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密卷 435，感悟

    煉製靈晶必定會有成功率，失敗的靈晶屬於劣等靈晶，不過即便是劣等靈晶，也是不少人打破頭去搶——聊勝於無嘛。現在六方門生意蒸蒸日上，程陽也不差這點錢，因此便把這些靈晶都給小黃當點心吃了。

    「還是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靈晶的效力畢竟是有限制的，人字七階靈晶對武夫境的人來說有很大的功效，可是對於武者境的人來說效果甚微。」程陽緩緩搖頭，「而你吃的一直都不是什麼多高等階的靈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呢？」

    想來想去想不通，程陽最終把小黃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這些神奇特異的現象都歸咎到一點，那就是它絕對是個天降奇才，真正的奇才。

    程陽把玩著手裡的微型卷，那是他從萬劫門中找到的。成王敗寇，在武道混，就必須做好這種打算——一旦失敗了，不但會丟掉性命，還會丟掉一輩子的積蓄。

    萬劫門的財富如今都歸六方門所有，也包括他們的鋪子，甚至於原先投靠在他們麾下的那些小門派也都改旗易幟，轉頭別人門下，不過主要是兩家——六方門和獨孤世家。現在的六方門，從實力上來講，算得上是明州城的一方霸主了。

    「哥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小黃好奇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問道，吃飽喝足了的小猴子，好奇心就迸發了。

    「哦，算是戰利品，從車臣剛的書房裡找到的，被他丟在書櫃的角落裡。」程陽心裡其實在想，車臣剛真的是隨意把它丟在角落裡的嗎？

    「是畫冊嗎？我想看。」小黃雖然是獸類，可是對人類的畫冊之類，尤其是春宮圖都十分的感興趣，可以說這是它猴生的第二大愛好了。

    「哈，不是。」程陽大笑道，「是一本微型的經書。」程陽也曾認真的研究過，這本經書究竟有什麼玄奧，可是研究來研究去，他都沒發覺這跟普通的佛經經書有什麼區別，最後也只好不了了之。

    「咦？有人來了！」就在這時，小黃的耳朵忽然動了動，警惕的說道，「呸，好香，是女人！」

    「嗯？」程陽皺起眉頭來，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已經吩咐下去門派內自行慶賀新年，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攪，可這又是誰呢？

    來的人顯然非常的高調，因為即便是隔了老遠，程陽依舊能夠聽到她們的歡聲笑語，兩個人，兩種聲音，程陽都很熟悉，是梓潼和沙莎。

    「嗯？這兩個丫頭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程陽心裡暗暗的納悶，梓潼低調且隱忍，沙莎從小就被當作明珠捧著，是個典型的富貴小姐，她們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哈，今天就來煩他，頂好是煩死他！」說這話的是沙莎，而梓潼的表情程陽不敢想像。

    院門就這樣被推開，沙莎舉步進來，一點客氣都不帶。

    「喂喂，程陽，我們來看你了。」沙莎高聲喊道，「過年了，你也不去給城守大人拜年，真是白疼你了。」

    沙莎的口吻就像個裝大人的小孩子，好笑的很。其實早在昨天程陽就已經給獨孤世家和城守府送去了新年的賀禮，而且當晚就收到了回禮，可見沙莎純屬胡扯。

    「呵呵，沙莎姑娘。」程陽拱手道，「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過節，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嘁！」沙莎冷哼一聲，「敷衍……」

    「沙莎，我們不說這些。」梓潼在一旁笑道，「門主，其實今天我們來，是向你辭行的。」

    「辭行？」程陽眉毛挑了挑，「什麼意思？」

    梓潼在後，沙莎在前，可是程陽的目光卻是越過了沙莎看向梓潼。他的這個不經意間的舉動直接就惹惱了沙莎，她跨出一步，結結實實的擋住了梓潼，昂首看著程陽道：「幹嘛？你這麼捨不得梓潼妹妹？」

    沙莎十七歲，梓潼十六歲半，兩人年紀相差三個多月，所以沙莎也就把自己當作了姐姐。

    「啥？梓潼妹妹？」程陽哭笑不得，「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還真是升溫的很快呢。」

    「是啊，怎麼樣？」沙莎擺出一副要吵架的架勢來，「你們六方門裡的都是男人，梓潼妹妹一個女兒家在這裡怎麼方便呢？所以我就邀請她到我家去住，剛好可以跟我做個伴，幹嘛？你還不允許啊？」她的眼神里滿是傲慢和挑戰，不過更多的卻似乎是別的什麼，一些程陽一時間難以解讀的意味。

