程陽並沒有多說什麼。



428,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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