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的,你在叫我娘,你承認我是你娘了對不對?」
八百多年了,弄月已經八百多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自從她的兒子過世之後,她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感到這樣的幸福,可如今,親耳聽到李雙魚叫自己一聲娘,那幸福的滋味會如此的美好。
「沒有,我只是提醒你,那傢伙他身上有傷,僅此而已!」
李雙魚搖著頭,一邊推開弄月抓住自己的手,退到了夜舞月的身邊。
弄月此刻雖然十分激動,但還是理解李雙魚的心情的,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心中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麼別的一切,也就都可以慢慢地恢復過來的。
「哼,李麟,看在我寶貝女兒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對雙魚不好,我一定把你那套盔甲,給砸個稀巴爛!」
弄月回過頭來,還是給了歷邪鬼王一個冷哼,而歷邪鬼王對此,也只是默默地點著頭,生怕自己一開口,又要得罪這位母夜叉。
泯滅在一旁看著,心中雖然是震驚不已,可他卻對於歷邪鬼王的表現感到一絲親切,沒想到,已經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鬼王和弄月夫人之間竟然還是一樣的親密。
這場一家三口團聚的戲,到了這裡也就差不多該落下帷幕了,程陽他們笑也笑過,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來。
「鬼王,我再回到歷邪鬼城之前曾經說過,你把小不點還我,我為你去破壞血色源玉,如今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程陽說著,這一次回到歷邪鬼城,他雖然已經弄清楚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可對於這座城市的好感,依舊還是那麼薄弱,他沒有興趣再繼續留在這裡。
看著走上前來的程陽,歷邪鬼王恢復了他往日應有的模樣,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寶座之上,看著此時的程陽。
「你現在已經得知了我們之間所有的秘密,你完全有能力來去自如,根本就用不著再為我冒這樣的風險,為什麼還主動要去做這件事情?」
歷邪鬼王詢問著,到血殺鬼城去破壞血色源玉,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是歷邪鬼王手下的鬼影部隊出手,恐怕也未必就能夠做得到這一點。
程陽如今雖然實力已經提升,可他終究還是修為只有凝魄境初期,根本不足以應對那些血殺鬼城守衛血色源玉的高手們。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這麼做只是兌現我的諾言,除此之外,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程陽的意思十分明確,他只是兌現諾言,小不點已經回到他身邊,他在滅日城跟張翼說過的話,如今就得兌現,事情就這麼簡單。
「我們走吧!」
程陽回過身來,對著自己的朋友們說了一句,轉身便往大殿外走去,而夜舞月他們也是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
李雙魚也在這時候,轉身要跟著程陽他們離開,但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被弄月從後面抓住了手。
「雙魚,你這是要去哪?」
一時間,所有人的腳步都聽了下來,回過身來看著李雙魚。
對啊,如今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她不再是三大家族李家的那個李雙魚,而是歷邪鬼王和弄月夫人的女兒,歷邪鬼城的大小姐。
「雙魚,你現在是歷邪鬼城的大小姐,你留在這裡很安全,沒有必要和我們一起」
「不,我不是,不管我變成了誰的女兒,我還是以前的我,我是你們的好朋友李雙魚,我們說好了一起面對即將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的!」
李雙魚說著,她不在乎自己眼下是什麼身份,他需要在意的只有她的這些好朋友。
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們出生入死那麼多次,程陽他們為了她也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如今她就算是身份不同了,她對大家的感情不會便,跟大家一起說過的那些話,也不會改變。
「這個」
程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話確實是大家一起說過的,程陽他們也十分清楚,讓李雙魚從此之後改變,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
「雙魚,我們才剛剛相認,難道你就不能夠留下來好好地陪陪我嗎?」
弄月說著,雖然這八百多年裡,他們幾乎朝夕相處,可李雙魚卻從來沒有教過她一聲娘,更沒有像真正的母女一般相處過。
如今好不容易李雙魚已經開始接受他們了,李雙魚卻轉眼就要離開,弄月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對不起,這是我說過的話,我不想要違背自己曾經的意願,如果你硬要我留下來的話,我一定會受不了的!」
李雙魚說著,對於弄月和歷邪鬼王,這種感情也許濃烈,但對於她來說卻並非是最重要的,能夠遇上程陽他們這些好朋友,才是她這輩子最在乎的事情。
「可是」
「弄月,讓她去吧!」
歷邪鬼王說話了,他雖然也捨不得李雙魚就這麼離開,但他心裡明白,這是人生必經的階段,也是對李雙魚來說,最好的選擇。
「李麟,你說什麼呢?你就那麼希望你的女兒出去外面冒險啊?」
弄月回過身來狠狠地瞪著歷邪鬼王,可這一次,歷邪鬼王卻並沒有害怕她,反而語重深長地勸說著她。
「雖然你們相認的時間很短,可你不得不承認,女兒已經長大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追求,我們是沒有辦法永遠將她留在身邊的。」
「況且,讓女兒出去外面歷練,對她日後的修行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
「修行,你就知道讓她去修行,你就沒有想過,她會在外面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她這可是去血殺鬼城,你別忘了,你兒子就是在那裡戰死的!」
一時間,大殿之內鴉雀無聲,這是歷邪鬼王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他天賦傑出的兒子,當時的他才年紀輕輕卻已經修為極高,若非因為那場戰爭的故,他如今的成就,必然非同凡響。
喪子之痛,這也難怪弄月會對李雙魚這一次出去如此的難以割捨。
歷邪鬼王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可李雙魚卻已經作出了最終的決定,衝上前去一把將弄月抱住。
「娘,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可這是女兒自己的決定,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
沉默,弄月已經想不出還能夠再說什麼拒絕的話,她十分清楚李雙魚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所表達的出來的決心,那是無論她說什麼也不能夠挽回的。
許久之後,李雙魚放開了弄月的身體,退到夜舞月的身邊,雙手輕輕地擦去自己眼角上的淚水,作為一個從小沒有娘親的孩子,第一次得知親生母親就在自己身邊時,內心是何等的激動。
「程陽。」
弄月轉過身去看著程陽。
「弄月夫人!」
程陽走上前來,他尊敬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之情,也明白,此時弄月要對自己說些什麼。
「你是雙魚的大哥,也是他們這些人的大哥,我知道我不可能攔著雙魚不讓她離開,但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在她離開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弄月語重深長的話語,這是要把李雙魚託付給程陽的意思。
「放心吧,雙魚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自然會好好地保護她的。」
程陽說著,而弄月聽著他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回過身來看著李雙魚,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送到李雙魚面前。
「雙魚,把這個戴在身上,必要的時候,它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李雙魚伸出手去,將玉佩接過手中,卻感覺到一股溫潤的氣息從玉佩上緩緩地傳出來。
和過去所感受到的那些陰司鬼界物品的冰涼不同,這玉佩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是溫暖的。
玉佩上的花紋十分簡單,但在正反兩面,卻清楚地印刻著兩個字——千城!