    「呃……」程陽對付敵人或許有一套，可是應付起女人來就差得遠了，尤其是像沙莎這樣不講理的傢伙。

    「吱吱吱！」小黃看不下去了，蹦跳著阻擋在程陽和沙莎之間，沖她呲牙裂嘴，並舉起猴爪拍拍屁股向她示威。

    「你這死猴子！」沙莎臉騰的就紅了，舉起拳頭就要打它，卻被梓潼笑著攔住了。

    「好啦沙莎，別跟一個小猴兒一般見識，它就是這樣調皮的，而且對門主忠心耿耿。」梓潼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一定要搬走麼？」程陽望著梓潼問道。

    「嗯。」梓潼點點頭，「我在這裡生活的確不方便，而且還會連累你們，到了城守府，那些傢伙多少也要給城守大人幾分面子的。」

    「嗯嗯，對的。」沙莎連連點頭，「而且你們要見面很簡單啊，又不是山長水遠的，不會耽誤你們……」

    「沙莎……」梓潼和程陽不約而同的出言阻止她，這丫頭，簡直是越說越不像話。

    「嘻嘻，怎麼？程陽，你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我可是聽說了，那晚你們鬧內訌的時候，雖然說是事先安排好的，可是大家可都認為你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沙莎笑著打趣，實際上看著程陽的時候她的眼睛可都快冒火了。

    程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從一個少年成長為青年，雖然已十六歲，在普通的人家十六歲都已經娶妻生子，可他卻從沒有考慮過這種事。

    「好吧。」程陽想了想，點頭道，「你搬去那裡也好，有什麼需要我們就靈鴉聯絡。」

    「嗯，我知道的。」梓潼點頭，「不管怎麼樣，上一次的事真的多謝你，我也很抱歉，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正月初六，這一天一早，天上就開始飄鵝毛大雪，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明州城都穿上了一身的白衣。

    雖然天剛蒙蒙亮，但是程陽已經練功將近一個時辰了。

    山河圖內，神秘的黑暗空間中，熾熱的黑炎將程陽完全包攏住，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十分完美的抵抗那灼人的痛楚，因為他的體表，覆蓋著一重湛藍色與紫色混合的光芒。這是靈力與元氣混合之後形成的特殊護盾，能夠有效的阻擋外來傷害。

    「元行無間滯，萬物相依隨，穿金透石，水火相容。」程陽在腦海中默默的重複著這句話，這簡簡單單的十八個字，卻是洗髓經的第二zg，也是目前正讓程陽頭痛的一個部分。

    「元行無間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程陽心中不斷思索著，「元應指的是元氣，行無間滯，這又是怎樣的境界呢？」

    這段時間以來，程陽已經能夠很好的將靈力、肌肉力量以及元氣相互結合，形成新的靈力，這也就是陳清口中所說的精純的靈力。這種嶄新的靈力的確十分強悍，同樣一套六方十字拳，在這精純的靈力引導下演練出來，威力居然是以前的十餘倍。

    最初程陽也為這種進步而感到開心，但是漸漸的他就發現，這種嶄新的靈力雖然精純，卻也厚重，沒有了之前靈力運用的那種隨意感覺。不但如此，這靈力每到一處，都會產生一種火辣辣的摩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程陽覺得自己的經脈幾乎快要著火。

    然而沒有人能跟程陽解釋這一現象，即便是陳清也不能。

    「抱歉，我自己的靈力也未曾精純，所以無法解釋。」當程陽詢問這一現象原由的時候，陳清是這樣回答他的。

    他總感覺陳清有什麼秘密隱瞞著自己，並未真心相待，因此問了一次之後，程陽便沒再詢問過，他下決心依靠自己找到答案。

    之後程陽開始閱讀第二zg，並且試圖修煉，於是便被卡在了這十八個字上。

    元行無間滯，單從字面上理解，程陽認為這是在講述元氣的靈動。行無間滯，是指元氣在體內的流動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而萬物相依隨呢？世間萬物，相依相隨，拆開來看似乎很容易理解，可真的要悟透其中真諦，卻又不是那麼簡單的。

    「有了，萬物相依隨與元行無間滯，一定要結合在一起才行！」在這黑暗空間裡呆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候，程陽忽然間有了新的領悟，他眼睛陡然間睜開，亮閃閃的眼眸在這黑暗中如星斗一般閃爍了一下。

    「元氣運行在人體內，並不是孤立無依託的，人身肉體，血脈經綸，都是它的依託。」程陽興奮的想道，「然而元氣並不能真正的依託在某處靜止不動，所謂的厚重其實不過是我的錯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