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經歷了一次用工荒的震盪,到現在後遺症依舊存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看看那個,他就是掌柜,自己出來送貨。」
「還有那個那個是老鴇芬芬,很美吧」
「拜別媽媽。」
一家青樓前,一個女人盈盈拜倒。而在對面,一個豐腴的女人冷哼道「都想著回家種地,可你回家作甚難道你爹娘還能讓你下地種田」
那女人起身道「我爹托人傳來口信,說家裡如今不差養我的錢糧,這些年苦了我,回頭就找個人家嫁了」
豐腴女人別過臉去,「如此你就去吧,只是莫要後悔。再回來時我這裡可不收。」
「是,多謝媽媽這幾年的照拂,我這便去了。」
女子背上包袱,邊上來了個年輕人,說道「姐,快些,咱們明日就能到家。」
「好。」女子伸手拂去年輕人肩上的東西,眼中含淚的道「回家。」
豐腴女人呸了一聲,然後默默的揉揉眼睛,再抬頭時,就見一個男子近前,她馬上就笑了起來「張衙內來了快請進。」
男子看著她,挑眉道「誰接待某」
豐腴女人咬牙道「奴,當年奴琴棋畫都無所不精,只是近年不出來。罷了,從今日起,奴就開始」
蘇軾唏噓道「安北,這個老鴇頗有名氣,以前多少人想一親芳澤可惜卻不能。如今你把金肥丹弄出來,讓汴梁少了許多人,機會反而出來了」
「什麼機會」
沈安覺得蘇軾這貨的眼睛在發光。
「芬芬」
蘇軾整理了一下衣冠,露出了自認為最灑脫的笑容,然後招手。
那豐腴女人看到是他,也是兩眼放光的喊道「蘇相公」
呃
蘇軾瘸著腳走了過去,和那女人雙手緊握,仿佛是失散多年的
「兄妹」
沈安搖搖頭,一路去了宮中。
稍後蘇軾就打馬狂追而來。
「安北,記得問問某的去向啊」
「好。」
蘇軾依舊在休息之中,這廝能在這等時刻還記得自己的前程,沈安覺得還不算是無藥可救。
「見過待詔。」
迎他進宮的內侍明顯的恭謹了些,眼神都不對了。
這啥意思
沈安覺得這個眼神讓人有些瘮的慌。
那內侍在前面引路,不時回頭看一眼沈安,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很是糾結。
「這是怎麼了」
沈安終於忍不住問道,內侍放緩了腳步,「待詔您弄出了金肥丹,讓某卻後悔死了。」
「為何」
沈安不明白這個因果關係,覺得宮中的人真的都有毛病。
內侍糾結的道「當年某進宮就是因為家中的糧食不夠吃,那時若是有金肥丹,某說不得就已經娶妻生子了。」
竟然是為了這個
沈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鬱悶,等見到趙曙時,這位皇帝看著也不高興。
這是什麼意思
沈安覺得今天的人都有毛病。
韓琦的額頭好像腫了一塊,看著很是狼狽。
「先前老夫從家中出來被人堵住了,那些人叫喊著,讓老夫答應擴建太學,老夫怎好獨斷只是搪塞,最後被一個老嫗揮拳」
堂堂首相竟然被一個老嫗狂毆,這事兒說出去丟人啊
曾公亮看著也好不到哪去「老夫家也被圍堵了,那些人說若是不同意擴建太學,就每日來圍堵,巡檢司的也攔不住,那些老嫗老漢往他們的腳邊一趟,雙眼翻白,連老夫都被嚇壞了。」
嘖嘖
這就是碰瓷啊
你曾公亮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每天就有人倒在你的面前。
歐陽修捋捋落在耳邊的長髮,很是矜持的道「老夫今日走的是後門,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活學活用才是只是那些百姓為何這般瘋狂」
韓琦捂著頭上的包,惱火的道「此事要問沈安。」
三個宰輔都倒霉了,這事兒不好辦。
沈安乾笑道「此事吧,那些百姓都想讓自家的子弟進太學,可太學就那麼大,而且此事郭謙和下官都不敢自專」
「於是就慫恿那些百姓去找宰輔的麻煩」
趙曙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此事朕知道了,太學之事需要多少錢糧」
「不多。」
沈安心中歡喜,只是略一計算就得了答案「陛下,太學原先有一片廢棄的校舍,如今翻修一下就能用,其次新建校舍也花費不了多少錢」
「為何花費不了多少錢」
韓琦說道「老夫記著你上次說什麼百年樹人,那校舍最好是用磚石,可磚石黏合要用糯米等物,耗費可不小。」
