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夫納聽見姜亦之詞,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笑容,隨後朝後望去,對著還站在甲板上觀望的水手揮了揮手。
隨即他們開始從船身上面搬下來了許多的貨物,幾乎堆積在沙灘上有整整三分之一的占地面積。
姜亦也沒過多問,只是眼神中見不得喜色,沉重地凝視著那些木箱子。
格里夫納仿佛也懂了他的意思,於是對著姜亦解釋道:「這是我們的見面禮,這裡面是些絲綢和瓷器,想必你們剛起步的小國家並沒有這些東西。」
姜亦眉頭一緊,這句話倒是被他給說對了,姜亦重建的國度還稍晚,就算有了火之國被侵占後的經濟基礎,但對於絲綢和瓷器這類上等貨色,依舊是個稀罕玩意兒。
隨後那些人紛紛被帶到了驛站里去歇息,趁他們還手忙腳亂時,姜亦走了出去詢問黎侑:「這個哥里亞商隊,是什麼來頭?」
隨後理由很鄭重地望著姜亦,說:「哥里亞是海上非常出名的商隊之一,並且他的實力甚至有伸向帝國的中心……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此大的商隊來我們這裡商談,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確實奇怪,姜亦並未否定他所說的話,而是點頭同意著他的說法。
就見格里夫納站到了驛站門檻的框架內,那臉上的微笑不減,卻十分虛偽地對著姜亦他們望著。
「我希望我們和貴國能有非常有好的合作關係,能夠讓我們商隊在你們這裡做買賣的生意。」格里夫納說道,隨後從他的行囊中掏出了一份公文。
公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十分的正規,並且寫在一張羊皮紙上,也顯得非常誠意可嘉。
姜亦拿起了那份公文,在眼中一掃而過,上面大致寫的內容,大同就是五年內哥里亞可以隨意出駛我國,並且做著自由的貿易,不可干涉。
這不就是到別人的地盤,賺他國的錢財嗎?姜亦考慮到,隨後他望見公文的下方竟然還標註了十分不平等的款項。
「五年之內,哥里亞商隊不用付任何租費,並且租地由自己的軍隊駐守。」
姜亦將公文直接拍向桌面,怒視洶洶地望著在一旁正竊喜的格里夫納。
這明顯是一個不平等的條約,誰簽誰他媽就是傻逼了……
租地不給錢先暫且不談,這租地還由他的軍隊駐守,這才是姜亦十分不公平的。對於這無利可圖的事情,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去答應的。
這個格里夫納……
是把自己當作有多麼愚蠢啊!
當然了,按照黎侑的想法,這些商隊來的目的肯定不單單是為了商談來商榷的,也許還有另外一則目的。
對於這笑裡藏刀,表里不一的格里夫納,姜亦最好能多快就多快地將其趕走。
見到毫不領情的姜亦,格里夫納也只是搖搖頭,用著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想必你們還沒想好,那我們明天再來問問。」
格里夫納向後挪動,凳子在木地板上摩擦很大,隨即徑直走出門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怎麼辦領主?」黎侑跑來問道。
「我看……他們商榷是假,另外的目的才是真吧……」
黎侑望著姜亦的眉頭鎖緊,一副十分糾結的神態坐在椅子上。
「哥里亞的軍隊可以和帝國的常用軍隊一個實力了,就算我們如今人數多,但恐怕實力確實十分懸殊的。」黎侑緊張地說著話。
姜亦很不耐煩地擺出了思考的動作,他靜靜凝視著桌子上的公文,它並沒有被人拿走,就是公文的最後一句話,讓姜亦十分的揪心。
「叫人去給我盯著那些人。」
一旁的哨兵點點頭跑出了門,隨後又是一片寧靜。
此時蒙恬和白起也走進了屋子,見到一籌莫展的姜亦便從一旁拿起了一隻碗來。
蒙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棕色的瓶子,從裡面倒出來了淡黃色的液體,透過門外的陽光,那液體的顏色又漸漸變得淡而透明,那水香微微傳來甜味。
「嗯?這味道是什麼?」姜亦問道。
「哦,這叫杜康酒,我們那裡很有名的,但才藝不精,此酒並非上等。」蒙恬回復道。
姜亦端起碗便往口放去,那清甜便在口中渲染開來,此酒竟然堪比茶水。
姜亦眼色巨變,他靜望著眼前這透著陽光的倒影,清澈見底的酒水,仿佛那所有的憂愁都隨之拋之腦後。
絕佳。
「看你憂慮的不行,便給你嘗嘗這杯解憂酒。」蒙恬大笑道,仿佛剛剛還在苦惱萬分,如今就能解酒暢談了。
「可是,今後該怎麼辦啊……」
姜亦望著疑惑的蒙恬,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
「如果多一個類似蒙恬這樣的實力大將,我們的實力有多少?」
姜亦輕輕放下手中的酒碗,看向旁邊的黎侑,而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微微的紅暈,有些酒色。
黎侑一愣,他也沒有想過還有這個辦法。
蒙恬的實力不用多說就已經可以想像出來他的強大,更何況如今還有白起。
若是再加上一個同實力級別的大將,那麼姜亦這方的實力,就遠遠大於從前,那可不是一點兩點的增幅。
姜亦笑道,隨後舉杯暢飲,樂此不彼。
漸漸地。
這酒與茶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熏醉,一個是宿醉,姜亦紅著臉醒來,頭還是稍稍頭暈著先。
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的天空,那些星光已經出來了。
蒙恬和黎侑等人早已不在,姜亦的背後還披著一件毛毯。
他走出去後,微風緩緩吹過。
此時姜亦見到兩個人走進了小巷中,十分的急促,並且是前者抓著後者進入。
就在十分鐘過後,從小巷中逃出了一人,看上去十分的慌張,四處張望便逃向了遠方。
姜亦迅速躲了起來,並未被察覺。
這是怎麼回事?姜亦想到,緊皺起眉頭,打算跑到小巷口察看一番。
結果……到了巷口他便直接愣住了,那場景他完全沒有想像過,那對某物的極其貪婪而渴望,吸食著人的腦神經,如同行屍走肉般瘋狂。
而那人卻好像又承受不住那藥力,隨後口吐白沫,倒在了地面上。
這是……怎麼回事?
姜亦走上前,將手伸到那人的鼻尖。
沒有呼吸的喘息。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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