「嗯,那我們這就走了!」
李雙魚點著頭,一邊將玉佩系在腰間,轉身走到程陽他們身邊。
「弄月夫人,告辭!」
程陽說著,轉身帶著眾人走出了大殿門口,朝著鬼王府外走去。
現在,已經到了他踏上新的征程的時候了,血殺鬼城,或許那裡真的危險重重,可程陽相信,這世界上不會有什麼密不透風的牆,只要他們肯下功夫,一定能夠找出一個破綻的。
弄月站在原地,看著越走越遠的李雙魚,那張美麗的容顏上留下兩行珠淚,沒想到剛剛相認的女兒,卻轉身就要投入到一場危險的旅途之中。
「放心吧,他們是一群充滿了奇蹟的年輕人,只要雙魚一直跟在程陽身邊,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歷邪鬼王來到弄月的身邊,冰冷的盔甲輕輕拍打著弄月的肩膀,縱使如他,也不可能擺脫這血肉親情的牽絆!
出了歷邪鬼城之後,程陽等人卻並沒有直接朝著血殺鬼城所在的方向前進,因為他們十分清楚,此時的歷邪鬼城內必然還隱藏著很多的密探在盯著自己的行蹤,如果自己直接衝著血殺鬼城前進的話,必然會被這些密探得知。
而要想擺脫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到一些人多眼雜的地方去,而在歷邪鬼城附近,最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只有一個,那便是滅日城。
當初在滅日城的擂台上,程陽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一股勢力在背後默默地注視著自己,而程陽十分清楚,此刻的他們必然還沒有遠離滅日城,就算他們離開了,只要那個人還在,那些傢伙就肯定還會出現。
很快,程陽等人便進入到了滅日城的地界,而這一次,程陽一改往日低調的作風,直接大搖大擺地進城,然後朝著諸葛家族的拍行所在方向前去。
這一次,他們這些人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改變,程陽和他身邊的人全部都變成了脫胎境以上的高手,六個人帶著一個小孩子,所到之處,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引起周圍一大群人的注意。
當然,他們進入滅日城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朗傑的耳中,而此時的他,在不斷地修煉之中,修為也終於得到了提升,達到了脫胎境初期。
本以為終於能夠追趕上程陽,卻不想聽到的第一個關於程陽的消息,卻竟然是程陽還有他身邊的朋友,全部都成為了脫胎境以上的高手。
號稱天之驕子的他,如今卻因為一個程陽的出現,讓那麼多和他年紀相仿的人,修為卻和他並駕齊驅,甚至是超越了他,自尊心過剩的他,立馬暴跳如雷。
「郎兒,切莫動氣!」
就在朗傑憤怒之時,滅日卻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城主到來,朗傑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將身體內波動的魂力緩緩地平息了下來。
「對不起,師傅,徒兒不應該為了這麼點小事情就動氣的。」
平復了體內混亂的魂力之後,朗傑抬起頭來看著滅日,這個既是滅日城城主,又是自己師傅的人,此刻出現在這裡,必然不會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修煉的。
「嗯,你一定得記住,你的天賦是無人能及的,只要你能夠安心修煉,必然能夠勝過那個叫程陽的傢伙,日後,切莫為此而亂了自己的心性。」
滅日點著頭,便在朗傑的屋內坐了下來。
「我聽說,這一次程陽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全部都成為了脫胎境的高手來到了滅日城,此事可是真的?」
「回稟師傅,士兵剛剛確實來報,看到他們幾個正朝著諸葛家的拍行而去。」
朗傑回答著,果然,滅日來這裡的目的並非只是為了自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天前從歷邪鬼城傳回的消息,歷邪鬼王成功逼退了血殺鬼城的進攻,那也就是說,如今那把寶劍天叢雲,還在程陽的手中。」
「是的,師傅!」
「嗯,那你去吧,去做你覺得對的事情!」
滅日點著頭,將剛剛捧起的茶杯又放了下來,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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