磚頭製造相對簡單,可粘合劑的價格卻不低,光是一個糯米就讓人頭痛。
一塊磚頭看著不打眼,一片呢無數呢需要多少粘合劑
「下官找人募捐」
沈安不差錢,但卻知道要避諱一下事情,這讓趙曙很是滿意。
若是太學擴建花費的是沈安的錢,那太學是誰的
韓琦問道「你找誰募捐百姓」
曾公亮乾咳一聲,說道「百姓才將為了那些獨子戰歿的軍士捐了錢,再來怕是不好吧。」
沈安詫異的道「當然不是百姓。」
「那還有誰」
「商人啊」
沈安理所當然的樣子很討打,但韓琦卻不解的道「商人誰」
曾公亮覺得沈安這事兒辦的不好「安北啊商人重利,若是讓他們摻和進了太學裡,以後的麻煩事會很多。」
連趙曙都點頭表示贊同這話,可見大宋雖然重商,但卻不肯讓他們摻和進學堂里。
沈安覺得也是,但依舊認真的道「不是大宋的商人。」
呃
韓琦本想揮手,一下就被打斷了,胳膊那裡發出咔嚓一聲。他緊張的活動了一下胳膊,幸好沒事,然後才心有餘悸的道「你竟然又要去敲詐那些外藩商人」
曾公亮指著方醒,一臉的糾結「你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吧。」
那些商人前陣子才將被沈安敲詐了一筆,名目是為趙曙父子進宮道賀,錢全都給了福田院。
這才沒過多久,你竟然又要對他們下黑手了
「咳咳」
趙曙乾咳一聲,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後就是議事。
議事結束出去時,歐陽修和沈安走在了一起。
「太學擴建,那些人想學的是什麼」
歐陽修問的漫不經心的,走在前方的韓琦和曾公亮卻減緩了腳步。
作為多年的老鬼,他們什麼沒見過什麼敲詐勒索和他們沒關係,他們的也只是太學以後的方向罷了。
沈安一臉老實的道「當然是衝著科舉去的。」
歐陽修似笑非笑的道「衝著科舉去的老夫信,可也有不少人是衝著雜學去的吧對了,你昨日包下樊樓好大的手筆,震動了汴梁。稍後那些人得知你是為了那些專注於雜學的學生張目,有人就說要把孩子送到你的門下去」
前方的曾公亮回身說道「太學就是太學,雜學雜學若是成為主流,以後怕是無人再去了。」
歐陽修笑吟吟的道「太學是國家之學,可不能強迫學生去學別的。」
沈安微笑道「當然不會,若是不妥,某馬上退出太學。」
四人相對站著,氣氛漸漸凝固。
歐陽修不自然的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相公何必謙遜,您就是這個意思。」
沈安拱手道「如此,某告辭了。」
他瀟灑的拂袖而去,曾公亮傻眼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修苦笑道「這孩子發脾氣了,過幾日就好了。」
韓琦嘆道「雜學老夫也多少知道些,都是些實用的學問,和原先的學問沒什麼衝突,你們何必這般緊張,弄的風聲鶴唳的,關係也搞僵了。」
歐陽修老臉一紅,說道「那些人弄的動靜太大了,竟然去堵宰輔的門,老夫只是想告誡一番,誰知道年輕人的脾氣大,哎」
韓琦冷冷的道「你們這是怕了吧害怕雜學成為主流,把自己的詩詞文章給擠沒了。」
「沒有的事。」
曾公亮分辨道「這只是未雨綢繆罷了。雜學只是偏門,咱們怕什麼」
「那你握拳作甚」
韓琦想起了當年新政失敗時的煎熬,想起了那些反對派的來歷,不禁冷笑了起來。
都是那些飽讀詩的傢伙在反對新政,他們最有錢,影響力最大,所以用雜學來弄弄他們也好。
三人回到了政事堂,稍後有人來稟告「相公,沈安去了太學,好像鬧起來了。」
三人面面相覷,都傻眼了。
而在宮中,趙曙正在和高滔滔說著今日朝中的事兒。
「沈安想擴建太學,那些人定然擔心雜學泛濫,於是就會反對,朝中近期會很熱鬧。」
高滔滔不解的道「雜學那不是偏門嗎怎地能讓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太學裡。」
趙曙笑道「在帝王的眼中就沒有什麼偏門。有利於大宋的,有利於朕的,那就是正道。」
高滔滔贊道「官家英明。」
趙曙說道「高明說不上,只是雜學有好處,你想想,不管是神威弩還是金肥丹,都是雜學裡的東西,若是雜學能多教授些人才出來,以後的大宋會是什麼景象」
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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